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大晚上,赵长松这家伙自然不会在什么好地方,他以为张长定这样问他,是抓了他的啥把柄呢,但他不在乎。
“我说老张,你不就是个公安局副局长嘛,怎么滴,还想找我姓赵的晦气?”
张长定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操尼玛,你狗日的怎么不识好歹啊,难怪大家都管他叫驴呢,乱踢腾。
张长定勉强忍住怒火,说道:“我找你晦气干什么?我是想跟你打个招呼,马子杰要对你下狠手了。”
“靠!张长定,你没睡糊涂吧,马子杰要对我下狠手?怎么可能呢,我们两个的关系谁不知道?今天我还给他立了一大功呢,在省委调查组那里把周和平那货说的连狗屎都不如,他对我下狠手?谁信呢,靠!”
张长定咆哮了起来:“你狗日的爱信不信,反正信我已经给你捎到了,你狗日的想作死谁也拦不住。”
张长定一连骂了两句狗日的,倒是让赵长松有点怀疑了,他说的不会是真的吧?要不然他那么急赤白脸干什么?
“他准备怎么收拾我?”赵长松半信半疑地问了一句。
张长定的火气小了一些:“他刚才给我下命令,说要把你的臭嘴堵上。”
“真的假的?”
“谁要骗你谁就是王八蛋。”张长定又急了。
“妈那个B,他才作死呢,现在谁还听他的啊,连个市长都选不上,还不够丢人的,他狗日的别把我惹急了,惹急了老子把他的丑事都抖露出来。”
张长定正准备挂电话,话筒里面又传来了赵长松歇斯底里的声音:“老子现在就到省委调查组那里告他去。”
吃过晚饭回到市委招待所,费雨仔细地观察了一下笔记本电脑,上面有一个粗大的指纹,戴上手套把电脑掀开,里面夹着的长头发已经不见了。
费雨来到外面,把详细情况跟韩启纶和邢子健汇报了一下,韩启纶一脸阴郁,邢子健心事重重。
邢子健叹了口气说道:“看起来中州市的问题比我们想像的要复杂的多呀,我建议马上返回省里,尽快把这里的情况向省委汇报。”
韩启纶和费雨也同意邢子健的意见,现在中州市的状况这么混乱,必须马上报告省委,让省委采取断然措施,如此混乱的局面,别说是中州市的老百姓了,就连他们几个,如果继续在这里待下去,安全问题也很难得到保障。
想到这些,韩启纶的心里更加窝火,尤其是对那些官僚们的行为。
今天中午那个让韩启纶非常气愤的电话,是副省长梁国策打来的,他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一个消息,说这次省委联合调查组来到中州市,主要是调查马子杰的问题的。
梁国策在电话里的态度非常强硬,说马子杰是他看上的千里马,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的,没有顺利当选中州市市长,完全是有些人在作祟,马子杰是好样的,他绝对不会看走眼。
从现在了解到的情况上来看,梁国策不只是看没看走眼的问题了,而是是不是瞎了眼的问题。
从梁国策的态度中,韩启纶不难想像,现在省委面临的压力一定非常大。
梁国策是平原省资格最老的副省长,又是平原省地方势力的代表人物,有他搅和在中州市这件事情里,在没有完全弄清楚事实真相的前提下,省委还真的不好下决策。
现在,必须用事实真相给他这种老顽固分子一个迎头痛击,同时让省委尽快做出正确的决定。
几个人正收拾着行装,赵长松急急火火地跑了进来,嚷嚷着让省委调查组保护他,说马子杰要杀人灭口。
有了费雨刚才的解释,韩启纶和邢子健并不感到惊讶,只是对马子杰的心狠手辣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
赵长松完全改变了态度,把马子杰简直说成了民族的败类。
赵长松还告诉调查组,说马子杰还对刘岩下了毒手,企图用制造车祸的办法弄死刘岩。
听到赵长松这句话,费雨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差一点摔倒在茶几上,幸亏邢子健及时扶住了她。
身体还在摇晃着,费雨咬牙坚持着掏出了手机。
刘岩的手机在闫海宽手里,他只能把自己的遭遇给费雨说了一下,醉卧风那边的情况他还不清楚,不过他劝慰费雨,让她放心,醉卧风有李亚洲几个人在,刘岩应该没有什么危险。
费雨怎么可能放心呢,站起来发了疯似的往外冲,刚启动脚步,就狠狠地摔在了地板上。
费雨头上冒着血,又挣扎着从地板上爬了起来,踉踉跄跄地再次往外冲,可惜大脑眩晕的厉害,她又一次摔倒在了地板上。
地板上面,浓稠的血液从费雨摔倒的地方向四处蔓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