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已经到了?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师父白天才准备出发,怎么下午已经赶到了海城市?
从师傅用杨浩的手机打来电话这个细节,我猜测可能是警方插手了,他们肯定有自己的方法。现在我可没心思在意这些细节,师傅来的太是时候了!
把医院的情况简单给师父说了一遍之后,他老人家叮嘱我一定要先按照“田欣”的要求来,她想要什么尽量满足。
好在现在霸着田欣身体的这位,并没有什么出格的要求,只是想喝酒吃肉罢了。挂了师父的电话之后,我又赶紧联系小白,想催促他赶紧带着吃的喝的回来。
让我惆怅的是,小白这混蛋根本不接我的电话。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跟小白混久了,我的脑子是不是也不好使了?
之前我只想着守在病房,让小白帮我跑跑腿,毕竟这不算是什么过分的事,小白不会那么没分寸。可我却没想过,小白这家伙要是来个消极怠工,估计等他带着吃的喝的过来,黄花菜都凉了。
一连打了几个电话之后,小白干脆关机了事。我暗骂了几句,他那边是指望不上了,只能让田欣爸爸再赶紧想办法。
“你想耍什么花招?这只烤鸭吃完之前,你还没送肉和酒过来,别怪我不客气。”田欣指了指自己的身体,语气中明显带着威胁的意味。
田欣的爸妈都慌了,赶紧四处打电话。这里毕竟是繁华的大城市,跟我们那种小地方不一样,二十四小时开业的店还是有不少的。
紧赶慢赶,东西还是及时的送了过来。田欣吃的那叫一个欢快,喝了几杯酒下肚,她的脸色微红,说起话来也颠三倒四。
她这是喝醉了,最后干脆开始耍酒疯,到处砸东西,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她说的话我都没听懂,像是海城市本地的方言。
田欣的爸妈看的那叫一个心疼,他们俩都很疼自己的女儿,以前根本没让田欣醉成这样过。要知道,喝多了之后,田欣体内的那位没什么影响,被摧残的还是田欣的身体。
“奶奶的,老娘多少年没这么痛快过了?那些混球,老娘只是死了几年,就没人来看我了。要不是老娘机灵,哪有机会再出来爽快一番?”田欣骂着骂着,又改成了普通话。
她这一口一个老娘的,跟个骂街的泼妇没什么两样。虽然田欣以前确实被爸妈宠坏了,任性了点,但也不会这么说话。
田欣妈妈眼中含泪,一直盯着田欣,时不时小声的劝几句,让她少喝点酒。但越劝,她反而越兴奋。
最后田欣妈妈不敢再吭声,一旁的田欣爸爸握住她的手,两人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俩还是不肯离开,不顾危险的守在宝贝女儿的身边。
我老老实实听从师父的吩咐,他老人家只是让我稳住眼前的局面,一切都等他来了再说。我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任由“田欣”发疯。
反正只要她不做出危害正主的事情来,我就秉持着冷眼旁观的精神。事实上,我除了冷眼旁观,也没别的办法了,我可不敢随便插手,让事情越演越烈。
当师傅赶来的时候,田欣已经彻底醉倒在地,怀里还抱着一只没啃完的烧鸡。看到师父的一瞬间,我立即开口准备给他汇报刚才的情况。
师父给我使了个眼色,让我稍后再说。紧接着,师父拿出一张灵符,贴在田欣的眉心处,口中念念有词。
“咔擦!”一声,我被吓了一跳。
田欣眉心处的那道灵符像是裂开的玻璃,掉落在地上时还发出了清脆的响声。这种奇怪的情况,我还是第一次遇到。
师父面色严肃,从怀中掏出一副罗盘,上面的指针不断的摆动着。师父皱了皱眉,冷声道:“田光荣,跟我走,记得让人准备好纸钱个祭品。”
田欣爸爸很恭敬的凑了上去,点了点头。师父又叮嘱了一句,让我看好田欣,一切都等他回来再说。
临走的时候,师父扔给我一个包裹。里面装的都是扎纸人的材料,而且都是特制的,质量很好。
师父的意思很明显,让我用纸人守在田欣身边。他老人家是担心我处理不了这里的状况,才让我动用纸人。
我心里暗暗发苦,扎纸人不难,可想让我劝动田欣妈妈,实在是太有难度了。她坚决不同意在田欣的床边摆上纸人,觉得这不吉利。
想想也是,纸人这种东西,一般都是丧礼上才会出现的。给一个大活人的床边摆上纸人,怎么看都会让人觉得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