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迁工作完成之后,三通和铺面房的工程建设同时开始了,刘岩跑前跑后,一天到晚马不停蹄的,忙的跟小妖似的。
西城工业园区管委会的工作人员呢,有一个算一个,清一色全都是大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这怎么行,刘岩必须整饬纪律了。
刘岩弄了个指纹考勤机,把它交给了王自满。
像王自满这种塌蒙眼佛,天生就是干这个的料,在学校应该是好的纪律委员,到社会上干保安一点不背劲。
不管你是张三李四王二麻子,哪怕是俺二大爷,只要你违犯了纪律,对不起,先把你名字记在本子上再说。
考勤的办法一出台,西城工业园区的工作人员谁都不敢再扭斜了,乖乖地按时按点上班。
刘岩有言在先,谁要是不按时考勤,轻者在管委会全体工作人员大会上做检查,情节特别严重者,将其退还给组织部门。
退还给组织部门只有一种结局——下岗。
谁敢开这种玩笑?
翟礼让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在牌场里激战正酣呢,撒了牌趔趄着身子往外跑,被牌友一把给拽住了。
“输家不开口,赢家不许走,翟礼让,牌场里的这点老规矩你不会不知道吧?”
翟礼让眨眨眼说:“哥几个,今天我确实有急事,刚才我老婆打电话来说,我丈母娘死了。”
“翟礼让,你***骗谁呢,上个月你丈母娘不刚刚死过吗?怎么又死了一个?你小子到底几个老婆啊?”
“老婆只有一个,可我老丈人的老婆多啊!”
翟礼让眉飞色舞的样子把牌友们给懵了,大家正眨巴着眼思考老丈人的老婆跟他究竟啥关系的时候,翟礼让拔腿就跑。
等明白过来的时候,牌友们只能看到冒着烟的车屁股了。
翟礼让开着车,一溜烟地我西城奔,离工业园区大门口还有二百米,突然看见大门口一左一右站着两个大块头的年轻人,手里拎着砖头,大门中间还站着一个,好像是康赖孩,手里拎着双节棍。
翟礼让突然想起来,康赖孩早就放出口风了,只要见到他,非把他折成双节棍不可。
跑吧。
身子像麻花一样拧着,猛地一打方向盘,九十度急转弯,咣唧一下,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
趴在车窗玻璃上往外瞅,一辆自行车在地上躺着,一个男人正掐着腰瞪着他。
老天爷啊!这大白天的怎么就撞见鬼了。
那个人歪着脖子斜着眼,怎么看怎么像康赖孩。
车拐弯的时候,康赖孩还在工业园区大门口站着呢,怎么眨眼之间就跑到了自己前面?
不管了,赶快跑吧,今天的事情实在是太玄了。
一口气跑出去三十公里开外,往后看看没有车,往前看看没有人,翟礼让也不知道现在自己跑到了什么地方。
把车停下来,冷静地想了想,刚才那个歪着脖子斜着眼的人好像不是康赖孩,康赖孩的眼珠子比这家伙斜多了,眼角上还有一个疤瘌。
弄了半天,原来是自己吓自己,翟礼让下了车,点上一支烟蹲在路边上抽了起来。
抽第二支烟的时候,突然间想起一件事,今天还没有签到呢。
怎么签到呢?康赖孩那家伙在工业园区大门口守着,肯定是冲自己来的,他怎么就知道自己要去签到呢?
八成是刘岩告诉他的吧?
这样一想,翟礼让的脑筋转过弯来了,让管委会的工作人员每天定时签到,是刘岩给自己下的一个套,不去签到呢,就会按规定把自己退回组织部,去签到呢,就会被康赖孩折成双节棍。
怪不得李松林提醒自己要防着刘岩一点呢,现在已经对自己动刀子了。
这可不行,得想办法把这个困局给破了。
用什么办法才能既不去签到,又不违犯纪律呢?
对了,请假,请假不就完了吗?你不会不让请假吧。
翟礼让拿起了电话,心里面酸溜溜的,他是工业园区的党委书记兼管委会主任,却要给党委副书记王自满请假,这***叫什么事啊!
可人家王自满现在管着管委会的纪律呢,不给他请假还真不行。
照这样混下去,自己这个一把手还有什么威信可言啊!刘岩啊刘岩,你到底准备把老子挤兑成什么样子才心甘啊?
请假吧!
“王副书记,今天我有点事,给你请个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