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后,霍发全得到了霍海被拘押的消息,心里虽然对儿子充满了恼怒,但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霍发全不可能坐视不管。
他派饶子轩去打探消息,从看守所往外捞人的事,霍发全自然不好意思直接出面。
没多大功夫,饶子轩就灰溜溜地回来了,他告诉霍发全,想把霍海从看守所捞出来根本不可能了,这次的事情闹大了,被打的人有三个生命垂危,挨打最重的郝财旺虽然很皮实,五脏六腑的没有什么大碍,但已经从半傻子变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傻子。
“冀世强那小子呢?”霍发全问,他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这个人了,如果冀世强也挨了打,并且伤的很重,霍发全心理上还能平衡些,如果冀世强也被关进了看守所,霍发全心理上也能平衡些。
饶子轩告诉霍发全的信息是,冀世强根本就没有露面,还添油加醋地说,这次的事情,肯定还是一个阴谋,少不了李松林在背后操纵。
现在霍海被逮了,事情究竟会发展到哪一步还不知道呢,祸祸保安公司绝对是黄了,以后整个西城工业园区就是冀世强一个人的天下了。
“霍市长,李松林的阴谋全部得逞了,接下来,恐怕就是拿着霍海的事情对你开刀了,你能咽下这口气吗?别说你了,就是像我这样的普通老百姓,恐怕也咽不下。“
霍发全再也顾不上领导的尊严了,怒气冲冲地来到了市政府,一脚就把市长办公室的房门踹开了。
看到霍发全的模样,李松林就知道这家伙来者不善,虽然他并不知道西城工业园区内发生的事情,但对霍发全,李松林有一种本能的畏惧,这种畏惧感从霍发全失去常务副市长位置的那一刻起就有了,霍发全市委副书记的位置因为自己的原因被无限期搁置,让李松林对霍发全的畏惧感与日俱增。
为什么会如此惧怕霍发全,李松林自己也搞不清楚,大概与霍发全的处境有关,霍发全在担任常务副市长的时候,就是个肆意妄为的角色,完全不把李松林放在眼里,那时候有个官帽子压着,这家伙还能收敛点,现在呢,他真的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如果霍发全在公开场合跟李松林制造难堪,会严重影响自己在官场之中的形象,正所谓光脚不怕穿鞋的,李松林觉得,自己尽量还是别惹霍发全。
看着霍发全怒气冲冲的样子,李松林有一种手足无措的感觉,首先是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霍发全,称呼他霍副市长或者霍副书记,明显是磕碜他,称呼霍常委吧,不单单是自己觉得这个称谓别扭,更有往霍发全的伤口上撒盐的嫌疑,称呼老霍就更不行了。
就算称呼上能打哈哈混过去,怎么跟他打招呼呢?说你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了?肯定不行,霍发全现在就是个闲人,每时每刻都有空,这样说像是挖苦人家。
靠!一个大闲人,居然拽的不行了。
没办法,李松林只好陪着笑脸打哈哈:“你怎么来了?快坐快坐。”
霍发全虎着脸说:“李市长,你就别跟我一个平头老百姓玩客气了,有什么手段你全都使出来吧,霍海现在已经被逮起来了,我过来就是想问一下,什么时候轮到我?”
李松林吃惊地看着霍发全,问:“霍海被逮起来了?谁逮的?因为什么呀?”
霍发全冷笑着说:“李市长,你就别再狗吃麦苗装羊了,你这种表情让我恶心,怎么着,敢做不敢当是不是?你是市长,有权有势的,想收拾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还不是易如反掌?不过你也忒狠了点吧,不就是想让霍海从西城工业园区滚蛋,让你外甥一个人独霸那里吗?明说呀,只要你哼一声,我立马让霍海从西城工业园区滚蛋,你外甥要是实在不待见霍海,我可以让霍海从他眼前彻底消失,犯不着把我儿子坑进去吧?”
李松林虽然不了解到底什么情况,但从霍发全的话里,他听到了这样一个信息,霍海被逮这件事,应该与自己的外甥冀世强有关。
“老霍,你别动气,有什么事情咱当面说清楚,听你刚才的意思,好像是说世强跟霍海闹了别扭,兄弟俩闹了别扭,怎么就把公安局牵涉进来了?还把霍海逮了,至于吗?回头我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霍发全说:“李松林,你要是继续在我面前装糊涂,那我就不客气了,你告诉你外甥,让他立马从西城工业园区滚蛋,我承认,霍海不是个好玩意,你外甥屁股上就一点屎没有吗?恐怕比我们家霍海还脏吧,我只给他一天时间,一天之后,如果你外甥仍然在西城工业园区里赖着,对不起,看守所里的饭也不是只有我们家霍海能吃,看守所的房子也不是只有我们家霍海能住,霍海这两年一直和你外甥待在一起,到看守所里就个伴也可以嘛!就是挨枪子,下地狱,两个人在一起也不寂寞嘛!”
说完这段话,霍发全扭身走出了李松林的办公室,把房门摔的震天响。
李松林愣愣地看着霍发全的背影,身上不由自主地冒着凉气,虽然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知道,自己的外甥冀世强肯定在西城工业园区待不下去了。
他得赶紧联系冀世强,让他赶快离开西城工业园区,另外,他想了解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