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连伟苦笑着很不自然,“我和杨区长过来请杨代表去教育局指导我们的工作。”杨东轩这时候也走到杨德海身边,说,“杨代表您好,我是杨东轩,小杨。”
杨德海认真地看了看杨东轩,才对年连伟说,“小年说笑话呢,我给教育局指导什么工作?你们不在背后骂我这个不知所谓的老东西就阿弥陀佛了。”
“杨老这是骂我了,杨老您是教育界德高望重的前辈,城南区教育之路要走好、走正,就得要请您这样的来时时指点、把握大方向,这一点,我和杨区长是明白的。”年连伟笑着说,对杨德海等老一辈,每年至少两三次座谈会,请他们对城南区教育发表看法、提出意见,这些做法自然是做做姿态,但工作确实做了,杨德海也不会不认。
“杨老,今年城南区教育方面的工作更复杂、更需要像您这样经验老道的尊者来指点,才不至于让我们这些后辈迷失、做错误决策、影响城南区教育的发展。今天,有这个机会,您到区里来正好到教育局那边先看看、再给我们指点一番。”杨东轩也是态度极好地轻声说。
对城南区这一年来教育系统的变化,杨德海也是关心过,很是看好这样提振教育的做法,对这个年轻的副区长是赞扬的,对杨东轩付出与努力、如今局面的形成在背后也说过不少溢美之词。“杨区长很不错,今天你来劝我到教育局去,我也不怪你。错开今天,我要为你在城南区所做的工作说一声感谢。不过,今天我有事要找叶幸,要叶幸正面来答复我几个问题。”
“杨老,叶区长这边工作也忙,来来往往的,说话也不便,您看,是不是先到教育局那边聊聊教育工作,等叶区长处理好这边的工作后,我请他过去到时候再详谈?”杨东轩面带微笑,这微笑是挤出来的,也不知杨德海看来会有什么感想。或许,经过今天的接触,杨德海将对自己那点好印象都给弄没了。
“你和小年先走吧,既然你们有诚意请我去教育局,我会过去的。”杨德海说,“老头子很感谢你们,要不是十里牌即将被他们糟蹋,我哪有精神来理会这些事。”
不管怎么劝,杨德海都不肯走,他也明白杨东轩和年连伟到来的意思,是要将他权走,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遇上。说到后来,杨德海提出要杨东轩承诺城南区不会在十里牌征地建厂,将那个远扬金属安置到山区去,会减少对环境的破坏。杨东轩和年连伟哪有答应什么承诺的权力,只能重复说请杨德海到教育局去、请杨德海看看省试点建设项目的新气象等等。
一直僵持快到中午,杨德海也累了,便撂下话,城南区这样回避问题,今后引起的一切事故,城南区都要负全责。他会继续到城南区来,知道有满意的结果。
叶幸也很头疼,遇上这个杨德海根本不听劝而他的影响力不仅在城南区、平秋市,可直接到省里。从另一个角度说,叶幸觉得自己委屈一下也值得,杨德海施加的压力也会让熊锐聪、市里领导感受到危机。十里牌征地工作首先就无法回避开杨德海,而十里牌的村里、村民的抵制也非常强,常委会讨论引进远扬金属的工作必然无法回避这些问题,对叶幸说来也是有利的。
秦廷峰亲自出马来支持熊锐聪引进远扬金属,对这家公司的情况都隐秘不公开,城南区主要领导自然有想法。迫于市里的压力,有些事情不能说出来,但对于杨德海这样的存在也不能明着来利用。等杨德海和杨东轩、年连伟离开去吃中餐,叶幸便去见杨卓林,将上午的情况与杨卓林沟通。市里那边也要沟通,杨德海会不会真到市里质询,谁也不知。先跟市里沟通让市里有所防备工作才不会被动。另外,还得将信访办或从乡镇抽调两到三个人,专门盯着杨德海,二十四小时严防,以免他跑到省里去闹。
跟其他信访户不同的事,杨德海只能远远看守着、监视着还不能让他察觉,要不然又会是一件难以化解的工作事故。对其他信访户,完全可近距离看紧,甚至派人住进户里。杨德海如果得知城南区派人监视他,必然会联系那些在外面的学生,甚至直接联系媒体,闹将起来不知会多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