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城敛眸:“不要再这么多事。既然我可以成立d,也可以废弃它。”
这回别说那两人,就连我也动容了。d组是怎样一个存在,我至今并不太了解,但可以看出他们几人的关系当是密切,默契犹然。而当下这话却在意味着高城想切断这关联?
就连落景寒都慌了:“城哥,你别冲动啊。”曲心画反常地笑起来,边摇着头边说:“城哥,真的无所谓是吗?知道吗?秋自离开后,我就再没联络上她,甚至联络通讯都是关闭的。当初也是你规定说,无论何时何地,联络通讯设备都必须保持通畅。我就是知道把这事说出来你会这个态度,所以才......”她背转身,“算了,你也不在意了。什么时候驱散我们,请城哥通知一声。”
第一次,看着曲心画离去的背影,觉得有抹悲凉。
等落景寒叹了口气也上楼后,我觑了眼高城的脸色,不见怒意,但眼神极淡。
“想问就问。”他突然道。
我顿了顿问:“何必把话说得那么绝?”
他说:“不是绝,是警告。曲现在的行为就好比没要到糖吃的孩子,想尽各种办法要得到。可现实是,糖吃多了会蛀牙,化了就没有了。”
话说得半明,却可能因为思维习惯了的原因,不难听出他意思。秋月白就好比曲心画的那颗糖,对曲心画而言有利也有弊。我沉吟了下又问:“不担心她吗?”
“都是独立的个体,对自己负责。如果需要帮助,她可以不将通讯终端关闭,既然选择关闭,就代表她需要一个空间独自处理事件。”
“万一是别人把她通讯器关闭了呢?”我提出疑惑。
高城否定:“不可能。这个通讯设备是指纹录入与设置密码双重监防的,无论是解开与关闭都得本人亲自操作。以她的能力,普通人近不了她身。”
他的言辞间有对秋月白的肯定,也有对那通讯器的坚信,心中一动而询:“通讯器是你设计的?”他挑了挑眉,“反应很快。”我面上一热,最近他要比之以前对我更多赞美,反而我倒觉得羞赧了。这件事上既然他有了他的判断,我也就不去多问了。
————
别墅内的气氛沉入僵凝,每天好像就我跟高城两人在活动,落景寒偶尔露个面就不见了,至于曲心画更不用说。只有过一次,我夜间醒后下楼喝水,在楼梯口碰上她正走上来。完全是目不斜视,好似没看到我般,从身侧越过,然后重重关门。
僵窒的氛围终止于一通电话。
关于网上舆论一面倒指向我这事,后面因为网站也被落景寒给黑了,就没再继续关注。只从电视新闻里看些实时报道,似乎势态是在往好的方面走,可却在这天,我接到徐江伦的电话。难以置信,他居然说我为星光社做的那幅宣传插画被指称是‘死亡通缉令’,因为画的主角只有男女主角两人,而女主死在了舞台上,男主从高台摔下致死。
尽管第一次舞台剧闹出不小风波,可星光社并没有罢演,依旧每周日准点开演。观众的热情似乎并没褪去,接连两场都是爆满,就在第四场也是终演时,意外发生了。
剧情内容我是知道的,原本该是女主自杀,尖刀刺进心口,男主从高楼抱着孩子纵身而跳。可真正演绎的却是吴炎案的翻版,在几百双眼睛下,男主把尖刀刺进女主心口,再爬上高台跳跃而下。尖刀不是道具,跳跃也不是假跳!最初观众还看得兴奋地在那鼓掌,等到前排看到那汩汩而流的血,不知谁喊了一声“死人了”,众人才从兴奋转为惊恐。
又一次现场混乱到无法控制,有人尖叫,有人踩踏,有人受伤。
而舞台上,静静躺着刚刚还鲜活的生命。
这本与我搭不上关系,问题就在于现场高挂在顶上的那幅宣传插画,竟然在灯影辉照下,映出了藏在画里的水印字迹:h&k!
我不得不再次走进警局的审讯室面对张继。
在他开审前,我先提出了要求:“让我看看那幅画。”他静默沉凉地盯着我,当以为他不会首肯时,却听他扬声对门外的徐江伦道:“阿伦,把证物拿进来。”
很快门被推开,徐江伦抱着一个画卷进来了,敞开的门外,高城一身黑衣靠站在那,目光短暂相触,就被门隔断了。但我心中却安定不少,他的眼神在告诉我:有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