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咬完之后你那包是变得更大,还是消肿了?”
“好像消肿了吧,没注意呀。小匣子,咬在那地方,谁还一天里尽可着去照镜子看呢。”
行了,该了解的都了解了,我拉住高城的手就往回走。疯子在后喊:“怎么走了啊,还没说上两句话呢。”我头也不回地吼:“你安心呆那。”吼完就边走边问高城:“陈勇的尸体解剖没?”没听到他回答,回过头只见他的视线落在我拽住他的手上,这时才抬起眸来,不知是否我错觉,好似那里面温度变暖了些,但他却道:“正在进行中。”
心头一沉,疾跑而至曲心画舱门前用力推开,只见埋首在那的三人纷纷回转过头,而他们身前的长案上,不是那陈勇的尸身又是什么?我急喝出声:“等一下!”
冲至跟前视线略转,解剖已然开始,血气弥漫整间舱房。我强忍住难受,要求:“能把他翻身过来看一下吗?”落景寒提出:“小夏,开始了不大好再大幅度翻转尸体,否则检测数据会有偏颇,任何一个细微的操作不当都会带来改变。”
我仍然坚持要求:“就只需将他身体侧翻起来,看一下导致他死亡的后心处那个肿块。”
三人面面相觑,一致去看我身后。我自然知道他们在看谁,只听高城在耳后淡淡吩咐:“按她说得做吧。”于是落景寒和谢锐合力把陈勇尸体侧转,露出了后心位置,曲心画的惊疑声先我而出:“怎么这么快消下去了?”
不能说肿块消失无影,但与最初死亡时所看到的区别大了,之前是个大脓包,此时就只是微微鼓起一块,颜色也淡了不少。曲心画纳闷地自问:“会是毒素扩散了的原因吗?”
我眯了眯眼道:“你们继续,查完他身体里的毒素分布情况后再说。”
与高城站在一侧,安静地观看他们进行尸检的整个过程。曲心画手法很熟练,显然已不是第一次做这类事,而落景寒虽然面带嫌弃,但配合却到位。谢锐是负责旁边搭把手的。三人分工明确,不出一小时,曲心画抬起了头开始脱手上的医用手套,并将白布拉盖住了尸体。
她额头微微沁出汗,面带微疑:“奇怪,除去直抵心脏的神经有剧毒外,身体各处都没有,他这肿块的毒性是散到哪里去了?”
我回头去看高城,“现在信了吗?”
他抿了抿唇,似笑非笑着回:“先查过再下结论吧。”我点头,“那行,现在就查花花体内是否有毒素吧。”曲心画迟疑着去桌旁,取了银针刺入花花肚腹,等拔出来时,只见银针那头已是一片乌黑,不等她色变,我催促:“查成份,是不是与陈勇肿块里的一样。”
五分钟后,曲心画神色复杂地抬头,落景寒追问:“如何?”
只听她说:“这只蜘蛛体内的毒素有近乎十种,其中光是剧毒就有五种以上,而刚刚检测出来死者侵入心脏的毒素占了最大比例。可它居然还生命力旺盛,没有一点中毒现象。”
“那会不会是本身它体内就存在这种毒素,然后延传至牙?”谢锐提出疑问。这次却见曲心画摇头了,她说:“假如是它自身携带,一般会是在两边毒腺之内,而不可能遍布全身。另外,假若说是由这些毒素传至牙,那陈勇的体内就该也有这十种毒素,而不是单单只一种。而且,我们刚刚已经在他衣服夹层里找到了一条蜘蛛腿。”
案盘上,赫然是花花的一条腿摆放在那。我深看了眼曲心画,终于到这时,她改变最初的观念了吗?
我再次看向高城,低问:“现在可以还花花和疯子一个清白了吗?”不管花花是为了什么爬到陈勇身上的,但它咬下那一口不是为伤人,反而是救人。不知疯子是用什么在饲养它,又是如何训练的,居然让它能够自行吸附毒素,只可惜这种毒的毒性太烈,等不及花花将毒素吸附光,人就已经猝死过去。
高城眼中终于露出赞意,不吝啬地道出:“反论证法,很精彩。”转眸去看其余三人,淡笑着问:“谁还有意见?尽可以提出来。”
他们互看了下对方,落景寒苦笑:“城哥,小夏是你亲手教出来的,现在都把证据摆出来了,哪里还有什么意见。只是......”他面色沉了沉,“如果不是蜘蛛起的祸,那就是说我们船上有藏了暗手,这人是谁?杀人动机是什么?”
确实形势并不就见扭转,陈勇死了是事实,力证了不是花花所为与疯子无关,那就是另有其人,而且就在现场!众目睽睽之下,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陈勇杀了。至于动机,我更偏向于......栽赃嫁祸!有人要制造命案引起船上人员恐慌,并把这嫌疑推向疯子。
但这个人,首先必须得知道疯子有花花这蜘蛛,其次要拿到花花的那条腿。看来,还是得去找疯子,根源还在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