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卫生间出来之后,她在外面的一个小休息室坐了一会儿,琢磨着过一阵感觉好一点的话就和母亲说一声先回去了,万一要是醉倒在桌子上不但丢自己的人,还会让妹妹觉得没面子。
韵真坐在那里昏昏沉沉的差点睡过去,忽然觉得有人在推自己的身子,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徐萍。只见她也是一脸红润润的显然也喝了不少。
“哎呀,行长,我到处找你呢?是不是不舒服呀……”徐萍见上司的一张脸红得厉害,并且一副萎靡的样子,便关心地问道。
“小徐,你来的正好,你去跟我妈说一声,就说头晕的厉害,先回去休息了……”韵真觉得那股呕吐的欲 望好像又上来了。
“行长……你喝成这样怎么回去,下面有行里面的车,我送你回去吧……”
韵真一想也对,自己这个样子连路都走不成了,没个人送也不行,不过她心里倒是明白,妹妹的婚礼半途而退本来就说不过去,走的时候还是不要让别人知道算了,等一会打个电话对母亲解释一下,挨一顿骂是免不了的。
“小徐……你就别送了,你去把秦笑愚叫来……别让人看见了……”韵真自己都不清楚,这个时候突然会想起让秦笑愚送她回家,并且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没有注意到女秘书奇怪的眼神。
没多久,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见徐萍和秦笑愚都一起来到休息室。“行长……你没事吧……”
韵真勉强笑道:“也许这几天太累了……喝了几杯酒有点撑不住……你送送我吧……”
秦笑愚顿时受宠若惊,似乎没想到这种美差会落到自己头上,虽然他不敢有非分之想,可这个时候心里难免有点心猿意马。
“行,要不要打个招呼?”秦笑愚小心地扶着韵真的一条胳膊站起身来,一边问道。
“不用了,等一会回家我再给他们打电话,走这边,别让人看见……”韵真一个身子软绵绵地靠着秦笑愚的肩膀从后门走了出去。
徐萍站在那里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脸上流露出复杂的眼神,而在她的身后,柳中原嘴里叼着一支烟,眼睛里竟似要喷出火来了。
韵真和徐萍刚走没几分钟,只见刘定邦和吴世兵两人从宴会厅里走出来,一边走似乎还在争论着什么,一走进小休息时,吴世兵就伸手把门关上了。
“老行长……我看你还是劝劝韵真……只要大家彼此过得去,我吴世兵也不是没有容人之量……”
吴世兵说着把一支烟递过去,刘定邦摇摇头,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这么说,你今天来参加我小女儿的婚礼就是为了来告我大女儿的状了?她到底做了什么让你容不下她?”
老东西,装什么糊涂,你们父女两个联起手来折腾老子,今天来就是把话挑明了,要么大家井水不犯河水,要么就别怪老子对你宝贝女儿不客气。
“老行长,有些事情也不用说的那么明白……韵真放着自己副行长的业务不好好干,一天到晚尽多管闲事,并且好奇心太重……看她那架势好像非要就我的小辫子似的,你也知道,当初我是看在王子同的份上提拔她当了副行长,现在总不能干过河拆桥的事情吧……今天我多喝了几杯,请你原谅我说的太直……”
刘定邦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似很不高兴地说道:“小吴,你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看在王子同的份上?你把组织原则放在什么位置?我女儿当初是由省行提名,破格提拔的专家型人才,怎么就成了你的恩赐呢?”
吴世兵一听,老东西抓住自己的一句话要上纲上线了,赶忙摆摆手止住他继续说下去。
“”好好,就算我刚才那句话没有说……不过,就算她是省行派来的又怎么样?作为副行长,她的职责是配合我的工作,而不是整天在背后监视我,如果她是纪委派来的人我倒是没意见……
刘定邦哈哈一笑,说道:“小吴啊,你这话可又说的不对了,作为领导干部,我们每个人都要接受监督,不仅要接受相关部门的监督,更要接受群众的监督,别说韵真是副行长,就是一名普通的员工你也不能剥夺她这个权力啊,我不明白你到底怕什么?”
吴世兵见刘定邦是打定主意护着自己的女儿了,也就不想再绕圈子,今天他本来就是打算碰碰运气,他知道刘定邦一向刚愎自用,根本就听不进别人的话,干脆就把话挑明了,让他表个态。
“我怕什么老行长还不清楚吗?我也希望能够像当年的老行长一样功成身退,有一个平安的晚年……干咱们这行的,这可是自高的境界了……”
刘定邦斜睨这吴世兵,似笑非笑地说道:“既然你心里不踏实干嘛非要死撑下去呢,急流勇退说不定也能给你一个平安的晚年……我听说你那个信贷处长死在了酒桌子上,虽说也是一种境界,可毕竟不得善终……你今年有五十七岁了吧,见好就收吧……”
吴世兵脸色一变,强忍着才没有发作出来,心里一阵冷笑。这老东西看来是一条道走到黑了,毫无疑问,他是想在这条老命结束之前看着自己的女儿坐上行长的宝座,如果自己不让贤的话,父女两个是绝对不会罢休了。
“老行长,我和你可不能比啊,我吴世兵能够走到今天,全靠自己的奋斗努力,所谓人活一口气,不到最后时刻谁愿意回家钓鱼啊……我承认韵真本来很有前途,可如果照目前这样下去,后果很难预料啊……”
刘定邦一下站起身来,伸手指着吴世兵愤怒地说道:“吴世兵,就凭你也来威胁我?我告诉你,你不配!”说完就气哼哼地走出了休息室。
吴世兵盯着刘定邦的背影,把烟头在烟灰缸里狠狠的掐灭,自言自语道:“自作孽不可活。”
秦笑愚喝了酒开不成车,他就在路边拦住一辆出租车,让韵真慢慢的坐进去,本来他是想让韵真一个人坐在后面,自己坐副驾驶的位置,没想到司机说晚上男乘客不让坐前面,要么就让女的坐前面来。他犹豫了一下,只得从另一边上车和韵真坐在一起。
“笑愚,真不好意……今天真是太麻烦你了……”韵真仰靠在后座上有气无力地说道。
秦笑愚觉得自己的身子和韵真紧挨着,心里面禁不住七上八下的,挪挪身子尽量离远一点,似乎怕自己弄脏了行长的衣服似的。
“行长,你就别跟我客气了……我也就只能做这点事……对了,是不是很难受?红酒喝醉了比白酒还要难过……等一会儿我去买罐红牛……要不明天肯定头痛……”
韵真虽然醉着,可也似乎感觉到男人的身子一直在往车门那边躲,也不知道她是故意还是真的醉的坐不住,一个身子竟慢慢地拷过去,一个脑袋就枕在了秦笑愚的肩头。嘴里呼呼吐着热气说道:“其实……也没喝多少……就是从来没喝过这么多……”
“早知道最后那杯酒就不让你喝了……”秦笑愚觉得一律女人的幽香钻进鼻孔,身子就僵在那里任韵真靠着,一动也不敢动,同时看着她难受的样子,心理没来由地一阵心痛,好像女人喝多都是因为他没照顾好似的。
秦笑愚忽然想起那个叫中原的男人,要不是他,韵真的最后一杯酒也就不会喝了,不仅如此,后来还一直挑衅着要和自己喝酒,结果被他灌了好几杯,要不是徐萍把他叫出来,再喝下去很可能还会闹事呢。
不过,他可以明显感到柳中原目的不纯,似乎心里憋着一团火,而这团火好像和韵真有关,从他看韵真的眼神,好像他们两个之间有点什么关系似的。奇怪的是,韵真却没有让他送回家而是选择了自己。
想到这里,秦笑愚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觉得刚才那几杯酒喝的值,他很想问问那个柳中原到底是干什么的,可稍稍一扭头就感觉到女人几缕秀发拂在自己脸上,一张热乎乎的脸就在自己的眼前,马上就正襟危坐,一动也不敢动,可心里面却有一股暖洋洋的感觉。
韵真此刻心里虽然清楚,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只觉得自己娇弱的没有一点力气,需要一个强有力的男人把她搂在怀里,如果秦笑愚这个时候大胆地抱住她,甚至亲吻她,她不但不会反抗,甚至很可能会把持不住自己。
但是,遗憾的是他就那么僵在那里,根本就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韵真心里反倒有点怪他太不主动。
不过,韵真的这种心理并不等于她爱上了秦笑愚,只是一个长久得不到男人关怀的女人在醉酒之后,由于心理上一时的软弱产生的一种需要被人疼爱呵护的需求,说实话,这个时候如果身边坐着的是柳中原或者是其他熟悉的男人,她可能都会有同样的反应。
刚才在酒店的时候,她就一直有种想呕吐的感觉,出门之后被凉风一吹,加上汽车的晃动,那股感觉越来越强烈,开始的时候还能够强忍着,可随着一阵极度的眩晕,心里一阵嫌恶,还没来得及推开秦笑愚,就哇的一口吐了出来。
“停车……我想吐……”
秦笑愚见韵真上车的时候说话还挺清醒,以为她醉的并不厉害,正沉浸在女人软绵绵的身体带来的香 艳之中,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结果被吐了一身。
不过,他迅速摇下车窗,把韵真抱在自己身上,让她把一个脑袋伸到窗外继续呕吐。司机慢慢把车停在路边,打开车门一看车身上尽是女人的呕吐物,心里很不高兴,回头冲秦笑愚说道:“哥们,这洗车费今天是少不了啊……”
秦笑愚抱着韵真丰腴的身子,一颗心砰砰乱跳,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过有机会如此亲近高不可攀的美女行长。尤其是紧贴着他的身子,不经意间托着的一个软绵绵的屁股,几乎一瞬间就引发了他的生理冲动。
不过,这种销 魂的感觉只持续了一会儿,几乎马上,韵真的呕吐引得他胃里一阵抽搐,加上衣服上呕吐物的腥味不断钻进鼻孔,忽然感觉胃里一阵排山倒海,再也顾不上体验温香软玉的感觉了,把自己脑袋从韵真边上钻出窗外,几乎和韵真脸贴着脸,两个人就像是比赛似的呕吐起来。
出租车司机回头一看,嘴里说声:“我 操……”心想,哪来的一对狗男女,今天算是倒了八辈子邪霉了,等一会儿非要问这小子要一百块钱不可。然后自顾点上一支烟,静等着一男一女吐个痛快。
终于,两个人吐完了胃里面的东西,韵真一回到车里面,不但没有离开秦笑愚的怀抱,反而双手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嘴里叫声:“笑愚……”随即就羞愧的嘤嘤哭泣起来。
秦笑愚手足无措了一会儿,随即就一把抱住了女人,一只手在她的背上轻轻拍着,嘴里还一边低声嘀咕道:“好了……没事了……吐掉就舒服了……”
“可以走了吧……”司机回头看看抱在一起的两个狗男女不耐烦地问道。只见两个人都吐得满脸泪花,两张脸贴在一起,就像是一对经历了生死磨难而又久别重逢的有情人。
渐渐的,韵真清醒过来,感觉到了自己过分的举动,暗地里臊红了脸,伸手抹抹眼泪,离开秦笑愚的怀抱,为了掩饰尴尬,嘴里还嘟囔道:“笑愚……你看我真没用……哎呀……是不是……吐你身上了……”
秦笑愚扶着韵真做好,微微喘息道:“你别乱动……要不又会吐呢……”
韵真双手捂着脸,从指缝里看看前面的司机,心想,这要是传出去可没脸见人了,今天这个丑样子哪像是一个行长,要是被行里的同事知道了非笑掉大牙不可。这是一次教训,今后可不能在沾一点酒了。
秦笑愚扭头看看韵真,只见她双手捂着脸,衬衫的一个扣子已经松开了,顿时浑身颤抖了一下,赶紧扭过头看着窗外。
秦笑愚还是第一次来韵真的家,没想到她一个单身女人却住着这么大一动别墅,一时就越发地感到自己和这个女人之间遥不可及的距离,为刚才一瞬间的冲动而感到羞愧。他原本还打算陪着她进去,可这时就打消了念头,况且,韵真这个时候已经基本上清醒了,完全能够自理。
“笑愚,进去换身衣服再走吧……”
“不用了,行长,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秦笑愚说完就钻进了车里。
韵真这时其实心里很矛盾,一方面刚刚发生在车上的一幕在她的身体里诱 发了欲 望之火,很想把那种暧昧而又甜蜜的气氛延续下去,另一方面,她又怕自己把持不住,更何况刚才已经明显地感觉到了秦笑愚的冲动,一旦到了屋子里,孤男寡女,并且双方都喝了酒,到时候即便自己把持得住,男人也不一定能自我控制。
如果只是搞搞暧昧的气氛她倒没意见,可要是真的就此来一次酒后献身,她不但没有做好思想准备也下不了那个决心,毕竟,她对秦笑愚也只是有些好感而已,所以,她见秦笑愚执意要走,心里只能轻轻叹口气,既感到轻松又有点微微的失望。
一回到卧室,韵真就把那些充满酒气和污物的衣服都扔在了卧室外面,然后来到卫生间,在浴盆里放满热水,拿过一个防水枕头,舒舒服服地躺了进去。
柳中原眼看着韵真倚在秦笑愚的肩膀上离去,在酒精的作用下嫉妒的要发狂,要不是考虑到明玉真想冲上去一拳把秦笑愚打翻在地。
其实,柳中原在和明玉好上之后,本来对韵真的感觉渐渐的已经有点淡了,这倒不是韵真对他失去了吸引力,而是她的态度让他渐渐失望,在明玉温情的安抚下,他的非分之想也就渐渐淡了。
可是,当明玉把韵真出租房子的真实意图告诉他之后,那颗原本已经平静下来的心又不安分起来。按照明玉的说法,在他入住之前,已经有好几个男人遭到了拒绝,那么他的成功入住不是正好表明了韵真的态度吗?
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柳中原感到一阵后悔,恨自己没有耐心,没有听刘蔓冬的话,他现在才知道,韵真之所以暗地里一直都在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说明她一直都在考验他。
所有那些冷漠、故意不回家以及对他视而不见的态度,不过是她出于谨慎用来保护自己的伪装而已,只要自己有耐心,再坚持一段时间,这些伪装就算不被情感扯破也必将被情 欲的爆发而撕得粉碎。
遗憾的是一切都来不及了,即便韵真再给自己一次机会,明玉也不会愿意,毕竟她已经一门心思吊在自己身上了,况且,当她发现自己和明玉偷情之时,也就是自己和她分道扬镳之日。
然而,柳中原心里虽然这么想,可出于动物的本能,他还是把韵真在心理上占为己有。住在一个屋檐下的事实,以及每天都能通过监控看见她最**的一面,除了真实的肉 体接触之外,他觉得自己在精神上占 有着她的一切,在这场游戏画上句号之前,他绝对不能容忍有外来者介入其中。
而此刻,一个外来者就这么突然地出现了,而且当着他的面向他发出了挑战,让他毫无思想准备,没有任何缓冲余地,只有羡慕嫉妒恨。
看着两个人离去的背影,柳中原咬牙切齿的站在那里,心里只想着怎么样报复她一下,让她难受让她也妒火熊熊。
一定会的,这个女人有着极强的控制**,别看她对自己爱理不理的,其实内心也和自己的想法差不多,从被她引进门开始,也许她就把自己当做了猎物,只不过在没有把握控制自己之前,每天通过监控来获得快 感,通过挑起自己的情 欲来获得满足,这个外表高傲冷漠的女人其实有着一颗表子一样的心。
“中原……你怎么跑出来了,人家到处找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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