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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7.正面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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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冲锋也不再罗嗦,发言中提到了植物油厂,给在座的常委们真实地提了一个醒。商家的话不能全信,要用科学而客观的态度去对待。这个理由很站住脚了,其他人心里就沉下来。

严春驰见风向不对,将茶杯盖出些响声来,提醒大家听他说话了。严春驰是纪委书记,在常委里排位也靠前,更重要是纪委这一职务。虽说他不能直接查平级的领导,但要给你上点眼药还是很容易做到的,在县里,一般对纪委都是敬而远之。严春驰是吴德慵的闯将之一,这时要来发言,会议室一下子就静下来。

“首先说明一点,我对经济方面算是门外汉,可能说不到点子上,但尊重科学的思想还是有的。对要不要引进速生林木和小纸厂项目的议案上,刚才听了李永辉镇长的计划,觉得很贴合回水镇的实际,表明他们是踏实进行工作的,也表明他们镇领导们对全镇人民的负责态度,作为县里我们是欢迎这种工作态度的;冲锋县长所说的也正确,我们要经济发展,也要考虑到科学性和可行性。县长对小纸厂的态度很鲜明,那就是有没有污染问题。我想,用科学的态度来看,污染问题迟早会解决,就算对方的设备还不完善,我们也可以在生产中逐步消除这些不利因素嘛。毕竟,时间和机会是不等人的,错过最有利的发展机会,也是我们的决策错误,讳疾忌医也不是一种科学态度嘛。”

四个议题,最终没有得到杨冲锋意想的结果。对于小纸厂项目最后以县里的名义申报市里,这也是一开始就预料中的事。对于不是政治需要,文炳云就选择了沉默,而秦渊更摇摆不定。从目前看来,常委里真正支持杨冲锋的,也就县政府这边的两票,加上统战部毛群一票,人武部刘再强虽说会支持,但那一票不会每次都出现,和杨冲锋之间的联系随着李浩离开柳市后,就淡了一些。当然,关键时刻,刘再强会力挺杨冲锋的。

赵建国和秦渊两人,对杨冲锋的态度,也没有完全用阵营来划分。市委组织部聂副部长对杨冲锋的态度,赵建国是看在眼里的,知道自己要想有所进步,市里那一关,聂副部长的态度至关重要。

钢业公司扩张的工作已经开展,对钢业公司的整顿,常委们都支持这工作,但却认为时机不对。这时有所动作,对钢业公司的稳定很不利,临阵换将,乃是大忌。目前只有稳定下来,等公司扩张定局了,再进行整顿会公司更为有利。对这一工作,杨冲锋等人也不能列举出更有利的实据来,通过这样讨论后,杨冲锋觉得还是有一些作用的,至少这些讨论的内容会传到钢业公司管理层,让他们警醒,也能促进促进。

目的是要让钢业公司内部管理散乱的现状得到改变,至于怎么样达到这一目标,也不是很重要的。

沈崇军对全县的乡镇发展的提议,得到一致的通过。当然,这里也有常委们要对杨冲锋等县政府这边保持一种常委会里的均衡在内,真正关心县里发展的人,又有几个?

争取柳河酒业集团在柳泽县建立分厂的项目中常委会里定了下来,政府办、经管局、招商局等就忙碌起来。对县里各个方面的准备工作,都要提前做好准备。只有杨冲锋知道,只要将材料送到酒业集团里,那边就会派人过来接洽,全面开始进行建设工作了。

如此一来,县里的准备工作反而更为重要。到处都一样,县里想要争取什么时,都会积极地区做工作,各方面也会积极地配合。就怕因为自己工作落后,争取不到项目,会将责任推到自己这边,所以会尽力将自己份内的工作做好,面前这些隐含的责任。而一般情况,这种争取,十有七八不会成功,但做这些无谓的工作却不会拉下后退。

但要是先就知道结果,各部门不仅工作起来不积极,还要尽量想办法拖,拖出些对自己有利的机会来,从中才能捞到一些利益。

常委会后,吴德慵和杨冲锋两人也不再碰面。县政府这边紧锣密鼓地开展工作起来,沈崇军算是最忙的人了。乡镇那边的工作,虽说有丁杰成副县长主抓,但乡镇工作,沈崇军的威信要高很多,他也得去督着,而县里各部门为准备争取酒业集团落户柳泽县的协调工作,主要就落在他的肩上。

县里的工业归口在杨志远出,但他身肩负着钢业公司的扩张工作,也不敢将两个大项目都挑起来。杨冲锋在常委会里已经提过,要对钢业公司进行整顿,虽然没有即刻付诸于行动,对杨志远和钢业公司说来,也有很大的压力。酒业集团的落户工作,杨冲锋要唱主角大戏,杨志远自然乐得离他远些。

吴德慵很乐意见酒业集团落户柳泽县,对他说来说坐享其成的事,只要在表态上进行支持,功劳自然不会少他的。对杨冲锋狙击小纸厂项目进县里,最终没有完全达到目的,吴德慵对此心里感觉到欣慰的同时,也对是不是会过市里那一关,还是没有把握。要是在市里给卡住了,自己也就没有什么胜利可言。而杨冲锋始终盯着钢业公司的整顿,让他极不满意,就仿佛嘴边的食物,随时会被抢走一般。

吴德慵也不是有多少利益,更不是想谋求多少利益,但在县里的威信和话语权等这些东西都是在一点点不同的工作中,积累而成的。成功是这样积累,失败也是这样积累。

到十二月份下旬,碰柑收销基本结束。李翠翠在这一个多月里,已经将千万吨的碰柑销往东三省那边,有赵莹在那边分散往各地。杨冲锋没有时间和精力参与,也没有过问。碰柑虽销售运走,但公司却也慢慢走入正轨。柳市地区的碰柑还有大量的没有销走,公司要将其他县市的货收聚运往北方,同时,随着年边将近,也会将北边的苹果、梨、枣子等晕到柳省来,批发销散。

李翠翠这段时间反而很少在县城里,几天一次的电话汇报中,杨冲锋知道她居无定所,心里对她的努力和辛苦还是很放在心上的。这一折腾,获取的利益自然不会少,如今,杨冲锋对于钱这东西已经不是很敏感了,到一定程度,那就是一些数据的增加。

偶尔,李翠翠回柳泽来,杨冲锋自然要好好赏一赏。李翠翠得到了滋润,工作的劲头就更大了。

突然收到黄琼洁的电话,说是安贞阿姨回到柳泽县了,要他到家里去吃饭。杨冲锋都没有听说什么,以为她在说笑,“小洁洁,是不是想我了?在回家里,是哪一处家啊。”和黄琼洁通电话是,杨冲锋正和石稳、文怡芳等人在一起,看划给酒业集团做厂址的地皮,有施工队长做着“三通三平”工程。忙走远几步,免得他们听到两人的腻歪话。

“你有几个家吗?”听得出黄琼洁语气里的不善,杨冲锋的一些事她也是隐隐知道的。只是平时懒得提起,这时见他说了个话头,就警告他一下。

“哪是,我是说阿姨是在柳泽县的家,还是在柳市那个家。”嘻嘻地涎脸,虽说黄琼洁看不到,但她那个感觉到的,这一招还是比较灵的。估摸着黄琼洁隐隐察觉自己在外面还有女人,杨冲锋心里愧疚,但每到实际行动时,有控制不住自己。几个女人里,有的是情不自禁,有的一开始纯为了身体的享受,到如今都说不清了,反正都牵扯着不会这样脱开。

“阿姨说在家里等你,你自己想吧。”黄琼洁没有多说,就挂了机。杨冲锋想着便知道安贞阿姨回县里了,只是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回来,事先却没有得到一点信息。招呼一声,不等文怡芳几个,上车先走。

文怡芳见他接电话时躲到一边,知道肯定是女人打来的,怕大家知道,却又是什么人以供电话将他就召走?这时也不好缠着,心想着对男人要更猛烈些,让他更享受些才好。想着心就有些痒痒的,却不知道哪时才见男人,哪时才有机会。

进大门里,杨冲锋听到一个童音,心里一紧。大门也没关上,忙疾走几步进到客厅门外,见客厅里一个小宝宝在那里走,而黄琼洁正陪他玩着。顿时鼻头就紧起来,怔怔地看着客厅里的两人。黄琼洁和宝宝杨云峰也都感觉到有人进来,看着门口的杨冲锋。

杨云峰当即要往黄琼洁那里跑,在陌生的环境里突然有人过来,这也是一种寻求保护的自我本能。黄琼洁见了就笑,可宝宝走一段后,可能是记起面前这人了,就站住脚,回头在看着杨冲锋。杨冲锋脸上的笑容自然灿烂,看着孩子也看着黄琼洁,见杨云峰扭转身子朝他走来,叫到,“爸贝。”

没等孩子走两步,杨冲锋已经走到孩子身前将他抱起来,转了几圈。黄琼洁忙说“可别吓着宝宝,生地方呢。”杨冲锋将孩子抱住,亲一口脸,便到黄琼洁身边,另一手去揽住她的腰。黄琼洁本想避让开,却又哪能够?杨冲锋也朝她脸要亲,却给用手拦着。

“别闹。”黄琼洁说着很幸福地看着男人,见男人真心高兴,但这是却不能和他亲热下,亲卫保镖小何也在客厅里站着,可不想当着她们的面亲热给她们看。这时杨冲锋也注意到小何两人,见两人往外走,说,“宝宝带爸爸亲亲妈咪。”说着让杨云峰倾身去亲黄琼洁的脸,而杨冲锋另外一只手却落到她的屁股上,在那里捏起来。

不敢太张扬怕宝宝看见,黄琼洁反过一只手要去掐他捣乱的手,“就没有一刻安静,教坏宝宝怎么办?”说归说,眼里却笑眯眯地。两人相隔太远,就算视频加手机聊天,但毕竟的年轻着感情又深,彼此的思念在这一刻就想火一般热烈起来。

两手相牵着,两人对视,却又不能将宝宝丢开。杨冲锋抱住杨云峰,而黄琼洁也分出一只手来扶着孩子。孩子亲过妈妈后,就转来看着杨冲锋的脸,犹豫着要不要也亲一个。或许孩子还不知道什么是思念,但对杨冲锋却亲着,那种血浓于水的亲缘,是一种本能。

“阿姨也回来了,在厨房里忙呢。”黄琼洁说,要杨冲锋先去招呼一声。从心里说,两人都觉得欠阿姨不少,杨冲锋就算再怎么样把舍,也不能对阿姨失礼。

杨冲锋牵着黄琼洁一起往厨房里走去,厨房不算小,就算都走进去也不会挤着。安贞阿姨围着围裙正在忙,杨冲锋见她倒是没有什么憔悴之类的,容颜显得更好了些,或许是在经常里不算忙,却也舒心顺意,将张应戒一些烦心事都远离了,反而开心愉快才这样吧。

“阿姨。”杨冲锋说,杨云峰见安贞后也兴奋地要和她去,想从杨冲锋怀里挣脱开,叫着安贞。“到外面吧,这里油烟重,熏着宝宝呢。”安贞见杨冲锋回来了,笑容更好,“今天不算忙?”

“阿姨,是不是将叔叔叫回来?”杨冲锋虽知道阿姨对张应戒不怎么样,但毕竟两人还是夫妻,有隔这么久不见。安贞却当没有听见一般,叫着宝宝要他离开厨房。杨冲锋知道阿姨的意思,也就不再提这事。

到客厅,杨冲锋和黄琼洁的手一直都牵着不放,宝宝却烦了不想要他抱,挣着要下地自己玩。杨冲锋让黄琼洁坐到自己身边,乘机搂住她,更亲近地挤坐在一起。黄琼洁将注意力更多地放在宝宝身上,怕他跌着了或又走到危险的地方。

“随他自己玩呢,呵护太好未必就是对他好,是不是?”

“你什么心思还不知道啊。”黄琼洁说归说,却很甜蜜地靠过来。

吃过晚饭,杨冲锋就显得不沉稳了。家里房子多,安排小何等人的住处很方便,三楼那里空着,一楼也有空房间。两保镖就能够将一家的安全控制住,杨冲锋反而不顾虑这些,柳泽县里也不至于有这等对手,他担心的是家里人多了,黄琼洁不肯陪她放肆地闹玩。

之前两个人时,黄琼洁渐渐放得开,结婚后再京城别墅里,自然不会有任何心里担负,可这房子却不比别墅那里。声音大些可能会让人听在耳里,而黄琼洁对这些又很在意。杨冲锋吃了饭后总想将黄琼洁抱到楼上房间里去,可有宝宝,又有阿姨在,只得强制地压着火气。黄琼洁自然看着这一切,对男人的反应,也说明男人心里当真有自己。

婚后两人的恩爱,从男人对自己的需求上也能够体现一些来。

安贞阿姨自然理解两人,吃过饭后,等宝宝缠着杨冲锋和黄琼洁一会后,将他带过去,说是带宝宝去街上看看。这里可是真正意义上的家和家乡,总要让宝宝慢慢记住一些东西。外面气温很冷,但阿姨也不会让他冻着的,黄琼洁对阿姨带着孩子很放心。小何两人自然要跟着去,对宝宝的保护,也是她们的任务之一。老爷子对孩子的喜爱,已经到溺爱的地步,每天都要孩子陪一会。老爷子人对两人说这些任务的。

等众人走时,黄琼洁也准备跟着去,可给杨冲锋暗地里拉住手臂,就知道他要使坏。站着不动等他们关门出去,还没有注意,却被杨冲锋一下子斜抱起来,惊得叫出声来,躺在他的臂弯,只好用手捶打他表示抗议。

这时杨冲锋哪还在意什么抗议?大踏步地向楼上房间而去。到房间里,杨冲锋倒不是色急,将黄琼洁搂进怀里好好地疼爱,亲吻着拥抱着表达出自己最真实的心意。

闹一会,黄琼洁也就心旌摇动,慢慢地也热烈起来,毕竟很就没有在一起。婚后对这男女之事经历不多,但心态上已经完全接受男人。这时,也不想宝宝和阿姨等人会很快回家,主动地迎合着杨冲锋,两人将对方剥脱着,沉浸在乡间的幸福里。

杨冲锋小心地呵护着,进到黄琼洁后,被女人说“是不是一天就想这些啊。”杨冲锋没有说话,而是用行动告诉女人,她也一样喜欢这样的事。

大门的响声让黄琼洁从沉浸里惊吓过来,对杨冲锋就嗔怪起来,伸手扭住他的腰肉。轻声说,“都是你,我怎么去见人啊。”

杨冲锋只要换洗后就可当没有发生什么事一般,但女人爱欲之后却极容易被人看出来。“那你就睡吧,我跟阿姨说你累了先睡不就成了。”

这样躲在房间里虽没有见她们,可大家还不是都知道了,心里还会想着可能是被杨冲锋那个得太凶猛,都不能出房间了。“不成,宝宝也会进来的,让他闻这味啊。”房间里弥漫着两人共同的混合异味,宝宝要进来,阿姨还不得跟着?

等收拾好,两人出房间,大家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宝宝见谅人后,先要黄琼洁抱着,再来黏着杨冲锋。

坐着在一起,才说到黄琼洁她们怎么会突然到柳泽来,要大年了,估计过年时杨冲锋也不能离开,这时家里人让他们过来陪一陪杨冲锋,一家人也聚一聚。也算一年一头的精神安慰吧。聊一阵,等到宝宝要睡了,阿姨便带着他先走。杨冲锋牵着黄琼洁回房间,自然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要好好索要一番。

十几天下来,杨冲锋白天上班,很遵守时间地会家里陪着黄琼洁和宝宝,也算幸福一阵。将要到春节时,黄琼洁便回京城,说是等开春后有可能到县里上班。

杨冲锋知道老爷子和岳母等都不肯放宝宝到柳泽县来,怕耽搁了宝宝的早期教育,而黄琼洁哪肯离开宝宝来陪他?

之前,三叔黄天骅说过三年之内的话,这时,三年的约定已经到了。黄家会不会要对自己的工作做出些什么调整?也没有听说,同时,三叔对自己的支持也不是很明显。对杨冲锋说来,心里最希望的还是要靠自己磨练些经验来。当然,工作中对家族的影响,无形中还是用到了。要没有他们的影响力,自己要到北方去找碰柑销售渠道,哪会成功?银河天集团也不可能看到柳河酒业的潜质。

送走黄琼洁一行,回到县里,已经在准备大年的工作了。到年尾,像杨冲锋这样的,来拜访的人可说是拍着队在等候,杨冲锋尽量回避,有些不能回避的,只是不肯让他们将礼品留下。

到腊月二十六,市委通知各县里的主要领导到市里开会。杨冲锋和吴德慵都会走,临出发前,杨冲锋本想等吴德慵通知自己,却没有料到吴德慵本人却不说,而是让秘书电话通知他。杨冲锋得到通知后心里一沉,上次常委会里的争锋,看来书记是往心里去了,连通知开会都不肯直接面对。

市里的团拜会主要是表达对下面主要领导的慰问,同时也让各县主要领导者之一一个环境中相互交流。一年了,工作中不免有些磕磕碰碰,有些彼此不理解的地方。茶话会后,更将各县的主要领导分县安排在包间里。

杨冲锋和吴德慵人在同一间,两人进包间里后,吴德慵脸色也平静着,没有什么波澜,却想杨冲锋不存在一般。服务小姐进来后,杨冲锋将小姐手里的茶杯取了,给吴德慵先斟一杯送过去,他却还是没有什么表示。

杨冲锋给他倒茶,只是觉得吴德慵是老领导,对两人之间的工作上的分歧,却不想退却相让。见吴德慵没有说话的愿望,也就将自己的茶杯放在桌上,摸出烟来,给吴德慵丢一支去。吴德慵却没有接住,烟支滚落到地下。走到吴德慵面前,给他递一支,见他还是没有什么表示,两人抽着烟,无言地空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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