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锦砚回来已是次日下午。得知布卡搞得手脱臼,正在八十八号公寓里哀哀养伤,心急火燎赶过去。
而这次事件的罪魁祸首,是他的母亲冯瑞恩。要不是她踩着点来找麻烦,布卡不会到了家门口也不敢进,然后走路被抢包。
这是因果关系,贺兰锦砚把这笔账算在了他母亲大人头上。
想着布卡那时候徘徊在门前有多孤单,有多无助,他就火大透了。是他没有保护好,是他没有把一切安排好,甚至是他威慑力不够,才让别墅里的什么人,向那边通风报信。
他觉得是时候采取行动了。
贺兰锦砚到达八十八号公寓的时候,布卡正在睡觉。
她睡得很不安稳,脑袋一直不停摆动,表情也是那样纠结。
额上密密的汗,流到枕上。
贺兰锦砚费了很大劲才将她叫醒:“做什么梦了?”他声音温柔而低沉。
布卡长长呼出一口气:“你回来了?”她很累,疲惫不堪,睡了比不睡更累,连睁眼都睁得很费劲。
他脱了鞋,躺到她旁边,用宽阔的怀抱拥着她:“再睡会儿。”
“嗯。”她喃喃的,扑在他怀里,真的睡过去了。
他本来有一堆话要训她,说包包丢了就丢了,为什么非得跟人家抢,搞得手脱臼?
却是看到她苍白的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那样拥着她,让她继续安睡。
是真的安睡。布卡不再做恶梦,梦到冰川移动着向她扑来,将她压碎……这些梦境反反复复出现,一次比一次清晰,令她一次比一次难受。
甚至当冰川压来,那种肉体的疼痛感,她都能深切体会。
却是此刻,异常安宁。
他沉香般的味道,坚实的臂弯,以及宽阔的胸膛,都令她觉得安稳,沉迷。
这一觉,一直睡到晚上七点。
她终于自然醒了。小脸睡得红扑扑,眼睛也晶晶亮。她一动,他就醒了。
贺兰锦砚的手掐了一把她的小腰,低低沉沉地闷笑:“笨兔子,你说,没我你该怎么办?”
笨兔子毛茸茸的脑袋立时蹭过来了:“嘻嘻,少主大人,那我为什么会没你啊?”
他像是听到心里有一处冰,轰隆一声融化成水,荡漾得心头到处都暖洋洋。
他没料到,她会讲这么可爱的话。如果是以前,她必定会说:“是是是,你是我喜欢不起的人,不用你提醒我,我天天当座右铭背着呢。”
他在一问出那句话时,就觉得要糟糕了。却真正没想到,她会说“我为什么会没你”。
他心情愉快得就像漫山遍野都开满了鲜花:“你一定会有我的。”他抱紧她软软的身体,心中一池春水微微荡起来:“我再也不会让你有家不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