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那种时候,不需要一味的坚持这个传统,适应发展才是最重要的。新的发展,未必不好,旧的传承,也不一定适合每个年代。
“爷爷,我懂了!”我确实理解了爷爷的想法。
爷爷脸上的笑意更甚:“懂了就好,这段时间,我会把咱们张家祖传的扎纸术精髓尽数传授给你。能领会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了。”
爷爷以前没跟我讲过我们张家的传承,听完爷爷的介绍,我才明白我们张家的扎纸术在行业内拥有怎么样的地位。
扎纸术,传承了一千五百多年。在这一千五百多年的发展中,出现无数奇人,把扎纸术发扬光大。
传统丧礼中,纸人纸马是非常重要的冥器。湘西,江西,山东等很多地方的扎纸术,都曾经非常出名,名声在外。
我们这一脉,起源于江西,发展于中原。当初我们张家这一脉的先祖,在行业内是人人称赞的奇才。
据说当初先祖扎出的纸人,惟妙惟肖,放在人群中,都很难分辨出来。他老人家扎的纸马,在丧礼上直接牵着就能走,看着跟活的差不多,和诸葛亮的木牛流马有异曲同工之妙。
明清时期,扎纸术的发展一帆风顺,我们这一脉闯出了很大的名堂。跟我们齐名的,还有几个扎纸术传承家族,比如清朝名噪一时的闫氏一脉。
据说闫氏一脉的高手扎出的纸人,极其逼真,放在灵堂上,跟活人的差别似乎只有不会哭泣。
只可惜,经过了鼎盛时期之后,扎纸术盛极而衰。几十年前破除封建迷信的时候,扎纸匠这个行业受到了很大冲击,几乎销声匿迹。
到了近些年,为了保护宗教信仰,保护传承,扎纸术才又有了缓慢的发展。让人痛心的是,扎纸术的精髓,大多断了传承。
我们家以前也是大族,在那场“灾难”中,死了一批人,又有一些人为了躲过灾难,放弃传承,远走他乡。
据爷爷估计,我们这一脉中,只有他老人家接受了家族的传承。饶是如此,我们张氏一族的扎纸术,也有不少手艺消失在历史中,爷爷只学到了一部分。
知道了这些隐秘,我惋惜不已。不过爷爷的心态也很平和,用他的话说,到了他那种年纪,很多事都能看的很开。既然扎纸术已经渐渐不适应这个社会,那就只能顺其自然。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一直跟着爷爷学习扎纸术。小白那家伙也没闲着,缠着我师父,准备从他那里学习阵法和阴阳术。
师父在阵法这方面的造诣,远远不如周老,甚至在有些方面还不如小白。但他经验丰富,跟周老有过深入交流,曾经尝试过把符箓和阵法结合起来。
小白在阵法方面的天赋毋庸置疑,他下定决心,研究阵法,势必要把周老的本事传承下去。同时,他非常热衷于改动阵法。
师父当年跟周老一块研究阵法的时候,虽然尝试过把符箓和阵法结合起来,以增强阵法的威力。但最终没能成功,而且好像出过意外,所以周老后来才限制小白,不让小白对阵法擅自进行改动。
如今周老对小白的态度有所松动,师父也看的很开,毫无保留的把当年的经验都传授给小白。这对小白来说,无疑是一件好事。
他的研究方向更宽了,在他看来,当初师父和周老没能研究成功,不代表他也会失败。除了把符箓和阵法结合起来,他还学习了其他的阴阳术,同样是为了增强阵法的威力。
我们两个晚辈在努力提升实力,师父和爷爷则是在空闲时就到我们的新家转悠一圈。大概半个多月之后,我们的新家终于完工。
师父和爷爷都不是贪图享受的人,只是建造了几间简单的屋子。搬家的时候,全村人都来送我们,他们心里挺愧疚,可我们搬走,他们心里又轻松不少。
或许是受到师父和爷爷的影响,小白这个愤青的心态也平和不少,没跟乡亲们一般见识,反而觉得搬离村子是最好的选择。
在一切准备停当之后,师父突然宣布一个重要的消息。他和小白准备出去走一走,不确定要离开多久。
“师父?你要走?带上我吧!”我央求道。
师父笑着摇摇头:“你放心,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不会冒然前往湘西,我只是想出去打探消息,顺便磨练一下小白。阵法这方面,我已经没什么能教他的了,也是时候向别人取取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