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才刚过去不久,正是倒春寒最冷的时候。叶氏南郊六米高的仓库里,堆满了各式各样,杂七杂八的货物。
贺兰冰皓和陈佳颜被人用冷水泼醒时,手脚还被绑着,嘴上的布条被去掉了。
“佳颜!咏儿!”贺兰冰皓茫然又惊惧看着身边的一大一小,有种撕心裂肺的痛楚。
陈佳颜也是吓得全身哆嗦,一边想朝女儿靠近些,一边又想朝丈夫靠近些。止不住牙齿打颤,猛的哭起来,“不要,不要伤害我女儿!不要拿水泼……”
未等她话说完,一桶冷水就泼向孩子的身体。
在母亲的哭泣声和父亲的怒吼声中,贺兰咏儿睁着惺忪的眼睛,用小手抹了抹脸上的冷水,看见爸爸妈妈被绑着的样子好怪,不由得小嘴一撇,哇哇哭起来。
她边哭,边爬向母亲怀里,又伸手去抓父亲的腿,哭得伤伤心心。
“她还只是个孩子!”贺兰冰皓狂喊,看见一身都湿透的老婆和女儿,心碎成片,却又无奈动弹不得,只能怒吼,“有什么事冲我来!”
他艰难地移动着身体,蹭到妻女身边,将其挡在身后。
那泼水的男人顺脚一踢,狠狠踢中贺兰冰皓的腹部,“吼什么吼!你丫的运气好!否则要你好看!”他扔了手中的水桶,拿出一把明晃晃的短刀来。
“你要干什么!”陈佳颜动弹不得,心中满是绝望。眼睁睁瞅着老公被人踢,一点办法都没有。看见那人亮出刀来,心中更是惊恐无助。
“佳颜,不要哭,也不要动!”到了这个时候,贺兰冰皓反而不害怕了,只是将身躯更加严密地遮挡着身后的妻女。
其实他心里清楚,这样做没有什么用,只是在心里上感觉自己保护了妻女。
这一刻,愤恨不已。
为什么不像家族里的其他兄弟,从小学一些技能傍身。唯有他,因着身体比一般孩子弱些,便减去了艰苦训练。
他只会舞文弄墨,别的都不会。
百无一用是书生,此刻这句话他理解得最为深刻。
贺兰冰皓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人,要干什么。只知道,自己一家人的性命堪忧。
却是下一刻,那人快刀一闪,将他手上的绳索割断;快刀再一闪,他脚上的束缚也松开了。
那人阴阴的,“滚一边去,不要动!我们老大发话了,放你们回家!要是敢报警,或是反抗,我不保证这把刀能长眼!”
放他们回去?贺兰冰皓将信将疑,仍旧坐在地上,顺手把女儿抱进怀里,眼睛盯着那人明晃晃的刀靠近陈佳颜。
他紧张得快要闭气了,挣扎着爬向陈佳颜。心里打定主意,只要对方敢伤害妻子,他便与之拼命。
连贺兰咏儿都吓得不哭不闹,生怕自己一个吵闹,惹毛坏叔叔,坏叔叔的刀就把妈妈伤到了。
所幸,那人只是把陈佳颜手上脚上的绳索割断,然后恶声恶气交待,“不要动!一会儿贺兰锦砚的人来接你们走!”
得了自由的陈佳颜扑过来,紧紧抱着女儿和丈夫。一家三口就那么依偎在潮湿的地上,抱成团。
地上的水渍几乎将他们浸泡,冬天的酷寒,令得他们不由自主牙齿格格作响,眼里满是惊恐。
却又觉得,此时已是最好的情况。也许少主已经想了办法,否则这帮人绝不肯就这么放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