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高城突的笑了:“小竹子,你觉得我是受制于人的那种人吗?”
我愣了愣,不明白他意思。
“是有那么一个机构,专门承接一些高难度的刑侦案件任务,然后来找到我。但我与这机构是独立分开的,他们管束不了我。充其量只能算作是合作关系。”
“可你的这一身本领......”不是不信他,而是凡事都有因由,他十六岁时就已能力超群,不可能是这所有的外在能力和理论逻辑全是自学吧。发现这时的高城脸上表情讳莫如深,眼神里透着暗沉,“是有这么一个人,影响了我。”
静等他下文,却看他沉鹜在那,不再言语。
我忍不住问:“那个人是谁?是他教你格斗和野外求生这些的吗?”
他摇了摇头,“没有,他在我十岁的时候就死了。只不过告诉了我一些事,给我指明了该走的路和方向,并且留下了一笔可供我利用的财富。至于格斗的技巧和野外求生经验,当你整日与山林猛兽为伍时,自然而然就学会了。期间,我用那笔财富研究了各种心理学书籍,再利用理论知识切入警方内部系统,看了无数案例,最后才实践获取经验,自成一套学术。”
相信此刻在他眼中的我一定看起来很傻,因为我实在没法控制自己惊异的表情。刚才脑中随意想想的念,居然成了真,而在高城嘴里是如此轻描淡写。
可是不对啊,他说他是独立存在不受谁掌控,就是说我之前分析他上面有个组织的观点是错误的,那问题就来了:之前一路进来已经看到那处有村庄,船员们应当也是回村了,而他在这处溶洞建有居所,虽然隐蔽,也隶属于岛,只要是有人出没的地方就一定有规章制度来维持平衡,那么,这个岛屿归谁管?
“归我管。”高城淡漠地抛出三字,我惊异在当场。
深夜,万籁俱寂。
高城拉着我穿梭在雪地间,这雪整整下了两天两夜都还没停,只是变小了很多。决定此行时并没考虑太多,只带了替换的衣物,但是鞋子就一双运动鞋。出来时高城拎了一双防潮军靴我,原本我还迟疑,但听他说是他少年时穿的,没有比那更小的了,我立即欣然换了鞋。
心态使然,在他空间里会可能出现的小码鞋子,第一直觉是那两人的,我没有洁癖,但也不想去借穿她们的鞋子。但如果是他的,那就不一样了,可怜我就一米六五的个子,他少年时穿的靴子也还是大了,最后往里面塞了两层厚垫子才合脚。
所以这时我走路基本没负担,雪的厚度大约在脚踝上一点,只到靴筒一半,完全不用担忧会潮湿进来。在他淡淡抛出一个炸弹后,并没立即为我解惑,只是让我先休息,晚点带我去一个地方。于是在夜里半寐半醒时被他推醒过来,就穿戴齐整了一直走在雪路里。
并没有打手电筒,因为地面的雪就将这黑夜耀得可视物。沿路过来我知道这不是我们进来的道,自然也没经过那村庄,穿过了一片防风林后,就看到了岩石岸,白雪皑皑,我们脚踩上去就留下两道脚印。当走至岸边时,江水的潮气扑面而来,但低头却见岩岸处的水是结冰的,高城踢出一脚,那结块了的雪一下飞出去老远,但却没听到滚落水的声,证明这冰层结得很大了。
“在这等一下。”
我奇怪地看着他背走的身影,深夜就把我带来这吗,他这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几分钟后听到异动,居然看到高城从林间拖了一艘小船出来。我走上前去帮忙,纳闷地问:“这是要干啥?”他横了我一眼,淡淡飘来一句:“你觉得深更半夜我把船找出来还能看风景吗?”
这话把我给噎的......好吧,我换个方式问:“你打算去哪?”
船自然是用来渡水,可眼下这岸边都是冰层,这船能划动吗?还有深夜出船是要去哪?心中突的一抽,难道他要带我悄悄去那个我曾受训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