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卡像个小女孩般接过鲜花先闻一下,说“好香”,表现出特别喜欢特别开心的样子。还欢天喜地叫程明秀找来一个漂亮的花瓶,把花插好。
她笑眯眯的,打扮得很喜庆,头上还戴了个兔子红头巾造型,满头小卷儿更加生动,“少主大人,坐。”
看来,这不是鸿门宴。贺兰锦砚安心坐下,又赶紧站起去扶布卡坐。很绅士的样子,小心翼翼。
程明秀上完菜就识趣地遁了,留够二人世界。还给小鲤打电话,叫一人二狗在外面玩够了再回家,不要打扰少主的浪漫时光。
吃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谁一起吃。两人你看我,我看你,怎么都看不够,恨不得把对方都收妖似的收进自己的瞳孔。
玩了这么久的“你知道我不知道,我知道你不知道”的游戏,现在忽然像是捅破了窗户纸,一下就看到了对面的人影。
可是又感觉有雾,看不太清。因为两人吃着笑着,谁也没真提那些事儿。
贺兰锦砚不提包子和一日三餐,布卡也不提早餐和水果拼盘。
反正你知道我知道,大家都知道,甜得蜜里调油。满肚子的话,尽在不言中。仿佛互视一眼,疑问就不是疑问,幽怨也不是幽怨,全都变成了一腔柔情。
那感觉奇怪极了,忐忑得像第一次男女约会要红脸,可又像极了老夫老妻还揣个娃。
无比微妙,如黑夜花开的声音,无声无息,只有彼此才能体会个中滋味。
吃完饭,布卡伸出柔弱无骨蜜白的手,盖在贺兰锦砚的手背上,带了些娇羞和俏皮,“一会儿,你还有别的事吗?”
瞧这话问得,聪明如贺兰锦砚都不太分得清楚这到底在问什么。是说他在这儿有别的事呢?还是在问今晚外面有别的事?
这到底是该有,还是不该有哩?
布卡也觉得自己笨嘴拙舌,没问明白,“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没别的事,就……留下来。”
贺兰锦砚无法控制地脑子一热,手也微微一抖,心酥得不行。要这时候他还拿个乔装模作样摆个谱,那不是混蛋么?
他一向不当混蛋,“好。”跟这个词匹配的表情也很到位,眸色涟漪,温存旖旎。好似等这一天等了很久很久,好似布卡这句邀请,基本承认了他的地位。
心里不由得把卖钻石的骂一顿。叫姓顾的给他找钻石戒指,现在都没谱。本来他也不急,可是这一瞬间就感觉急了。要是现在有戒指,当场拿出来表诚意,多好,多应景。
看小兔子圆圆的脸儿红嘟嘟,眼睛也是亮得出奇,满头小卷儿可爱得直打颤,这一切都显示着布卡心情特别好。心情一好,说不定就答应了他的求婚。
对,就是求婚。贺兰锦砚最初也许想不到这么直接,但经过这段时间做早餐和做水果拼盘的心得体会,觉得自己具备一枚结婚男的品质。
既然孩子都有了,当然应该结婚。
他知道想跟沐生族姑娘结婚会有困难,但有困难,克服呗。克服不了,也要努力一把。
他就不信了,这年代还真有什么了不得冲不破的落后族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