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如何我不清楚,依徐江伦所言此处信号是屏蔽掉外界卫星雷达的,如今人全都深入在其中,那么以落景寒的本事恐怕再难以提防了吧。这是一招“苦肉计”!以此而推,既然落景寒能有所行为,又怎可能不管高城和曲心画呢?
我无法确定的是,落景寒这步棋是他一个人在下,还是......高城在安排他落子。故而,我向徐江伦试探问话,却也被他一针刺破:“别妄想高城还是以前的他,棋是早布下的,他那两个手下依原计划执行,但此时他们若碰在了一起,恐怕有些事就容不得他们选了。”
“什么事?”我心间一抽。
他却抿唇不语了。这神情就是我再问,他也不会回答。只得转移方向询问:“你是怎么看出有异常的?”这次他倒是大方地摸出口袋里的手机递过来,我低头而看,目光触及高城时心口沉窒了下,他还在!还以为落景寒能攻占了这处系统,也将他救出来了,没想还被关在那暗室。与之前一样,他仍安静地坐在那半垂着头不动。
并不见有何异常啊,徐江伦怎么看出有问题了?正要询问时,突然顿悟过来。画面没问题,人也没问题,问题在于这是一段已成的......视频!没错,这不是实时监控了,而是一段被截取的视频在传输。难道在我们站在加工厂那边时徐江伦看到的就是这段截录的视频?
如此至多只能判断是落景寒侵占进系统把监控给截屏了,没法再多一步确认到底高城有没有获救。凝着屏幕,说话间又有几处亮起了红点,心中焦虑无比,压着一个问题不敢问:这自毁装置的程序究竟是从何处发出的?是上面那操控室还是这里?
假如是前者,那么至少可以肯定一件事:高城在那空间是安全的。即使是自毁系统,那也属于系统的一部分,它不可能先把主机给毁了,那样后面也不可能启动后者了。
但假如是后者......
从徐江伦的面部表情完全判断不出来,但见他轻瞥一眼我后,就转向那侧,然而下一秒突的猛拽动我跑近桌前,双目凝于显示器上,嘴里否定:“不可能!”
我很快就明白他说的“不可能”是什么了。原本那密布的点,间隔时间大约两分钟左右,就会由白变成红一个,也代表又一个点被毁灭坍塌。可在刚才我沉入凝思判断到现在,足有五分钟之久,已成红点还是那些,再没白点变化。
难道这个机器的系统也被落景寒侵占了?
“不可能,这是独立存在的系统,只接收不传输。”
怔了怔,原来我把心中的想法给嘀咕出来了,而徐江伦的答案已是肯定了我之前的判断,心头大石暂落。那既然如此,这是否意味着上面已经控制了自毁系统?
徐江伦沉寒着脸不知在计量什么,突的抬起一脚将那台显示器踹在了地上,发出一声巨响,随之屏幕碎裂。我被他这举动给吓了一大跳,惊鹜地看着他,那眼底的戾气沉浓不已。下一瞬他就狠盯过来,一个使力将我拉撞在他胸前,低头逼视着我,一字一句道:“只要不是他在操作,我就绝对能赢。”
我没有避闪他的目光,散着绿光的夜视镜遮不去他此刻眼中的怒意,终于他不再理智冷静,也终于有他不笃定的事了。我说:“如果是他呢?”在他张口欲反驳前,我又快速截下他话:“即使他被你的音阵伤了神智或记忆,即使他可能不记得我不记得同伴,但他知道自己是谁,他的能力没有消失。”
即使我发觉高城身上的伤并没好,动作没以往灵敏,但在被锁关进那地牢后,以他当时的心性也不可能坐以待毙。我不信那个地方能关得住他!
徐江伦狠狠地瞪着我,突的他脸上戾气一收,所有情绪尽敛,反而朝我一笑:“谢谢你的提醒,界此我会重新评估对方实力了。”我的身体倏然而僵,被动地被他揽着肩膀走出石室,耳边听他轻声细语:“知道为什么秋月白必须得死吗?即使她是个绝对价值的人。”
我转目怔看着他,只觉那嘴角的弧度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他说:“因为她深谙布阵之术,假如有个人还能与我在这方面较量的话,也只有她了。即使我能用心理暗示将她控制,但楚高城的心理术与我相当,能控制就能解,所以这个女的绝不能留。没了她,就算有落景寒的奇袭,曲心画的药剂配合,楚高城还输在我这条密布诡阵的迷宫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