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我今后只有向你汇报工作了。”
丁处长点点头,严肃地说道:“你别忘了,我可是你的直接上司。你的工作内容没有变,我们对你提供的情报依然感兴趣。”
“准确地说,是不是感兴趣要看对你们有没有用?”秦笑愚以嘲讽的语气说道。
黑暗中丁朝辉紧盯着秦笑愚凝视了一阵,随即压低声音警告道:“你只管执行你的使命,收集那些我们感兴趣的情报,至于最终会有什么结果,那就不是你应该考虑的问题了,有件事我要提醒你……”
丁朝辉说着把脑袋朝着秦笑愚凑近一点说道:“已经有人把你列入谋杀嫌疑犯,你能说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在深更半夜出现在谋杀现场并偷走死者的笔记本电脑吗?如果不是我在压住,你可能已经进去了……你要明白,我们不会为一个多管闲事的人提供保护,你的职责就是执行命令……”
秦笑愚一阵心惊肉跳,邹琳的影子马上就浮上心头嘴里却辩解道:“那台笔记本电脑不是已经交给你们了吗?”
丁处长稍稍缓和了语气说道:“这倒是没错,不过,没有一点价值。我但愿你这次提供的情报是准确的,如果准确,那么就算你立了一功,我们正需要……”
说到这里,丁处长似乎发觉自己说的太多了,马上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作为一个卧底,必须摒弃儿女情长,我希望你尽快找见南琴,她对你已经没有价值了……另外,那个女警察总是给你找麻烦,我干脆就把她交给你算了,让她代替南琴,她的姿色不比南琴差吧……”
说完,丁朝辉轻笑着拍拍秦笑愚的肩膀,然后就转身发动了汽车。秦笑愚知道这场谈话结束了,于是钻出了汽车,看着小车溅起一片水花迅速地消失在了雨夜里。
还是南琴有先见之明呀,如果她按照自己的意思把那笔钱交上去的话,下半生可能连吃饭都会成问题。
龚局长突然调离,欧阳局长不露面,这一切都说明了什么?官场上的扑朔迷离虽然参不透,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自己的任务的性质很可能已经发生了变化,他们之所以让自己继续执行任务是因为那些情报可以作为某些人博弈的筹码。
丁朝辉说的那个女警察,也就是自己的新搭档肯定是指的是邹琳,这个女人倒是挺执着,也许自己的身份已经引起了她的怀疑,所以她向有关领导做了汇报,既然这样,丁朝辉干脆就让她来给自己做搭档,省的她整天瞎折腾。
当然,也许邹琳本身就是八处的人,警察有时候也会在警察局同行之中执行卧底任务,现在丁朝辉派她来自己这里卧底也是有可能的,不过,总的说来,换个搭档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变化,倒是徐萍这个小东西受益不浅,没有邹琳整天追着她,她可以高枕无忧了,也许陈默的案子最终变成一个无头案呢。
一阵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没想到竟然是吴世兵的女儿吴媛媛打来的,那张冰冷美丽而又忧郁的脸马上浮现在眼前,秦笑愚内心一阵愧疚,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小人,从一个女孩那里窃取秘密,然后出卖了她的父亲。
“作为一个卧底,必须摒弃一切儿女情长。”丁朝辉的话再次在耳边响起。秦笑愚咬咬牙冒着大雨向停在几百米之外自己的那辆车走去。
祁红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钟了,由于饭局上喝了一点红酒,脸上感到热乎乎的,甚至有点晕乎乎的感觉。
“小王,明天我有点私事要处理,你不用来接我了……”
祁红交代了司机一句,就拿出钥匙打开大门,在门厅里换了一双拖鞋,然后把脑袋凑在丈夫刘定邦的卧室门口听了一阵,里面没有一点动静,很显然,痴呆丈夫肯定是睡着了。
她轻轻推开客厅的门,见里面一片漆黑。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韵真要么是睡了,要么干脆就没有回来,至于韵冰,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这段时间很少看见他们夫妻的身影,这倒是让她有种轻松感。这些日子她总是早出晚归,以至于每次回来,大女儿看着自己的眼神都有点异样,让她忍不住脸红心跳。
祁红没有开灯,一屁股坐在沙发里呆呆地愣了一会儿神,然后伸个懒腰,渐渐地眼睛适应了黑暗,忽然觉得对面好像坐着一个人,顿时头皮一紧,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是看花了眼,一伸手就按亮了身边的一盏台灯,嘴里一声惊呼,一只手拍着胸口骂道:“你这死丫头,也不开灯,想吓死我啊……”
韵真身上只穿着睡衣,怀里抱着一个枕头,一双眼睛闪闪发光,就像是一只小野猫一样盯着母亲,半天才低声道:“你是不是心里有鬼……怎么偷偷摸跟做贼似的……”
祁红一愣,随即一张脸就烧起来,一边站起身来往卧室走,一边掩饰道:“看看,你都变成什么样子了……要是再没有一个男人,我看你都要变成神经病了……”
说完,祁红就钻进了自己的卧室,站在梳妆镜前端详着自己绯红的脸,一边解开外套脱下来,正要伸手脱裤子,忽然从镜子里看见韵真开门跟了进来。
她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坐在床边慢慢脱下了外面的长裤,同时瞥了一眼双手抱胸站在门口的女儿一眼,不用说,一看女儿的架势就像是一只好斗的公鸡,也不知道谁又踩到她的尾巴了。
“有话就说,我要睡觉了……我可比不得你们年轻人呢。”祁红身子歪在床上,拉过被子的一角盖在肚子上。
韵真盯着母亲看了一阵,看的祁红心理不自在,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一本杂志随便翻着,瞥眼见女儿走过去关上了卧室的门,然后转过身来朝着床走了几步,一双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她说道:“妈,今天我给中原和爸爸做了一个亲子鉴定,结果证明……”
祁红听女儿说到一半就不出声了,嘴里哼了一声,头也没抬地说道:“还用得着做亲子鉴定,我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是他的种……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想认亲戚你们只管外面认去,别指望着把他弄回家来……”
韵真没有回应母亲的话,而是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妈,既然你眼神这么好,那你仔细看看,我是谁的种……”
祁红一张嘴张的大大的看着女儿,手上的杂志掉在了床上,似乎不相信这句话是出自女儿的嘴,或者怀疑是自己听错了,不过,当她看见韵真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时候,一瞬间脸涨的通红,似乎一下就明白了什么,垂下头去,似自言自语地说道:“原来你是找她做的亲子鉴定,没想到她最终还是食言了……”说完低着头,微微闭着眼睛沉默着。
韵真一看母亲的样子,不用再问也已经心知肚明,一时心里面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既想哭又想笑,一瞬间就回忆起了过往岁月中的点点滴滴。
不过,在她整个三十多年的生活中却找不到一丝私生女的痕迹,说实话,她甚至觉得刘定邦比亲生母亲更加疼爱自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不用说,父亲直到今天还瞒在鼓里,凭着母亲的精明和心机,父亲的绿帽子竟然戴了几十年都没有发现。韵真盯着低头不语的母亲,心里竟然替刘定邦愤愤不平起来。
但是,韵真随即就想起了柳中原,如果按照时间来推断,应该是父亲先做初一,母亲才做十五,两个人五十步和一百步的关系,谁都没有权力指责谁。
不过,这里面有一个细节,既然自己不是父亲所生,那么必然是那个男人的骨肉,可母亲为什么要去做亲子鉴定呢?
难道她自己都无法确定自己究竟是父亲的女儿还是那个人的种子?从这一点来看,当时母亲和那个男人之间的关系应该非常隐秘,并且她肯定是出于某种理由背叛父亲,但是又不想家庭破裂,所以,在和父亲同床共枕的同时又和偷偷和心上人约会,以至于都弄不清自己究竟是被哪个男人种上的,所以才会有那次亲子鉴定。
“他是谁?”在一阵长时间的沉默之后,韵真沙哑着嗓音问道,不过,听上去语气却极为冷静。
祁红为官一生,什么突发事件没有经历过?面对自己的女儿怎么能乱了阵脚?在一阵慌乱之后马上就镇静下来,“如果能够告诉你,我早就对你说了……真真,不管你的父亲是谁,我是你亲妈这一点不用怀疑,你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女儿……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难道这些年我有什么地方亏欠了你不成?”
韵真一屁股坐在床边,伸手拿起那本杂志扔在地上,两眼逼视着母亲正色说道:“这是两码事,我有权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如果说你过去对我隐瞒真相是担心伤害了我幼小的心灵,那么现在你不必有这个顾虑了,你女儿的心灵强大着呢,我只想要一个答案……”
祁红被女儿逼到了死角里,心中既恼怒又羞愧,她原本以为这件事只要自己烂在肚子里,今生再也不会有人提起,没想到自己的老同学顾南亚居然会对女儿泄露天机!哼,嫉妒!绝对是出于嫉妒!没想到她压抑了几十年的妒火会不顾一切地爆发出来,她这是成心想毁自己的家庭呀。
“真真,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是刘定邦的女儿……我说的是所有的人,你何必要自寻烦恼呢。这些年他一直当你是亲生女儿,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听妈一句话,人生很短暂,你完全没必要为了那些虚无缥缈的事情纠结……”祁红无奈地抗辩道。
韵真今天是铁了心,一门心思要揪出那个让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男人,这不仅仅是出于一个人的本性,潜意识里也带着强烈的好奇心。诚然,就像母亲说得那样,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偶然的机会,她压根不会对自己的身世有任何怀疑,但是,一旦发现了蛛丝马迹,她岂能不一追到底?
“妈,你为什么这么护着他,难道他见不得人?哼,你以为我还会去认祖归宗不成?告诉你,这辈子,在我的心目中只有一个父亲,永远都不会改变,但是,我必须知道……你说,他是谁……你们是怎么样搞到一起的……”
韵真感觉到了自己有点歇斯底里,一想到另一个男人和自己敬重的父亲共享了母亲,心里面就汹涌着一股既刺激又耻辱的潮水,那个看不见的亲生父亲就像一个邪恶的幽灵在心头徘徊,如果不把他揪出来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这可骚 动的心就永远得不到安宁。
祁红怎么能不了解自己女儿的脾性,如果换做是韵冰,也许三言两语就可以哄过去,可韵真的性格倔的就像一头牛,今天不说出个一二三四,她怎么能罢休?
想到这里,祁红一下坐起来,一双眼睛怒气冲冲地盯着韵真,压抑着嗓音说道:“好好……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就满足你的好奇心,他……他早就死了,有什么话自己问他去……”
韵真怎么会相信母亲这种鬼话,在她的潜意识中,母亲不仅和那个男人偷情生下了自己,而且他们之间应该一直保持着关系,尤其是联想到父亲痴呆之后母亲早出晚归的反常行踪,她更加相信母亲在外面有男人。
“死了?谁信呢……就算死了,也应该有名有姓有来历……妈,既然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你何必要瞒着我?你们是不是一直都有来往?你说……他是谁……我手里有他的dna资料,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就要登寻人启事了……”韵真不顾一切地说道,连威胁的手段都用上了。
祁红被女儿逼得差点背过气去,浑身直打哆嗦,嘴里哼哼了两声,半天才哽咽道:“你这个……不孝女儿……当初刚生下来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掐死你呢……都来逼我……到今天了还让人不得安宁……我到底做了什么孽呀,感情我上辈子就欠你们的……”
韵真自己就是一个女人,此刻多少明白母亲的心理,她知道,母亲虽然表面上在哭泣,实际上是在耍无赖,没想到堂堂副省级干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老革命,在关键时刻竟然也会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
虽然把母亲逼到这个份上,她心里也有点过意不去,可一想到那个男人,忍不住就狠下心来,一伸手就在母亲颤巍巍的屁股上拍了一掌,呵斥道:“后悔也来不及了,谁让你那时候不把我掐死呢……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祁红一听,马上就不哭了,慢悠悠地转过身来,泪眼婆娑动盯着女儿看了一阵,然后坐起身来,伸手拉过一条枕巾擦擦眼泪,突然用一种极为镇定的语气说道:“我把你生下来,把你养这么大……没什么需要向你交代的……你告诉我,就算我告诉了你,你又能怎么样?难道你也已经厌倦了那个痴呆的父亲,想另寻高枝?”
韵真被母亲问的说不出话,呆了一呆,忽然扑过去,一把搂住祁红的脖子哭泣道:“妈,你就告诉我吧,是非曲直我自会判断,这件事到此为止,就算是我们母女之间的一个共同秘密……难道我会傻得出去到处宣扬不成?如果我连自己的生身父亲都不知道,那我还算个人吗?”
如果韵真一味来硬得,祁红未必会就范,可被女儿抱着一阵呜呜咽咽,哭得她心里乱了起来,没来由的一阵伤心,想想这几十年走过的坎坎坷坷的官路,以及受过的委屈,忍不住就和女儿抱头痛哭起来。
母女两抱在一起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最后还是韵真先清醒过来,斜倚在祁红的身边,一边抹眼泪一边低声道:“妈,今晚我就睡这里了,咱们母女好好聊聊……哼,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爸爸痴呆之后,我对你都越来越陌生了,你就给我说说那些事好吗……我都说了,就当是我们母女共同的秘密……”
祁红好像被女儿说动了心思,也止住了哭声,抬头看看女儿,忽然就脸红起来,毕竟,在女儿面前诉说自己红杏出墙的往事让她感到羞耻。
可随即一想,连女儿私生女的身份都承认了,还有什么可在乎的?再说,听众只有女儿一个,给她说说当年那段公案也未尝不可,不然,在女儿的心目中,总是把刘定邦当圣人,反而把自己这个母亲看轻了。
一阵犹豫之后,祁红微微闭上眼睛低声说道:“真真……我有话在先,我可以告诉你那个……你的生父是谁,但是,你知道之后只能烂在肚子里,千万不能去找他……”
韵真一听,顿时皱起秀眉,她知道母亲很年轻的时候就在政府部门任职,那个男人说不定是她的上司呢,这件事过去都几十年了,这个男人也许已经爬上高位,所以才让母亲这么忌讳。
想到这里,韵真冷声说道:“怎么?难道他没胆量承认?难道我这个女儿还辱没了他?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祁红脸色一板,正色道:“你要是抱着这种心理,别想我会告诉你……”
韵真只好软下来,搂着母亲柔声道:“哼,人家也只是这么说说,难道还会真的去找他?这么多年他都不知道有我这个女儿,我心里也不稀罕他呢……”
祁红疑惑地看了女儿一眼,似乎还是不太放心,低声道:“真真,你也不要这么说他……他要是知道了有你这么个女儿,这些年也不会不闻不问,他现在的身份已经不允许有丑闻了,他的家庭也不会接受你这个……
眼下是关键时刻,一旦你和她的关系泄露出去,他的那些政敌就会揪着这件事不放……如果有一天你真有心父女相认,等他安定下来之后……”
“妈,我不是说过了吗?我这辈子只有一个父亲,怎么会和他父女相认?你就别担心了……”韵真急得打断母亲的话说道。
一阵沉默。祁红闭着眼睛好像在做最后的斟酌,胸口起伏不定,显示出心中的激动,仿佛这个男人的名字对她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你把耳朵凑过来……”祁红仍然闭着眼睛低声说道。
韵真一颗心砰砰乱跳,颤抖着身子靠过去,把耳朵凑到了母亲的嘴边,一颗心砰砰乱跳。
祁红的嘴唇在韵真的耳边翕动了几下,随即嘴里哼哼了几声,仿佛已经耗尽了最后一点力气,一个身子慢慢倒在床上微微颤抖不已。
而韵真则呆呆地坐在那里,翕动着嘴唇一遍遍咀嚼着那个名字,似乎要从那个名字里品出什么滋味来。
难怪母亲死活不愿意说出他的名字呢,原来马上就要当上封疆大吏了,报纸上每天都有他的消息,眼下正是炙手可热,一旦被别人知道他有个私生女,恐怕他的政治生命从此结束也说不定。
别说是母亲担心这件事被泄露出去,就算自己现在痛哭流涕地找上门去人家还不一定敢认呢,如果自己真要和他父女相认,可能只有等他剩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才是最佳时机,否则,只要他活着,就必须假模假式地维护自己正人君子的光辉形象。
也奇怪了,这么多年来,他权高位重,虽然他不知道有自己这么一个女儿,可凭着母亲和他的关系,为什么自己想当个小行长都不能如愿呢?难道母亲和他早就没有关系了?也许母亲压根就没有想过去求他……
不可能,母亲最明白自己的愿望了,一直都在暗中相助,她为了女儿的仕途不可能放着这么好的一个关系不利用,可为什么好像一点作用都没有呢?
吴世兵作恶多端,可头上的保护伞一直让他风雨无阻,不管出什么事,最终总是上面有人替他说情,那天在李毅的房间里已经弄明白了,孙副省长应该就是吴世兵的保护伞,但是孙副省长的职权应该比他还小啊,难道他还斗不过一个副省长?
“你在想什么?”祁红半天没有听见背后的动静,忍不住转过身来,只见女儿秀眉微蹙,一副心神不属的模样,还以为她仍然没有缓过劲来呢。
“妈,你现在和他还有关系吗……”
话一出口,母女两个同时胀红了脸,祁红羞得马上转过身去,她马上就明白女儿心里在想着什么了,这才叫有其母必有其女呢,这个宝贝女儿真是和自己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刚刚还对自己的生父恨之入骨,没想到马上就在考虑怎么利用这层关系了。
忽然,祁红的身子一阵轻颤,一个念头在脑子里闪过。天呐,她可千万不能去找他啊,他可不知道真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上次他还在自己面前色迷迷地夸过女儿的美貌呢,如果女儿一旦和他在一起,凭着他现在的本性和手段,怎么能逃脱得了……那岂不是……岂不是……
“真真,你给我发誓……在他还不清楚你们的关系之前,你不能去找他……”祁红转过身来紧盯着女儿厉声说道。
“妈,你担心什么?哼……咱们可高攀不起,我可不会用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韵真怏怏地说道。
“真真,如果真的有必要,我会替你去求他……你可千万别去找他啊……”祁红再次叮嘱道。
“妈,我的事情难道你一直都没有去找过他?”韵真还是念念不忘心中的那个谜团。
祁红无奈地叹口气,转过身去幽幽说道:“真真……你傻啊,如果没有他,咱们家能有今天吗?别说妈的仕途了,就是你爸也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他已经为我们做得很多了……”
祁红的这句话在韵真心里引起了极大的反响,那个冷漠无情的政客形象马上就倾覆了,父亲这个词虽然还具有唯一性,但是,一丝微妙的柔情就在胸中荡漾。
不管他对自己怎么样,他对母亲算是不错了,看来他和母亲之间并不是那种单纯的**关系,如果一个男人不是从内心里爱着一个女人,他怎么会如此长久地关照一个家庭呢?再说,他压根就不知道世界上还有一个亲生女儿呢。
韵真忽然突发奇想:如果他知道自己是他的亲生女儿,不知会有怎么样的反应,就算不和他相认,他会在暗中帮助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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