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他还有行为自控能力?也能对外界作出各种敏锐判断?”我提出疑问。
徐江伦:“他受过特殊训练。具体是什么训练我不知道,他心智之强是我未预料到的,只不过他此刻作出的判断纯粹是本能,没有理智可言。你罢了他还记得你的念吧,恐怕连他那两个同伴站在他面前,他也都是陌生的。他会带上你只有一个理由:牵制。突然陌生的环境,遇到的第一个人不管如何都能为己所用。你看,这么危险的一个人,你说我能放心吗?”
这时候我是理智的,并没有被情感冲击过头,也不会被徐江伦带跑思路。
我不认为高城最后对我起保护之心是为了牵制。因为想起之前他突然将我扑倒,却在我身上嗅了好一会,并自己嘀咕说“我的味道”,可不可以认为是他在我身上闻到了属于他的气息,从而将我认定为己方?
想了想我又提了个问题:“刚才他在的那个地方是完全黑暗的吗?”
徐江伦眸光一闪就了悟:“是全黑的,但他戴了隐形夜视镜。”
原来如此。
一时间气氛陷入沉滞,我瞥了眼扣在肩膀上的手,淡声道:“先松开我吧。就算我想跑,也都在你的监控之内,能跑到哪去?”
徐江伦看着我的眸色明浅,隔了半分钟之久,终于缩回了手。
浅声问:“他们呢?”他直接调控显示器,屏幕又变成是每个视角里的,只见他随手一指道:“在那。”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看到了曲心画靠墙而坐,头发微乱,身上的衣服也是皱的,特意观察了她的手臂,发觉是左臂呈无力状垂在身侧。这还是第一次见她如此狼狈,但她的表情却很平静。
无需多找,就在她画面的旁边一格显示器上看到了落景寒,他是躺着的。看不出哪伤了,但从起伏的胸口判断,他要比曲心画伤得重。
敛转视线寻找了一圈,忍不住问:“张继呢?”
徐江伦顿了顿蹙起眉:“他跑了。”我微觉诧异,但也没再继续问下去,张继是刑警大队队长,身手本就厉害,恐怕在落景寒与曲心画的干扰下,徐江伦顾之不及吧。但以张继的性格不大可能弃下这处不顾,而逃之夭夭呀。
在我翻滚而落崖口后,必然上面有发生什么突发状况。有个问题一直萦绕在脑中,就是徐江伦真的只是一个人在与高城斗吗?这么大的一座虎崖山,这么庞大的内部机构,只靠他一人操作运行是根本不可能的。且不说远的,就拿刚刚发生的事,徐江伦制住在身边的只有曲心画,若他只一人,如此短的时间内他要做这些事:把落景寒从虎崖上带下来,将两人分别关进某个洞层内,再来到这间操作室,通过监控掌控我与高城的动向,随后自毁通道来阻截我们。
不是说不可以,但时间上有矛盾。所以他必然是借助了外力,最合理的可能是:在眼睁睁看着我用缩骨功脱离他掌控后,他就让人把曲心画与落景寒关起来,而他直接来到这里。
可搜罗整个显示器屏幕,没有一角画面是有“人”存在的。
“你在想什么?”耳旁传来询问,一侧转头就与徐江伦差点撞上,没想他突然离得这么近。往后退开一步拉远距离,他眼睛危险地眯起,隐隐寒光直射我。
我撇开视线,假装不经意地问:“你的人在哪?”
他蓦然冷笑:“想知道我的底,你得先拿出自己的诚意。”
我怔了下,“要怎么才叫有诚意?”他轻迈一步,再次缩回刚才的距离并伸手扣住了我手腕,低垂视线凝了一眼,抬头时面无表情问:“你是代入在易枫的世界,以至于不管我是不是杨晓风;还是说,你在这两年里以徐江伦身份接近我,真的移情别恋到我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