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蔓冬已经换上了一件极薄的真丝睡衣,睡衣吸附在身上,可以看出里面显然处于真空状态,看的王子同眼珠子差点掉出来,这种丰腴的身体也只有在古希腊的油画中才能看到。
“你来干什么?”刘蔓冬一脸不高兴地歪在床上。
王子同锁上门,走到床边坐下来,笑道:“你何必和一个醉鬼计较,等他明天酒醒过来,让他给你赔礼道歉……”
刘蔓冬哼了一声说道:“我不稀罕,过去也喝多过,怎么就没事……他既然心里已经有了芥蒂,彼此也就没有信任感了,今后也就不必勉强了。”
王子同站起身来,钻进了被窝,靠在床头点上一支烟,笑道:“你现在可离不开他,他可是掌管着你的经济命脉。”
刘蔓冬打开男人伸进睡衣里的一只手,坐起身来说道:“银行又不是他们家的……难道他还敢私吞我的钱不成?”
王子同已经有好一阵没有碰过女人了,下面的美国货马上就有了反应,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可闹翻了毕竟对你没有好处……他刚死了老婆,心里难免疑神疑鬼,何必为了几句话伤了彼此的和气,咱们在一起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刘蔓冬咬着嘴唇哼哼了几声,忍不住伸手搂住了男人的脖子,恨声道:“所以说……他一点良心都没有……这些年我替他鞍前马后的,没想到最终在他眼里竟成了表子了……哼,他以为他是什么货色,说难听一点,老娘也就是拿他散散心,他还以为自己是大爷呢……”
王子同忍不住嘿的笑了一声,把女人压在身子底下,狠狠地接连亲了她几口,笑道:“都这个岁数了,还计较这点事……
大家高兴了在一起玩玩,不高兴就算,谁也不欠谁的……千万不要为了床上这点事影响了我们的事业啊……来,让先让我消消火,最近就忙着他的事情了,连女人的味道都快忘记了……”
刘蔓冬哼了一声,搂住了身上的男人,哼哼道:“你们两个都不是东西……感情这身子就任你们糟贱呢……”
王子同道:“怎么样?我这玩意不错吧……你说,刘韵真会不会满意……”
刘蔓冬伸手在王子同的屁股上拍了一掌,骂道:“你就别得意了,也就人家什么时候都不嫌弃你……这玩意虽然大,可毕竟不是天生的,总给人外来寄生物的感觉,换了刘韵真说不定会作呕呢……”
王子同一听,顿时就泄了气,趴在那里直发呆。
刘蔓冬见了男人的样子,心里竟有点内疚,于是低声道:“我也就随便说说……刘韵真不稀罕,人家可稀罕呢……”
王子同一翻身坐起身来,点上一支烟,愤愤地说道:“连你都有这种感觉,她还不把我当怪物?你老实说,是不是总觉得我这玩意是假的……”
刘蔓冬坐起来,靠进男人的怀里,安慰道:“这也就是一个习惯问题……其实,如果不知道的人,还不是和正常人一样?那些小丫头不是照样被你玩的神魂颠倒吗?
说实话,刚开始的时候,心里是有点别扭,可后来的就习惯了……关键还是要有感情,人家这辈子就对你一个是真心,所以,不管你用什么玩人家,心里都会有感觉……”
王子同一听,心里更绝望了,恨声道:“感情?她恨不得杀了我……都怪我那天心太软,早知道这样,先让她尝尝滋味好了……”
刘蔓冬犹豫了一下,劝道:“子同,你为什么偏偏对刘韵真纠缠不休呢,就算她有几分姿色,可也三十几岁的人了,并且也被你玩了这么多年,难道还比得上我这里的年轻姑娘?
可能你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其实你并不爱她,不过是想找点心理平衡罢了,我看还是算了吧……
刚才吴世兵显然就有点没安好心,你竟然马上就上了他的套子,居然想着杀刘源呢,他明摆着是拿刘韵真来刺激你……
你可清醒一点,刘源现在和他吴世兵是死对头,和你大不了也就是一点利益之争,这种分歧可以通过好多方式来解决,难道犯得着去杀人……”
王子同见刘蔓冬念念不忘这点事,心里倒有点警觉,故意不经意地说道:“世兵也就是气急了随便一说,你还当真了……
不过,刘源的威胁不同忽视,如果我拿不到临海县的开发项目,前期花掉的钱就打水漂了,别忘了你也是我的投资者之一呢。”
刘蔓冬另立门户之后,已经开始把毒资和非法集资来的资金投入到了王子同的公司,所以王子同的成败可以说和她有着重大的厉害关系。
不过,在她想来,大家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无非是在暗地里通过你争我多,勾心斗角来达到彼此的目的,就算临海县的项目拿不到手,损失无非是金钱,可如果参与对刘源的暗杀,那可是意味着丢掉脑袋的危险。
“不管怎么说,我不同意你去冒着险……子同,我刘蔓冬之所以有今天,和你有很大的关系,所以,我始终都不会背叛你,你别相信吴世兵那些胡言乱语……
但是,在刘源这件事情上,你不能跟着吴世兵走,如果有必要,我想再跟刘源接触一下,看看能不能大家彼此都做点让步。”
王子同盯着刘蔓冬看了一阵,似笑非笑地问道:“不过。蔓冬,我总觉得你有点脚踏两只船的意思……你为什么这么怕和刘源翻脸?杀不杀他是另一回事,但是,我们之间的利益之争根本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你就不要抱幻想了,如果你去找他,那也只能代表你自己,代表不了我……如果他敢染指韵真,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刘蔓冬听了男人的话,心里一阵恼怒,一把推开王子同,恨声道:“韵真,韵真……我已经受够了……难道没有她你会死?真不知道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就这点心眼?别忘了她可是银行的副行长,有着深厚的家世背景,可不像我这里的女人,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实话告诉你吧,你趁早死了心,她和你没缘分……”
王子同吃惊地盯着刘蔓冬,半天才低声说道:“我现在开始相信世兵的话了……我正想问问你呢,我不在这里的时候,你对刘韵真干了什么勾当?那个柳中原和你什么关系,他和刘韵真又是什么关系?你不会是在为他们拉皮条吧。”
刘蔓冬一生见识过各种各样的男人,其中也不乏高官阔佬,很少会把自己的感情和利益维系在一个男人身上,可王子同当年曾经给过她很大的帮助,所以不仅对他另眼相看,即使他的朋友吴世兵也比一般的男人亲近。
可没想到今天这两个男人好像都吃错了药,对自己的一番好心一直疑神疑鬼,并且说出的话也含沙射影的,这让一向心高气傲的她怎么受得了?
罢了罢了,天下事合久必分,没有不散的宴席,看来这个三人小组合已经走到尽头了,他们想干什么就由他们去吧,自己何必操这份闲心。
这样想着,刘蔓冬竟有点心灰意懒,破天荒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年龄大了,是到考虑归隐江湖的时候了。
“我对刘韵真干过什么你自己可以去问问吴世兵……”刘蔓冬一抬腿就下了床,一边整理好凌乱的睡衣一边冷冷说道:“柳中原确实是我的一个养子,他是柳家洼一个渔民的儿子,没有一点背景,他离开我已经有好一阵了,至于他在外面干些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今后也和我没有什么关系……
不过,他很可能和刘韵真上过床……你要感谢吴世兵,因为他当时急着想给刘韵真制造点丑闻,然后把她赶下台……
另外,刘源确实想娶刘韵真做老婆,并且他已经和前妻离婚了,他们的关系究竟进展到什么程度,我也不清楚……我告诉你这些,是想让你最后清醒一下,别最后毁在一个女人手里,刘韵真不过是一个人尽可夫的烂货……”
王子同一声不吭地听完了刘蔓冬的话,然后就爬起身来穿上衣衣服,拉开门就想出去。刘蔓冬一下扑过去,抱住他的身子泣道:“你……别走……我只是说说气话……子同,我知道你当初是怎么样把刘韵真搞到手的……
你不了解女人,她和你一样,心理上都已经有点不正常了,你们根本就不可能破镜重圆……子同,刚才那个顾筠难道不美吗?如果你喜欢,我这就叫她来陪你,不管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我都可以替你找来……”
王子同一把推开刘蔓冬,盯着她说道:“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不了解我?刘韵真就算是个烂货,我也要让她烂在我的家里……就算她和一万个男人睡过觉,除非我死了,否则谁也不能娶她?”
说完,一摔门就出去了,刘蔓冬浑身直打哆嗦,看着王子同离去的背影恨声骂道:“你这个变 态……你走吧,有本事不要再回来找老娘……
我倒是要看看你是怎么死在刘源和那个女人手上呢……”说完,一脚踢上门,靠在门上呜呜痛哭起来,这是自柳中原抛弃她之后,感到最伤心的一次。
不过,这倒不仅仅是出于感情受到伤害,而是忽然之间有种无法排遣的孤独感,同时,她也悲哀地意识到,自己驾驭男人的力量越来越不如从前了,这才是让她真正伤感的主要原因。
王子同从刘蔓冬的卧室出来,本打算自己一个人离开,可忽然想到吴世兵刚才是由南琴搀扶着离开餐厅的,不禁想起刘蔓冬想替他拉皮条的话,不由自主地来到了楼下的一间客房,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听,里面一点声音也没有,手上一用力,才发现门是虚掩着的。
在王子同想来,此刻,吴世兵肯定是和南琴睡在一起,这已经是惯例了,只要是陪酒的女人,最后无一例外都可以同床共枕,只不过第二天都要支付一笔不菲的酬金。
出乎意外的是,他看见吴世兵一个人半卧在床上,并没有看见南琴的身影,心想,可能吴世兵今晚喝得太多了,对女人有点力不从心,不过,没有和女人睡在一起倒是有点出人预料。
吴世兵并没有睡着,而是抽着烟,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虽然药效已经过去了,可脑子里还是有点晕乎乎,扭头盯着王子同看了半天才认出来。
“你……怎么来了……”在吴世兵想来,这个时候王子同自然应该是在刘蔓冬的床上。
“就醒了?”王子同盯着吴世兵气哼哼地问道。
吴世兵摇摇头,极力摆脱脑子里的幻觉,含糊不清地说道:“我老婆来过了……”
王子同听了哭笑不得,骂道:“那好啊,你今晚就和你老婆好好亲热一下吧,我先走了……”
吴世兵想从床上爬起来,可刚撑起身子马上又倒了下去,嘟囔道:“今天喝太多了……蔓冬呢?你们没有……”
王子同见吴世兵还是没有清醒过来,在没心思理他,没好气地说道:“她正在等你呢,你去操 她吧……”说完关上门自顾走了。
吴世兵呆呆地在床上躺了一阵,意识渐渐清醒过来,隐隐觉得自己和刘蔓冬之间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可想不起究竟是因为什么。按道理,他觉得现在自己应该和刘蔓冬躺在一张床上,要不就应该个那个叫顾筠的女人在一起,怎么会独自一个人躺在这里呢?
肯定是自己喝多了,王子同趁着自己喝醉的机会和刘蔓冬睡了,或者和那个顾筠睡了,或者和她们两个一起睡了。妈的,怎么几杯酒就醉成这样了呢,可能和心情有关吧,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清晰地梦见自己和金燕在一起了。
吴世兵撑着身子坐起来,摩挲着点上一支烟抽着,抽到一半,忽然就有点想念女人的了,就想起了刚才王子同的话。她正在等你呢,你去操她吧。
他把半截烟扔在地上,爬起身来披上一件衣服,摇摇晃晃地出了门,一双手扶着墙,慢慢爬上楼来。他也不是第一次来刘蔓冬的卧室了,可以说是熟门熟路,即便脑子不清醒也不会找错门。
可就在他把手放在门把手的时候,忽然听见屋子里传来两个人的说话声,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一听,好像是两个女人。
多半是刘蔓冬和小筠在房间里,正好,今晚干脆来个一箭双雕,反正金燕已经给自己托过梦了,自己也把一切秘密都告诉她了,想来她也可以安心地走了。
吴世兵正准备推开门,忽然听见刘蔓冬好像说到了自己的名字,于是赶紧又把耳朵贴在门上,屏声静气,一心想听听两个女人在里面说些什么。
“阿姨,他不是你的朋友吗?怎么那样骂你啊……”南琴的声音。
“小筠,这世上没有永恒的朋友,当牵涉到各自利益的时候,翻起脸来比脱裤子还要快……我是看透了……”刘蔓冬伤感的声音。
“阿姨,也许他是喝醉了……”
“哼,小筠,你记住,有些男人喝醉酒说些醉话也就算了,但是,那种城府很深的男人,他们一生中难得说几次醉话,一旦说出来,那些话就是他深深隐藏在内心不想说的话……我早就知道他对我不满了,只不过是碍于面子,今天终于爆发出来了,也好,这样也就省得大家带着面具过日子了……”
“阿姨,你说得也对……其实,我今天一看见这个人就不喜欢,总觉他是个贪婪的男人,一般这样的男人都没有什么人情味……”南琴说道。
刘蔓冬轻笑一声道:“那也不一定,别的不说,他对他那个死鬼老婆倒是有情有义……”
南琴娇声道:“谁信呢,既然他对他老婆有情有义,为什么他老婆今天刚死,他就想……想对人家干那个……哼,伪君子……”
刘蔓冬一阵吃吃娇笑,带着赞赏的口气说道:“你这小蹄子倒是精明,没错,男人的虚伪就这么让人恶心,他可以一边趴在你身上干你,一边痛哭流涕地表达对死去老婆的深情厚谊……能把脸皮练到这么厚可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
小筠,通过今晚的事情我总有种心灰意冷的感觉,一个女人能混到我这个地步也应该知足了……你可能不知道,我这辈子无儿无女,原本把希望寄托在养子身上,可没想到……哎,男人基本上都靠不住……我通过这些天对你的观察,倒是觉得你和我年轻的时候很像,总觉得有种缘分……
小筠,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干女儿……我都六十多岁了,迟早有一天,我会把我这一摊子全部交给你……”
吴世兵先前还听得心中愤愤不平,可听到这里,竟有点伤感起来,没想到刘蔓冬被自己骂了一顿之后竟然萌生了退意,由此想到自己未来,心中竟一阵迷茫。
老婆死后,自己现在成了孤家寡人,唯一一个女儿还远在美国,每天这样担惊受怕、呕心沥血到底图个什么呢,还不如像刘蔓冬一样见好就收呢,管他刘韵真还是李韵真接自己的班呢。
“阿姨,我在这里举目无情,既然你这么爱惜人家,哪里还有不愿意的?只怕让你失望呢?”只听南琴羞答答地说道。
吴世兵心里哼了一声,心想,这小妞可造化了,刘蔓冬的资产几千万,暗地里的黑金还不知道有多少,这丫头可捡了一个现成的便宜。
“既然你愿意,也不用费事,你就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头,叫声干妈,我今后就当你女儿一样看待……”
“干妈……”
吴世兵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觉得南琴那一声干妈叫的一场诡异,那声音也耳熟的要命,只觉得在哪里听见过似的。正自心中惊疑不定,忽然楼下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的门铃声。
吴世兵心中一惊,他已经听见房间里已经有脚步声走过来,于是赶忙连滚带爬地跑到走廊尽头的一个拐角处隐藏起来。没一会儿功夫,只听见开门的声音,还听见南琴似自言自语地说道:“干妈,这么晚了是谁呀。”
“你去睡吧,我下去看看……”刘蔓冬说道。
吴世兵躲在那里大气也不敢出,他也不明白这么晚了刘蔓冬还会有什么客人,不过,他清楚刘蔓冬干的行当,来往的都是本市一些头面人物,这么晚了还上门拜访,说不定是某个见不得光的大人物呢,不是为了这里的姑娘就是奔着刘蔓冬来的。倒要看看是什么人物。
好一阵,楼梯上传来一阵脚步声,好像是刘蔓冬陪着什么人上楼来了。只是一直没有说话,知道传来开门的声音,才听见一个男人沉声说道:“房间里怎么这么大的烟味?”
“啊……我睡不着,刚才抽了两支……”
男人轻笑一声,调侃道:“莫非你知道我今晚要来,所以辗转难眠?”
刘蔓冬嗔道:“哼,鬼知道你要来……人家从来都没有指望过……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吴世兵听见门已经关上了,于是悄悄地靠近了刘蔓冬的卧室,把耳朵贴在门上继续偷听,不过心里面却慌作一团,极力抑制住自己渐渐急促起来的鼻息。
“我听幼霜说你找过她?”男人问道。
“是呀,她告诉你了?”
“你这是怎么搞的,这种事情最好少管闲事……你这边找幼霜说情,那边祁红找我说情,你这不是给我找麻烦吗?”男人似乎有点不高兴、
吴世兵浑身直打哆嗦,他已经知道这个男人是谁了,真没想到刘蔓冬竟然和这样的大人物都有一腿,一瞬间,吴世兵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感到荣幸还是感到恐惧。没想到自己这些年竟然和这么一个大人物在共享着同一个女人。
“哎呀,你就别生气了,人都已经死掉了,就当没这回事……来把衣服脱了吧……”刘蔓冬撒娇似地说道。
男人哼了一声,说道:“还好死掉了,不然说不定闹出什么乱子呢……今天市政法委书记找我,我还莫名其妙呢,没想到是你在其中乱来,我今天把幼霜好还骂了一顿……”
“好了……不说这事了……哎呀,手这么冰就伸到人家那里了……讨厌……”忽然刘蔓冬尖叫了一声。
“今晚要好好惩罚你……我就爱你这打屁股……百玩不厌啊……”男人的气息明显粗起来,间或还听见一两声拍打屁股的声音。
“随你吧……幼霜说你现在已经不怎么碰她了……肯定是又有相好的了吧……”刘蔓冬断断续续地哼哼着。
“没想到你一把年纪了还这么骚啊……”男人气喘吁吁地说道。
刘蔓冬声音道:“你还不是一样……哼,你是不是和祁红搞上了……怪不得……”
刘蔓冬话未说完,忽然一声尖叫,然后就传来一阵清脆的巴掌声,只听见男人喝道:“你现在怎么越来越多嘴了……给我好好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