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锦砚常玩陶艺,对这种艺术本就熟练。很快,他又堆了两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
一个男人抱着个小卷毛在手里,牵着一个长卷发女人,站在宫殿前。
仍是用红色勾边儿,令人叹为观止。
谜娜好嫉妒贺兰先生手里抱着的小卷毛,却知道那不是自己。唉,好忧伤啊。人家有了大卷毛,连她这只小卷毛也被替换掉了。
她本来只是让贺兰先生在雪地画一幅画,讨老婆开心。她说半空看地面,最漂亮了。但没想到人家在这样短的时间里,能做出这么壮观的雪雕来。
其实,在贺兰锦砚看来,这已经算是最简单最简陋的了。
布卡在半空看得泪流满面。九死一生,还能跟丈夫相见,已经很幸福了。竟然在此刻,亲眼看见贺兰锦砚真正想表达的意思。
他抱着的那个,是他们的孩子。贺兰七步!七步夺不了天下,却真正追魂要她老公的命啊。
他一直不想要孩子……现在却用雪雕告诉她,他要他们的孩子,他爱她,也爱孩子……
热气球缓缓落下,贺兰锦砚奔过去,和布卡紧紧拥抱。
所有的人,都成了装饰品。包括冰川,天空,热气球,天地万物化为乌有。
“布卡……”他灼热的吻盖在她冰凉的额头,感受她的心跳。
她的体温随着剧烈的心跳,而渐渐升高。脸也不再苍白,染上了红晕,“锦砚……还能看见你,真好。”
贺兰锦砚迷糊了双眼,揪心的折磨令他几乎找不到自己。声音沙哑又缠绵,“是啊,没你活不下去。”
“我也是……”
谜娜低声跟怒儿说,“看到没有,你舅舅离了你舅妈就活不下去了。”
怒儿想想,撇撇嘴,“我没了年妈,也活不下去……”后面那句声音更小声,“所以我不想去什么部落了。”
谜娜顺手揉揉怒儿,“不用去,你舅舅已经接受你了。他会给你最好的安排。”
怒儿又想想,再撇撇嘴,“离开谜娜姐姐,怒儿也活不下去。”
“骗子怒儿!”谜娜笑起来,露出洁白发亮的牙齿,“这话可不能瞎用。我就觉得,我离了谁都活得好!要是不好,我就努力让自己好。你也要这样,怒儿!”
怒儿哀哀叹口气,没说话。
贺兰锦砚放开布卡,低声道,“我给你介绍个人认识。”
“这些人,我都认识啊。”布卡很熟络的样子,“那是白先生……”
白先生点点头,“叫我白夜辉!”
不知道为什么,在冰雪皑皑的地方见面,比往常少了一分客套,多了一分莫名的熟悉,“夜辉哥哥,你好。”
白夜辉也生出感动的情绪,兴致高昂起来,“布卡,你可把锦砚吓坏了。”
布卡不好意思,红红的小脸,眼里眉间皆神采奕奕。她又指着怒儿说,“这个小家伙我也认识,他叫怒儿。”
贺兰锦砚眸色深沉,却是以无比坚定的语气重新介绍,“对,他叫怒儿,是邱墨西和小鲤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