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状正要出声喊停,突觉身后侧劲风袭来,本能地避闪,还是慢了一步,一只手臂横过我脖颈将我往后一拽,另一手已经控住我反击的手反缚在后。
就在这同时,我看到高城眸光一冷,一脚踹向冲上去的疯子,把人踹得飞起,反手也将那女人如法炮制扣住。耳边一声冷笑,我已听出是陆续。极讽凉的声音划过耳膜:“放开她。”
高城目光凝过来,只落在我脸上,淡淡道:“这句话该我先说。”
我已不能再沉默了,尽管被陆续卡着喉,讲话困难。“高城,是误会。我认识他们,你先放开她吧。”但高城并没我想象得那般好说话,“谁先动手谁先放人!还有,我的人呢?”
陆续笑了,“果然你们是一道的,那这架没白打。”他松了松卡住我喉的手臂,侧头问我:“夏竹,你确定不乘此脱离他们禁锢吗?”
我正眼看他,反问:“既然你说我被他禁锢,这般制住我是为什么?”他那好看的眉上挑了下,似笑非笑道:“谁说我在制住你?我这是在保护你啊。”痞痞的调子,似认真又似玩笑。但我不是傻子,即使这刻他松松垮垮的绕住我脖子,也可看出那臂膀肌肉紧绷着,不怀疑在我有异动时立即就会收紧力量,要挟之意再明显不过。
我心中暗叹,这陆续亦正亦邪的,真吃不得准。
倒是对面被高城制住的女人突然道:“陆续,你松开她。”我自然地循声看过去,两人目光相撞,不知道为什么,即使她面无表情,我也感觉到了善意。对视几秒后,她唇角微扬,却道:“她这么漂亮,陆续你确定要一直抱着她吗?”
话声一落,扣在我脖子上的手臂就撤开了,而且陆续还退开了我一大步,转而苦笑了道:“我这不是为了你吗?”换来的是重重一哼,然后她回转眸:“可以放开我了吗?”
高城却没动,只是偏过头看我。
陆续口气不善:“你还想怎样?”我倒是明白高城意思,沉吟后问:“落景寒呢?”陆续咬牙冷笑:“得寸进尺。”话虽如此,口中却吩咐:“疯子去把人带过来。”
但......静默无声。这时才想起疯子被踹飞后就再没吭声,甚至趴在那一动也没动,我心中微沉,不会有什么事吧?却听陆续喝道:“别在那装死,叫你去那边屋子把人拖过来。”
我蹙了蹙眉,陆续用了个“拖”字,大抵明白落景寒已经被放倒了。而那本以为伤重不起的疯子在被陆续喝过后,立即就翻爬而起,可整张脸都皱在一起,苦巴巴似要哭出来般道:“小六,我吐血了。”随后指控般的指着地面上的一滩血迹。
我很是吃了一惊,那是被高城踹过一脚后所致吗?
可听陆续淬道:“死了没?没死就起来干活去。别拿你那套血袋的事来我跟前丢人现眼。”
啊?我愣了一秒,只见疯子拼命在朝陆续打手势,再则与我视线相撞后立即心虚地转移开。我再去凝看地上那滩血迹,确实......颜色要更深一些,而且那么一滩血,得是肋骨断了才可能吧。可看疯子那样子,显然不可能被踢断肋骨了。
还真是长眼见了,疯子这无厘头的闹法实在是变幻莫测。最终在陆续的瞪眼下,他歪扭着身子站起,一瘸一拐地往门这边来,但到靠近陆续处被一脚踹在屁股上,随后大步阔走,哪里还是伤拐人士?我恍然而悟,合着他被高城踹那一脚,一点伤都没有。
很快疯子就回来了,外带将落景寒拖着,跟在其后的是那接待我们的女人,一脸的不安与惶恐。落景寒双目紧闭,显然是昏厥过去了。
陆续摊了摊手,冲我道:“这回可以了吗?”我去看高城,沉定两秒后他松开手身形掠闪而到我身侧。同一时间,陆续做了类似的举动,几个跨步到了女人跟前将其挡在身后。
气氛仍难免对峙,但也不再如刚才那般剑拔弩张。
我在考虑要怎么打破这局面,对面先开了口:“你就是夏竹吧,我是许玖。”循声目光凝于那张清丽的脸上,心中闪过“果然”两字,在看到陆续和疯子后,我就隐约知道她是谁了。不用说我在那黑暗境地被困了近十天,陆续在上面找到了法子把人给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