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静怡哪里丢得起这脸,只觉自己老爸像个小丑般,忍不住扬了扬头,傲气扳回一城,“爸,何必跟他们讲那么多?不就是一个合同吗?我就不信,一个傅家在C城还能只手遮天!”
她想得太简单了,这哪里仅仅是一个合同的事啊。到底是年少轻又狂,气太盛,不知天高,不知地厚。坑爹的二货女!哪家只要有这么一个,必然破产没得说。
袁震杰气得都不想打这个女儿了,那会子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把这东西变成****冲进厕所。
但听傅夫人冷笑一声,“我傅家在C城人生地不熟,哪可能只手遮天?不过凡事绕不开一个理字,你今天必须跟我妹妹贺兰锦鲤道个歉,还必须给我侄女儿如宝道个歉。否则……你今晚出不了我傅家的门!”
最后那一句,每个字都带着潇潇风雨,利落肃杀。
袁静怡吓得心脏缩成一小坨,刚才还一副豁出命去的样子,现在却连魂儿都被纳兰雨凰给收了。
她颤悠悠地瞥一眼贺兰锦鲤,不情不愿地道歉,“小鲤,对不起。”又生硬地跟纳兰如宝道歉,“如宝,对不起。”
纳兰雨凰摇摇头,冷笑,“袁小姐连道歉的真诚都没有,实在太遗憾了。小鲤!如宝!这两个名字也是你配叫的?”
她缓缓上前两步,走近袁家父女,低声道,“本来我给了你们最后一次机会,只可惜,你家有个好女儿,不知道珍惜……那就算啰……”
讲完,转身,一挥手,便有人上前将袁家父女直直拖了出去。
对,是拖,简单直接就那么拖着扔出庄院大门外。
傅明雪全程一语未发,高冷地抱着同样高冷的女儿,站在璀璨如昼的大厅门口送客。
袁静怡出生的时候,袁家光景还好,自小到大也算是风光无限,从未受过此等大辱。
今天竟有人将她像垃圾一样扔出大门,这口气咽不下……其实也得咽。不过,狠话总要放两句,“爸,不就是一桩生意一纸合同吗?有什么大不了!”
袁震杰知道完了,绝望地狠狠一耳光扇过去,“我袁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败家玩意儿!你!给我滚!”
袁静怡今晚已被父亲打了无数耳光,早就情绪崩溃。
这出了傅家大门,居然还打,她忍不住顶嘴,“好!爸!你要我滚!我就滚给你看!再也不回家!但是,我真看不起你!‘做牛做马’这种失人格丧人权的话,你也好意思说出口!”
袁震杰已经没有力气跟这败家玩意儿打嘴仗,只有一个字,狠狠一个字,“滚!”
他几乎站立不稳,司机早已过来扶住。
望着消失在茫茫夜色中的小姐,司机叹口气,“先生,走吧。小姐会想通的……”
袁震杰瞬间苍老了十几二十岁不止,仰头望星空,怅然又绝望,“完了……袁家完了……”
司机默然,不知道他家先生在感叹什么。来的时候,意气风发;怎么走的时候,会是这个样子?
“傅明雪转业后接手沧浪集团的第一年,华岭集团就被他吞了。你知道是为什么吗?”袁震杰像是在自言自语,也像是在问司机。
他并不需要谁应和,如背书一般,“只因为华岭集团主席的儿子,对傅先生的夫人说了一句轻挑话。他就灭了华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