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顾大少爷做牛做马无怨言,那是假的。他有怨言,怨言还很多,化成五字真言就是:小黑你真黑!
可是转念想起在严恨房间里搜出来的东西,眸色渐深,“如果确定是他,无论如何不要让他靠近。必要时候,绑了他。”
“是,少爷。”朝阳从少爷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不同的光,那种光多圣洁,多坚定。嘿嘿,少爷是真要接小少爷回家的喽。他又报告,“少爷,莱曼酒店的房我已经订好,咱们过去吧。”
三天后,严家的宴会在莱曼豪华酒店举行。
此前,宴会的细则和主题都瞒着严恨。直到她牵着小白穿着小表姨严锦欢送的礼服走进会场,深深震惊了。
原来,这个宴会是严锦欢策划多时,要正式将严恨和严翼展的名字纳入严氏家谱的仪式。
这是一个迟来的仪式,一个早在二十几年前就该有的仪式。
事实上,严锦欢提出将严恨纳入家谱绝不是一回两回。在严恨三岁时提过,被严冬连拒绝。在严恨五岁时,再次被严冬连拒绝。
当时事情闹得很大,严冬连被逼急了,带着严恨去了C城。
严恨十岁时,严锦欢杀到C城,旧事重提。结果,严冬连以要自杀终结了那场拉锯战。
那时候的严恨,已经有些懂事了。跟严锦欢说,“小姨,算了,我妈不让我入家谱是怕我丢脸……”
其实她也没搞清楚自己丢脸丢在哪里,但一个母亲用自杀来阻止她入家谱,想必她的存在本身就丢脸。
入不了家谱对严恨幼小的心灵,造成巨大伤害。这就好比,一个黑户孩子没有户口,想尽办法通过各种渠道都想弄一个合法的户口。
越长大,越希望有归宿感。严恨深深知道,严家是她的根。而这根于她而言,可望不可及。
严恨在生小白的时候,没想起这码事。生了之后,才忧伤地意识到,小白以后也会如她一般是条无根飘零的浮萍。
直到严锦欢说,“Black,放心,小姨一定把你和小白都弄回严家。”
严恨听了很暖心,但没抱多大希望。
因为生小白之前,她和母亲严冬连的关系完全决裂。严冬连还因为她,坐了六个月牢。
在这种情形下,想入家谱,谈何容易?严恨在几乎绝望的情形下,居然等来了这一刻。
盛大的宴会,严家的长辈,各房的兄弟姐妹……以及沉默得脸色难看的严冬连,和整场穿梭如蝴蝶的小表姨严锦欢。
在严家,严锦欢可谓得天独厚。她嫁给罗家老三后,就真正成了严家上上下下的主心骨。并且,严氏企业多年来都由严锦欢的父亲严永康把控,算得上横空杀出的继承人。
原本,怎么轮也轮不到严永康。他托了罗家的福,沾了女婿的光,在严氏企业几次闹经济危机时,都仰仗罗家的ET国际出手相救。
严家没有人不服严锦欢,除了严冬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