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立新来到冀世强的办公室,冀世强、霍海和另外两个女人正在打扑克,一个女人的脑门上到处都是被签字笔点上去的雀斑,另外一个女人左半边脸画着绿圈圈和黄圈圈,右半边脸被涂成了黑锅底,上面还沾了几根兔子毛。
冀世强正对着门口坐着,嘴唇画的跟吃死孩子似的,霍海背对着门口,彭立新看不到他脸上的模样。
冀世强看到彭立新,立马站了起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哦呵,哪阵风把彭大队刮到这儿来了呀?”
霍海回头看,目光落在彭立新脸上的时候,脸一下子扭曲了起来,恶狠狠地叫道:“阴风,歪风,破伤风,奶奶个熊。”
霍海抓起扑克摔在了桌子上,站起来扭头就往外走。
霍海刚走出去,冀世强便小声对彭立新解释:“彭大队,你别跟这小子一般见识,这两天他身上不得劲,正发邪火呢。”
身上不得劲这句话,一般都用在女人身上,每个月,女人总有那么几天身上不得劲,冀世强这样说,有点糟蹋霍海的意思,想借着这种方法消除彭立新心里的不愉快。
霍海并没有走远,耳朵又尖,听见冀世强这样说又转了回来,瞪着眼对冀世强说:“老冀,你***知道什么呀就在中间和稀泥,我跟他不共戴天。”
霍海与彭立新之间的恩怨,冀世强听霍海的手下说过一些,彭立新抓过霍海几次,完全是公事公办,谁讲情彭立新都没给面子。
有那么两次,彭立新把霍海抓到公安局之后,直接让法制办的人下了裁定书,弄的前来捞霍海的人也非常被动,愣是让霍海在看守所里蹲了十五天。
那十五天,生生让霍海这家伙长了记性,他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天外有天,山外有山。
恶人自有恶人治,从看守所里出来之后,霍海再也不敢自称是钧都市的老大了。
为了这件事,霍海恨透了彭立新,彭立新却没有在意,他抓过的愣头青,比霍海恨的有,比霍海有靠山的也大有人在。
抓违法乱纪的家伙是他的本职工作,彭立新从来没想过这些人会不会记恨他。
彭立新过来找冀世强,本来是准备用商量的口气把事情给解决了算了,看霍海这架势,好好说恐怕不管用。
彭立新黑着脸说:“冀世强,我过来就是跟你打个招呼,王子生是我表哥,他承建的铺面房是给朋友帮忙的,与你们世强公关公司没有半毛钱关系,你们不准收他的中介费。”
霍海的脑袋拧的跟歪把子机枪似的,冲着彭立新大声叫道:“你表哥就牛B啊,他头上长的有尖?甭来这一套,在西城工业园区里,谁不交中介费都不行。”
彭立新针锋相对:“霍海,你也别跟这儿犯兹扭,我还告诉你,你们收别人的费用合理不合理我不是很清楚,王子生的事情我一清二楚,你们要收他的中介费,那就是敲诈勒索。”
冀世强听出来了,如果收了王子生的中介费,彭立新肯定跟世强公关公司没结局,说不定还会牵涉出其他建筑公司的事情来呢。
冀世强本来想跟彭立新和解,看看霍海的脸色,又不敢把话说的太软蛋了,只好半推半就地说:“彭大队,王子生的事情我还不是很清楚,你容我了解一下可以吗?”
霍海耍起了二性子,不依不饶地说:“了解个毛,凡是在西城工业园区内搞建筑的,统统都得交中介费,少一个镚子都不行。”
彭立新没想到,霍海居然和原来一样嚣张,他准备好好治治这家伙。
彭立新脸色铁青地从冀世强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刚要打电话招呼自己的手下,被等在外面的王自满给一把拉住了。
王自满对彭立新说:“老婊,刚才刘副市长给我打电话,说让你到他的办公室去一下。”
刘岩现在长期住在西城工业园区,王自满在工业园区管委会里给他安排了单独的办公室。
彭立新和王自满一块来到了刘岩的办公室,刘岩正在洗脸,他刚刚从三通建设工地回来。
洗完脸,刘岩向彭立新了解了他在西城工业园区内调查到的详细情况。
彭立新把王子生的事情向刘岩做了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