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阳光明媚,空气里流淌着芬芳的味道。
严恨踩着可可的节奏进了办公室。她本来人就高,又穿一双高跟鞋,简直不给男人活路。
她工作起来,也是男人作风,雷厉风行。今天的事绝不拖到明天做,这个理念很得伊总经理赞赏,数次在董事会上点名表扬。
今天的严恨,在开了一场会后坐下来,竟莫名有点走神。脑子里老是晃过那晚被顾疏伦按在墙上的镜头,心神荡漾之下,更多的是心惊肉跳。
她如芒在背,觉得自己和儿子又被顾大少爷惦记上了。
说实话,顾疏伦于她而言,或多或少都是和别的男人不同的存在。暂且不提他是否哪个角度长得像谁,光他是小白亲生爸爸这一条,就足以让她忌惮。
其实,比忌惮更多的情绪,是感激。这个世界,除了罗战是她的保护神,也许曾经最令她有安全感的,就是顾疏伦。
每一次,都是他救她。
要不是他,儿子早没了。
那时候的顾疏伦,总跟严恨站在同一阵线,见她被欺负了,特别生气。她记得,他有好几次都要冲上去打她妈。也记得,要不是她坚持,他一定让她妈坐牢坐得更久。
这个男人!
唉!这个男人!
其实要爱上这个男人并不困难。事实上,在某一刻她也心动过。哪怕那个角度不像罗战,她也心动过。
尤其总在关键时刻,他如天神般出现。抱她,叫她,摇她,怕她死掉……在那种情况下,谁能不心动,谁能不依恋?
可是心动,仅仅只是心动,不足以上升到喜欢和爱。她非常清楚,自己走不进他的世界。同时,他也不可能走得进她的世界。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这样的男人,终究不能给人安全感。严恨叹口气,捏了捏眉心,哑然失笑。今天怎么想这么多,烦恼还多着呢。
表姨严锦欢月底在S市的严家请客,叫了她和小白回家参加聚会。
严恨仍是有些害怕会遇上母亲严冬连。这个胆怯的毛病,至今改不了。她自己遭到责难没关系,但不想小白受到非议。
别看小白才两岁多,却已经很敏感。他这么小就会问,人家的爸爸妈妈都是一家人,为什么小黑妈妈和凯大爸爸是两家人呢?
类似这种问题,严恨今后会越来越多遇到,不可回避。要想让儿子真正快乐,谈何容易。
太阳穴的青筋一跳一跳,感觉特别累。一累,那些旖旎片段又涌进脑海……哎,恼火。
电话响了,秘书接进来,“严总,有位姓顾的先生打来电话,说中午在对面的欧派咖啡请您吃西餐。”
严恨没听清,随口回应,“不认识,推掉。”
秘书赶紧补充,“顾先生说,要跟您谈谈儿子的教育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