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卡终于破啼为笑:“要那么快干什么?赶考么?”此刻,那个关于什么鬼“相亲女”的阴影也似乎如烟散去。
如果人家真和“相亲女”有什么,会当众和自己的母亲翻脸?
她的心,在他的笑容中安宁下来。
“既然决定了,就不要拖。”这是贺兰锦砚做事的方式。
他放开她,再次去拉她的手。动作,那样温存。细细摩挲她的手背,像是用心体会着心里淌过的暖流。
这一次,他说什么都要好好呵护她。
呵护她,就要从呵护她家人开始。贺兰锦砚这两天忙碌的事情非常多,其中一项就是老跑迟让医生的诊疗室。
下大雨那天,在迟让医生的指导下,贺兰锦砚在桥洞里成功找到阿沐达。之后,他反复思考,觉得还是应该听从医生的建议。
迟让医生再次细细询问,有关阿沐达第一次病情好转的前因后果,提出一个建议性方案。
贺兰锦砚在看过这个提议之后,思索良久,又加了自己的想法和创意,决定找小女巫出马。
这段日子闷得快长绿毛的小谜娜,终于兴高采烈地从她男神贺兰锦砚手里领到了一个艰巨的任务:拯救阿沐达。
彼时,八十八号公寓里一片狼藉,就像被人打劫过的现场。小卷毛谜娜,穿着小女巫黑色蓬蓬裙,头戴月亮头箍,抱着一个扫帚样式的吉他正在嗨皮弹唱。
她唱的是英文歌《Ja》。这是一首旋律非常轻快流畅,歌词又特别诙谐幽默的歌曲。她的英文很好,声音也好听,俏皮却低沉,不像一般小姑娘那种脆生生。
她的满头小卷儿,在脑袋上生动地飞扬。蜜白的肤色,灰眸闪亮。
她面前有一排观众,四只金毛狗,两个小男生,都随着旋律而脑袋不断摇摆。节奏是这样:左左右右左左右右……四个狗脑袋跟两个人脑袋,摇晃得好看极了。
这两个小男生,其中一个是辛志高,另一个是与其同岁的好朋友林诀。偏偏不见阿沐达……
阿沐达其实没走远,正矫情地窝在沙发中,抱着两个大抱枕,把脑袋埋在抱枕里独自伤春悲秋,扮忧郁状。
谜娜边唱边朝阿沐达的方向瞅,越唱越卖力,蹦蹦跳啊蹦蹦跳,带着四狗两人在房间里跑火车,还故意挑衅人家:“真不来?不来我们都不和你玩啦!”
阿沐达从抱枕里露出两只扇着长睫的漂亮大眼睛,滴溜溜好奇地看着这讲着一口中文的外国小姑娘,心里很想过去一起玩,但又害羞得很。
尤其在学校里才被人欺负过,他小小的心灵正经历着疗伤阶段。这个时候人家一吆喝,他就屁颠屁颠跟在一个小姑娘后面,和四只金毛狗还有俩威猛小孩混在一起又跳又唱,太说不过去了。
阿沐达想着想着,又羞怯地将脑袋渐渐下移,直到把头完全埋进抱枕里为止。
另一端的长沙发上,还悠然散漫地坐了一个身材硕长的男人。白色长裤,白色T恤,气质相当不错。只是,他少了一条胳膊,令人惋惜。
他叫白夜辉,是谜娜的舅舅,正笑笑地看着谜娜唱歌跳舞,满眼俱是骄傲的神采。
他从小带大的孩子,这么可爱,这么优秀。在他的眼里,这个世界再没有比谜娜更好的小姑娘。
他的视线一刻都没离开过谜娜,如慈父般宠溺。
唉……谜娜跳跳就衰了,从没见过阿沐达那么弱那么没劲的小孩。人家贺兰先生说了,不许暴力,不许动手,要在欢乐祥和中,给阿沐达小朋友带去心灵的慰藉,营造世界充满爱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