大手突然伸出来,让我猝不及防,而且这双满是浮肿的手,差点儿就掐中了我的脖子。
我猛地翻身下床来,连鞋都没有穿,急忙是将刀子握在手里。
我往后退了几步,眼睛死死地盯着床上,那大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又一动不动,靠,这到底是要闹哪样?
反正,敌不动我不动,就这样,我跟那大手足足对峙了有五分钟,很明显地,从心理上来说,我绝对处于劣势,因为我害怕,他不害怕,我在明,他在暗。
就这么对峙着,我的额头渗出了汗珠,就在抬手擦汗的时候,那双大手动了,紧接着,被子被猛地掀开甩飞在地上。一个满身恶臭的身体*地直接站了起来,跟僵尸一样,连膝盖都没有弯曲一下。
我之所以称之为“身体”,是因为他背对着我,我不知道他是活着的人,还是已经死去的尸体。按道理这个时候是我进攻的最佳时机,但我依旧不敢轻举妄动。
“你到底是谁?”我朝着“身体”大声吼道。
没有回应,然后这身体僵硬无比地转过身来,当我看到他的脸的时候,先是惊讶无比,后是恶心的直反胃。
我惊讶是因为,我之前联想的没错,这具身体,不,应该说是这具尸体!
这具尸体不是别人,正是刘伟强!刘伟强浑身浮肿,脸上的肉都已经塌了下来,而他的眼珠子,好像也只是有一点点肉在连着,随时都有可能掉落下来一般。
最让人觉得恶心的是,他脸上长满脓包,脓包上流着脓,甚至还有几条驱虫在他的脸上爬着。
我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心里也暗自惊讶,既然他现在恶臭熏天,为什么之前我却没有闻到,我叫来的邻居也没有闻到呢?
真是奇怪!
刘伟强缓缓地移动了,他的动作僵硬无比,他跳下床来,下一瞬就朝我猛地扑了过来,这一扑倒是动作极快。
我当然不能被他得逞,这要是被他扑中了,我即使不被他掐死,也会被他浑身的恶臭给熏死吧?
刘伟强一下扑空,整个身体都倾斜了下去,差点儿要跌趴在地上的时候,竟然又重新直挺挺地站了起来,靠!这也太不符合科学道理了吧?
我手里拿着刀子,绕到了他的身后,他很是笨拙,我看得出来,他是被人操控了。当然,这是个百分百可以肯定的事情,刘伟强已经死了,而且已经魂飞魄散了,一具尸体不可能自己活过来,还跑进了我的房间,这肯定是有人在操控着他。
至于操控他的人是谁,我脑子里的第一反应自然不用说,就是哪个可恶的邢龙道!除了他之外,我的确想不到有别的人了。
现在也由不得我多想了,刘伟强已经笨拙地回过身来,然后再一次猛地朝我扑来,但是他的确是太笨拙了,我虽然害怕他,却依旧是轻易地闪了开去。
不过他也的确厉害,他就像是一个不倒翁一样,每一次扑空都不会摔倒在地,而是能违反物理学原理地站起来。
等他再一次扑空的时候,我没有再给他机会,一刀子就扎在了他的背上,他没有任何反应,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当我拨出刀子的时候,他的背上流出了黑色的血液,这血液腥臭无比,就像是孵化失败的臭鸡蛋的味道一样,简直让我快把几天前吃的东西都要吐出来了。
我知道尸体是杀不死的,唯一的办法,就是把他给绑起来,让他动弹不得,然后,找到控制他的人。
想到这里,我立马就回身去找绳子……
靠!竟然没有绳子!而且,刘伟强又朝我僵硬地走过来了,他的嘴里流着极其恶心的唾液,他背上流下来的黑血也洒了一地。
我停止了找绳子,眼睛死死地盯着刘伟强,以防他再次朝我猛扑过来。
果不其然,他还是再次扑来,我目光一闪,看见了旁边的插座,插座上刚好有一条近两米长的电线,当他再次扑空的时候,我将电线套在了他的脖子上,猛地向后一拽,这个时候,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身上掉落了下来,但我没有理会那么多,只是拽着电线的两头一直用力将他往阳台上拉。
他也不知道用手去挣脱电线,只是用蛮力地一直往前面走。
终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我把他绑在了阳台的窗户上,我阳台的窗户是不锈钢的,防盗网的钢筋极其结实。
但防盗网上有一个大洞,是小偷弄的,由于我也没有什么东西好给小偷偷的,那个洞也就一直没有补上。
在确定已经将刘伟强这具恶心到家的尸体绑结实之后,我决定打电话给毛老仙,让他来看看这件事情该怎么处理。
毛老仙接了电话,我将事情简单地给他描述了一下,他说这是控尸之术,刘伟强是被人控制了,叫我别轻举妄动,等他过来。
我当然是照做,看着满地的污血,我走起路来都极其小心,尽量不踩在血上。现在,我要去找另一个问题的答案——为什么刘伟强这个臭尸体躲在我的衣柜里我却什么味道都没有闻到?
翻了许久,我发现我的衣柜下面竟然被洒了厚厚一层白色粉末,我猜这就是我闻不到刘伟强身上恶臭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