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鲤去年高的房间,结果发现没人。她心生不祥,又打了电话给年高,最后句句逼问,才问出个所以然来。
年高跟亚刚和亚京在一起,对事情发生的经过了解得很清楚。他知道这瞒不住,便全说了。
小鲤的世界也瞬间坍塌,一脸泪水……她跑去扯着布卡的手,拼命挤进人堆里。
布卡可怜兮兮跟着小鲤,踮着脚跟,伸长了脖子,却只能隔着玻璃看一堆护士和医生围着病床。
周围的人用异样眼光瞧着小鲤和布卡,七嘴八舌议论
布卡不知道小鲤和那些人在说什么,听不见听不见,耳朵里全是轰鸣。
其实小鲤说的是,这是我嫂子!你们不要在这儿说三道四,我哥哥最想看见的人是布卡。
齐放等人在人群后面摇头,觉得小鲤始终还是太天真。这时候这么介绍布卡,不是给人攻击吗?
其实布卡不怕攻击,反正听不见。别人说什么,她都是一副茫然,只是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重症监护室看。
田荆给主治医生打了个电话。
那医生姓杨,走出重症监护室,用极权威的声音道,“直系亲属留下,别的人不要堆在这里,把空气都破坏了。”
有人撇嘴,“哟,你们这里空气本来就不好。大不了我们给少主转院。”
杨医生戴着口罩,眼神闪过一丝厌恶,“你们想谋杀,就尽可以转院。”说完,便转身进去了。
田荆也在那时,把布卡和贺兰锦鲤打包走人。他安排了两套护士装给她们穿上,并让两人端着装药的盘子堂而皇之进了重症监护室。
布卡像个乖小孩,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她听不见医生说的话,只是那么认真地看着床上躺着一动不动的少主。
倒是小鲤听明白了,目前哥哥仍然没有脱离危险。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个穿着护士服的姑娘,一直守在贺兰锦砚的身旁。这是贺兰锦砚生命中最爱的两个女人,是他宁可舍弃性命也要保护的人。
这一点,贺兰锦砚的朋友们非常清楚。
三天过去,贺兰锦砚脱离了生命危险,却没有醒来的迹象。
倒是事故的结论出来了,纯属意外,排除谋杀的可能性。
肇事者叫王昌新,喜好喝酒,已是食道癌晚期。他性格孤僻暴躁,没有妻儿老小,孤家寡人一个,很少与人来往。
他开了一个小古玩店,平时生意惨淡,偶尔能骗几个外地游客糊个口。
平安夜这晚,王昌新喝了很多酒,严重醉驾,导致三死四重伤,数人轻伤,还给花样年华造成了巨大损失。
问题在于,肇事者本人也当场死亡。这案子竟然成了悬案,连赔偿都找不着人。
整个C城沸沸扬扬,都在谈论这场惨烈的交通案。
布卡三天如一日,守在贺兰锦砚的病房里不肯走。她再也没力气做别的,只想看着贺兰锦砚。
她没哭,从贺兰锦砚出事到现在,竟然没流过一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