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钢业公司那边,让老李接肖成俊应该不成问题吧。”杨冲锋换一种说法。
“我只能说很难,书记的压力也很大。”
“很难?”杨冲锋听了后就为老李担心,肖成俊走只是快慢的事,老李却不同了,可能有人盯住那个位置,县里也要权衡关系。赵建国没有说,只是端起酒杯放到鼻下闻着那酒香。杨冲锋不好再揪住这话题说了,也将酒杯拿起,说“部长,我敬你。”
两人喝了口酒,赵建国说“这里有份名单,你先熟悉下。”说着从手包里取出一份表格来,递给杨冲锋。这是经济工作小组成员的名单,今后都会跟在杨冲锋身边处理柳芸烟厂等相关经济方面的事务,或者说,具体的工作都会由这些人来落实完成。
杨冲锋接过来,对这些人都不熟悉,看不看都一个样,要见人后才能断定人品怎么样。赵建国递给他,自然要先看着,才表示对组织部和他应有的尊重。看着名单,杨冲锋见名单里将每个人都情况介绍的换算明白。两个副组长里,就有一男一钕,而组员里财务和文秘都是女子,六个编制,三男三女。
“部长,怎么看着男女人数搭配得这样好啊,阴阳很调和啊。”
“你没有听说过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嘛。”
“不是吧,男女一起干活,那还不叫累?”杨冲锋说着先笑起来。
“你知道什么男女干活,告诉你,小组里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就有两个,你可不要做出什么对不起小黄的事来。”
“哪敢呢。”杨冲锋嘿嘿地笑着说,开一点玩笑可将这太严肃的事化解一点,指着两个副组长说“部长,这两个人是不是书记的人?”本来这些事是很忌讳的,但杨冲锋此时代表着吴德慵的意志和政治利益,对手边的人多了解一些,今后工作才更好配合。
“就你精明,心里不要总想着谁是谁的人,都是为县里经济工作做贡献,都是柳泽县的人。”赵建国也没有要责怪杨冲锋的意思,只是这些话不能由他赵建国来说,对于人员的来历,杨冲锋肯定可以通过其他途径了解得到。今天杨冲锋问这事,那也是表示一个意思,他自己就是吴德慵书记的人也是和赵建国一个阵线上的人。
“你先熟悉下这些人吧,还要等过了书记那关,才能将名单公布,才能将人员聚集起来开展工作。最迟到下周吧。”
赵建国不可能跟他将这些名单一一分说他们的情况,杨冲锋知道他的身份不容许这样做,和赵建国告别后,心里对老李的事有些担心,这时再去找吴德慵书记也不适合。
吴德慵要想让柳泽县经济大发展,一系列的措施要进行下去,阻力必然不小,涉及到的利益太广,不可能完全把握注,总要均衡。从市里看,他们也希望下面县里不要一人独专,势力哪一方太强盛总不是好事,既影响到他们的利益,也会更容易滋生**窝案等恶姓事件,后果就很严重了的。选择适当让步,让各方面都能够容忍住,这才是最佳的选择。
老李要是这次不调动成功,那就将他借调到工作小组里去,总是有办法的。
肖成俊没有走远,等赵建国先离开后,就出现在杨冲锋面前,杨冲锋让他将今天的单先签了。两人也不留在茶楼里,到车里杨冲锋还在看着手里的名册。肖成俊便问,“往哪里走?”
自己要是急于弄清名册里的人,谁是谁派过来的,会不会对今后的工作有了先见为主的印象?打上标记,这样对工作是百害无益的。自己出来抓柳芸烟厂的安置工作,除了让以前的工友们尽早一些走上新的生活道路,还有什么目标?杨冲锋想到这里,心里一紧。要是总想着手下的人是谁的体系,还会有什么凝聚力可言?产生不信任感,就不会有战斗力,又怎么能够完成县里交给自己的任务?
想着这些,杨冲锋心头不禁慌乱而紧张起来,这时也记起了赵建国那一分笑。忙莫出电话来,给赵建国打过去,“赵部长,您好,我是杨冲锋。”赵建国也没有想到杨冲锋会给他打电话,等诸多后就猜他可能性到要安插什么人了,说“有什么想法请说吧,我明天才找书记。”
赵建国算对杨冲锋够好的了,暗示着到明天见书记之前,想要做什么安排,都还有机会。杨冲锋说“谢谢部长,我是想到先喝酒有点昏头了,说什么谁是谁的人。部长,在你面前说了胡话,可不要放在心上,也请你帮包涵着别让书记知道。今后再也不会存这种心思了,要不然还怎么能够完成书记交给的担子,让书记和部长放心?”
“好好好,冲锋,我只记得我们喝酒没有尽兴,也机会好好喝次尽兴的,怎么样?”
“谢谢部长。”
“说什么谢啊,要你请客的,又不是我请客。”
“感谢部长啊,今天受益很深。”
“冲锋,有个事你放心吧。老李到钢业公司没有问题,让他放心,只是他的级别只有再找机会了。就这样吧,我到了。”赵建国说着就挂了电话。
杨冲锋听说了老李的事已经落实,至于当不当那个科长,倒不是很重要,让他改变下工作环境也改变下家里的困顿,老李想必也不会有吗不知足的了。见肖成俊在偏头看着自己,杨冲锋说,“老李的事基本落实,只是没有那职务了。我们去烟厂去吧。”
“职务不职务的,对我们来说都不算什么事,老李也不是那种人。”肖成俊说,开车走了。他的工作现在是在钢业公司里,却天天跟着杨冲锋身边,要先熟悉些县里的事。钢业公司里也没有人去过问,今后到公安局去了,谁还能稳当当地都不求到他门上?这样的恶人自然没有人肯做。
两人到柳芸烟厂后,杨冲锋决意再也不用看标签似的看着即将在自己手下做事的人后,心情也就平和了些。柳芸烟厂安置工作可不仅仅是用钱就能打发了的,一系列大量的细致工作,都要做到每一个职工身上,要切合他们的自身利益,才能把县里的关怀传送到位。
柳芸烟厂的老工会主席孙定才,自然是最好的人选,有了他,工作就可以减少一些程序。杨冲锋过来,就是要请他来帮自己做好这个顾问。走进烟厂大门,现在厂区里的冷落破败上次两人已经见过,也不会有什么嘘唏的感受了。
进到厂部里,老主席孙定才和付副书记两人都在,正说着闲话。见杨冲锋和肖成俊到来,两人也不站起来,只是说“冲锋、成俊,今天有时间过来?”
“老主席、副书记清闲得很嘛。”杨冲锋说,进来先给两人敬烟已经是习惯了,肖成俊这次抢先去做,给两人敬了烟后,帮两人点上。
付副书记见肖成俊殷勤,说“你们两来,准没有我们什么好事,说吧,要做什么也不用这样先献殷勤。”
杨冲锋先搬了椅子,坐到两人身边,说“副书记明察秋毫啊,今天来还真是想找老主席麻烦。”
“找我什么麻烦?我又不欠你什么账。”可孙定才那神情却是等着杨冲锋说什么事。这些老辈人,就是想多做些事,把自己能帮做到的事多做一些,心里才舒坦,才觉得自己还是有些价值。
“付书记、老主席,柳芸烟厂职工的安置工作,县里就要开展了。具体工作是由我来负责,可我哪里能担得起这么重的担子?要是工作上有什么疏忽,那可就对不起烟厂里的工友们了。我想来想去,就想到老主席。”杨冲锋说着,见孙定才和付书记两人的脸色都凝重起来,知道两人对柳芸烟厂职工的安置工作很看重,到目前,也就他们两人留下来天天应付着那些下岗了的工人,现在听到要全面解决这问题,自然都想知道更具体一些。更主要的是担心那些下岗职工被极便宜地打发走。
“老主席,我想请您来帮我当顾问,把烟厂的职工们安置好。怎么样,很辛苦的,就怕您身体受不了啊。”杨冲锋没有问孙定才愿意不愿意,而是问他身体能不能受得了,也是摸准了老主席的性格。
“我身体好好的,有什么受不了?那他呢。”孙定才指着付副书记说。
“付书记分不开身来,安置烟厂职工,可不仅仅是县里的事,烟厂里也要有人配合做工作。我代表县里,副书记代表厂里,我这里就缺一个顾问。”杨冲锋分说清楚,看着孙定才,知道他肯定会干的。
“这样啊,只怕我的看法和县里的精神不对,反而干扰你们的工作。”孙定才说。
“吆喝,今天扳翘起来了啊。冲锋来请你,那是看得起你,也是冲锋水平高。要是谁还能记得你这老麻烦?”付书记说。
“你想要我我还不乐意。”孙定才回了一句,“冲锋,这事县里会答应吗?”
“县里也是想将职工们安置好,县里的经济发展才能甩开大步向前走,烟厂这里要是还拖着,说什么抓住机遇求发展?老主席您放心,在这上面县里和烟厂都是一样的心思。”杨冲锋说。
“那就好,其实,职工们也理解县里的难处,安置工作做到细致到位,也就不会有什么复杂问题。”孙定才说。
“老主席,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我先向县里汇报,过一段时间工作开始了,我再亲自登门来请。”杨冲锋说。
“冲锋,你还真当他是诸葛亮啊,还得三顾茅庐?到时给他个通知就是了。”付书记说,孙定才倒是没有争辩。
走出烟厂,肖成俊说,“冲锋,他们两人被你吃得死死的。有老主席帮忙,工作应该好开展多了。”
“是啊,老主席他们就是那种一心想着多帮厂里做些事的那性子,让他们做点事,心里会更高兴的。”
从烟厂出来,杨冲锋直接回家,安贞阿姨和黄琼洁、陈玲琳都还没有下班。一个人坐到客厅里,想着柳芸烟厂的事。安置工人虽说钱不是全部,却是最为关键的一环,吴德慵还没有说烟厂厂址处置的具体办法,市里也没有明确地给他们回复。这边安置工作的前期动作起来,要是资金解决不了,那也是个大问题。但厂址的事太敏敢,杨冲锋不想掺和进去,自己就做些外围的工作,里面有没有利益有多少利益都和自己没有关系才好。
正想着却听大门响了,以为是安贞阿姨先回来。杨冲锋本来斜斜地半躺在沙发上,这时忙坐正了身子。却见进来的是陈玲琳,杨冲锋见了心里一动,也不知道她怎么就先回家来。陈玲琳也没有想到会见杨冲锋在客厅里,走进家时本来走得急,就惊吓了一跳,“啊”地叫出一声来。
“怎么了?做贼心虚啊。”杨冲锋说。
“谁让你鬼鬼祟祟躲在家里,吓死人了。谁做贼心虚了。”陈玲琳惊魂定下来,两人很就没有这样面对面说话,这时节开口后,陈玲琳心里就有股怨气,这男人还先倒打一耙,心里更气了。
“那在家里有什么怕的。”杨冲锋说,本来不会这样去逗陈玲琳,可见她一脸急相,却又有心要逗逗她了。
陈玲琳却不在理会杨冲锋,知道这男人没有道理可讲的。转身向楼上走去,杨冲锋看出陈玲琳走得急,脸上都有些微汗了,不知道她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才会这样急急忙忙回家来。说“出什么事吗?”
陈玲琳见杨冲锋问她,心里更是一急,当时就语塞,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便不答应。杨冲锋以为陈玲琳生气了,也有些担心她是不是真出什么事,两人之间现在虽然不再延续原来那种关系,也没有说死断了往来。就算断了往来,那以前的情分还在,真出什么事杨冲锋也会去帮她的。“怎么不说话?”杨冲锋又问了一句,语气就要些重。自从占有了陈玲琳后,私下里杨冲锋也怕陈玲琳让安贞阿姨或黄琼洁知道他们的事,对陈玲琳一直都有种压制的意思,这时却无意露了出来。
陈玲琳听到杨冲锋那种单独对她是的语气,浑身一震,脚步就停下来,心里有些气苦,回身说了句,“女人的事要你管啊。”说着就往楼上跑。
杨冲锋一时没有理会出来,见陈玲琳跑得惶急,进到楼上房间里去,想想不对头。便跟上去,看陈玲琳是不是给人打电话之类的,也好知道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上到楼上,见陈玲琳房间没有关好,这可不是她的性格,平时做事都很稳健的。杨冲锋便走过去,将门轻轻推开一些,见陈玲琳正背对着他弯腰在那里脱扯着长裤。杨冲锋一下子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忙往后退,心里也想乱了。退后时却脚绊住房间外门口的垃圾桶,弄出响声来。
陈玲琳本身就急,被杨冲锋问了两句话后,心都全乱了,上楼就想着一件事,才会忘记关房间门。再也想不到杨冲锋会跟上来,听到声音抬头看去,见杨冲锋闪而消失的背影。女人的心很难琢磨,看见杨冲锋仓惶逃开,心里就有些甜蜜,先那点怨气早就不见了。
下到楼来,陈玲琳心里反而实在了,就想看杨冲锋那窘迫样子。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跑走了,走到楼下,见客厅里没有他的影子,估计他是不好意思逃了。心里得意地笑了笑,也什么不好意思的,以前哪里不被看过莫过,现在倒装好人了。再一想,就想要是他不走,自己扑上去肯定会把他吓得今后见自己都会逃开的。
客厅里,电视没有关,陈玲琳坐到沙发上,才记起自己还有弄脏了的裤子。折回楼上,先就想着要看杨冲锋的窘迫样子,什么都忘记了。
到楼上后,心里却在想,杨冲锋是不是躲到他房间里去了?陈玲琳为自己着念头心里都动了,停住到自己房间的脚步,往杨冲锋房间走。反正家里没有人,就算杨冲锋不在也没有谁知道自己的心思。
拿着房间门的把手,陈玲琳听到自己心头怦怦剧跳起来。这种感觉让陈玲琳更想见猎物一般,心里对自己的认识又多了一分。每次面对黄琼洁时,心里都有一种负罪感,是自己偷了她的最宝贵的东西啊。而这时,却给自己辩解,是这男人要自己,自己只是配合他让他开心而已。黄琼洁不也是想让他开心快乐吗?明知道是不对的逻辑,这时却控制不住。
转动把手,杨冲锋的房间很少从里面反锁的,除非在里面睡或者和黄琼洁在里面闹。门没有反锁,把手转动后房间门就开了。开出一丝来,陈玲琳见房间里空无一人。就放心地将房间门打开,走进去一步。这房间里,自己也曾到过里面,极度地享受着这房间男主人给予的那种欢快,如今,这些和自己都无关了,但那种幸福和快乐却让她夜夜回想,天天品嚼。
一只手突然将陈玲琳抓住,房间门也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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