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啊,再等我就要死了啊妈。妈,你快点求求哥哥呗,我回国之后一定重新做人,洗心革面,再也不搞破事。争取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冯瑞恩“噗嗤”一声笑:“早干嘛去了?你以为你哥是你妈,听你叨两句就让你回来了?行了,我现在去瞧你妹妹……嗯,对,你哥把你妹妹接回景园了……”
贺兰锦城终于找着理由了:“我想小鲤啊,妈!你赶紧跟哥说,妹妹也有我的一份。这几年,我没尽过做哥哥的责任,现在是我出力的时候到了。我就这么一个妹妹,我能不心疼,能不想念她吗?哥也真是的,一声不吭把妹妹藏几年。”
冯瑞恩低声道:“你哥哥一定有自己的想法。当年,是我做错了。他不怪我,现在还让我见小鲤就很好了。”
贺兰锦城气得嗷嗷叫:“那怎么能怪妈?当时那种情况,哥不是不知道。再说,你又不是卖小鲤。小鲤不是本来就喜欢邱墨西吗?哥这个人是有能力,我承认。但他就是个冷血动物!绝对冷血!”
“不要这么说你哥哥……”
“妈,你就是惯着他!哼!看我回来收拾他!”贺兰锦城气咻咻的,下一句就逗比了:“妈,赶紧跟哥求情,求他让我回来……”
冯瑞恩便是在这种又好笑又心酸的情绪中,再次踏入景园。
那时候,凌晨六点,天空刚刚泛起鱼肚白。一夜没睡的布卡早已在大门口等着,听程管家说未来婆婆要过来了,她便决定在这儿候着,把小鲤的大致情况讲了讲。
比如,表面上看,小鲤没什么异样,乖乖的样子,思维清晰,逻辑清楚。可是一遇上刺激的人或事,很有可能发狂,自残。
又比如,输完营养液,小鲤睡着了。医生开的药里,有帮助睡眠的成分。
冯瑞恩看着眼睛红肿得厉害的布卡,不由得伸手为她捋了一下额发:“辛苦你了。”
布卡受宠若惊得很,直摇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您,您太客气了。”
冯瑞恩脸上浮起一丝酸楚的笑意:“傻姑娘,我不是客气,是真的觉得你很辛苦。想起以前,我那么对你……”
布卡不好意思地刨了刨自己的小卷:“你以前也不算为难我,嘿嘿,是我自己条件差,配不上少主。”
冯瑞恩怅然望着天边朝阳的一丝金边:“哪有什么配得上,配不上?是有钱人自己把自己看得太高了。又总觉得但凡贫穷人家的姑娘,就是为了金钱才巴巴往上爬,使尽了手段要把有钱男人迷得东倒西歪。”
布卡不吭声,想起那“四百万”和“四百个亿”,总觉得自己也不怎么上得了台面。
两个人没有直接进屋,而是沿着花园小道散了会步。
冯瑞恩永远都想不到,还有这样的一个早晨,会和布卡如此推心置腹。她深深叹口气道:“张丽娟的事,是我对不起你和锦砚。”
布卡低低回应:“贺兰夫人,我能理解。其实你也是为了锦砚着想,希望他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姑娘。”
面对小姑娘的宽容大度,冯瑞恩有些脸红。她看得出来,这姑娘并不是刻意逢迎,而是真正这么想,这么理解人。
她心里荡漾着一层暖意,脸上浮起淡淡的笑容:“怎么还叫贺兰夫人呢?这多生分?”
布卡别扭得不好意思,有种想把小卷搞乱的节奏。手已放到了头顶,衣袖自动滑下,露出一截蜜白肤色的手腕。戴在腕上的碧玉手镯,在晨曦中,发出淡淡幽幽的绿光。
蜜白与翠莹,浑然天成,美得令人窒息。
她结结巴巴:“阿,阿姨……”忽然见对方盯着自己的手腕,抬头一看,一下被绿光闪花了眼,莫名其妙补了一句:“这,太贵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