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笑愚几乎一夜未睡,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带着刘蔓冬返回城里。
昨天晚上,在南琴的卧室里,包括吴媛媛在内,几个人商讨到了深夜,后来,刘蔓冬又单独和秦笑愚密谈到了天蒙蒙亮,最后实在熬不下去了,刘蔓冬就和南琴挤在一张床上睡了。
而秦笑愚虽然也很疲惫,可怎么也睡不着,刘蔓冬讲的那些官场奇闻以及盘根错节的人际关系让他目瞪口呆,他这才发现,一直以来,自己其实处于一团迷雾之中,根本就没有找对过方向。
所以,刘蔓冬的一席话让他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虽然女人并不能为自己的话提供实质性的证据,但是,他觉得自己距离最终目标越来越近了,他甚至隐隐觉得已经嗅到了猎物的气息。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赶紧把南琴送出去,先解除自己的后顾之忧,同时,也为自己的最终的退路做打算。
不过,事情也并不是这么容易,首先南琴的护照就是一件很棘手的事情,在办理的过程中很可能会引起有关部门的主意,甚至公安局八处可能已经做了某些部署,很显然,吴世兵、吴媛媛、南琴这几个人不可能通过正常渠道出去,尽管刘蔓冬有自己的隐秘通道,但是,即便到了国外,也不能整天东躲西藏的过日子,所以,必须要想办法偷偷把南琴的护照办出来。
另外,就是南琴手里那笔钱如何带出去,刘蔓冬的公司没有对外业务,她自己的钱想全部转出去都不是容易的事情。更别说南琴那笔巨款了。
刘蔓冬的意思是通过王子同的公司来运作,秦笑愚马上就否决了,在吴世兵出事之后,虽然目前还没有牵涉到王子同的迹象,但是,仍然存在很多不确定性因素,再说,他本人对王子同也缺乏信任。
他必须为那笔钱的安全负责,这笔钱不仅仅是南琴在国外度过下半生保障,同时也关系到他自己今后的退路,说实在的,在听完刘蔓冬描述的十几年来临海市腐 败的官场之后,他一点都高尚不起来,觉得自己过去的一些想法很幼稚,倒是南琴比自己站得高看得远,不然,按照自己想想法,早就把那笔钱交给丁处长了,最终可能连个安身立命之所都没有。
秦笑愚琢磨来琢磨去,最后就想起了徐萍,作为银行的一个老员工,又给韵真当过这么长时间的秘书,如何把钱弄到国外的事情她肯定在行,就算她办不了,就算是咨询一下也不会错,反正这事也不着急,等南琴出去之后再转移也来得及。
第二天正好是个星期天,把刘蔓冬送回家之后,秦笑愚在自己新租来的一套公寓中洗了一个热水澡,正准备给徐萍打电话,约她晚上一起吃顿饭,记得前几天她就打电话越过自己,只是当时没有时间,今天就算是回请她,顺便问问转移资金的事情。
可就在这时,手机响了起来,他还以为是邹琳打来的,结果一看对方打的是自己的一个特定号码,虽然对方的手机号码很陌生,可他也知道打电话的人是谁。
“刚子,有什么情况吗?”
“笑愚,老板给我布置了一个任务,你猜猜是什么?”
“该不会是叫你去杀人吧。”秦笑愚皱皱眉头说道。
“你怎么知道?”陈刚吃惊地问道。
“怎么?难道他真的让你……杀人?”秦笑愚不信似地问道。
“千真万确。奇怪的是老板好像并不认识那个人……我都有点糊涂了……他说事成之后给我五十万,然后我就自由了……”陈刚有点气喘吁吁地说道。
秦笑愚半天没出声,心想,王子同是个商人,如果不是危及到他的生存,他绝对不会干这种铤而走险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人让他这么顾忌,非要除之而后快?
“笑愚,你在听吗?我该怎么办?我可不想杀人……”陈刚见秦笑愚不出声,催道。
“目标是什么人?”
“一个女人……一家亲子鉴定中心的医生……叫顾南亚……”
“医生?”
“对,我了解了一下,这个女人的老公曾经是新任省委书记的司机,前几年得病去世了,现在单身,有一个女儿在国外……”
“最近老板都和什么人接触过……”
“省委书记的千金……前天晚上他去了一趟省委招待所,见过谁不知道……对了,他现在正在酒店和省政协主席吃饭呢……”
“你把那个女人的情况再了解一下,你和老板谈谈价钱,五十万不够,要一百万……我看你也该离开那里了,等钱拿到手就回家过安稳日子吧,别再蹚浑水了……”
“你说什么?难道你也让我去杀人?”陈刚吃惊地问道。
“你去杀人,我去救人……咱们给老板唱个双簧……今天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到时候好好研究一下……”
“我今天又去公安局了,那帮饭桶到现在居然还没有一点线索,看来杀我弟弟的凶手抓不到了。”
“刚子,这种事情急不得,你要有耐心,好了,晚上见……”
秦笑愚一听陈刚提到陈默的案子,心里一阵发虚,赶紧挂掉了手机,坐在那里怔怔的发愣,徐萍的影子又浮现在脑海里,犹豫着要不要给她打电话,也许,她会把自己说的事情告诉韵真呢,虽然徐萍摸不清自己的意图,可韵真要是知道自己打听往国外转钱的途径,马上就明白自己拿走了那些账户上的钱。只是不清楚她会有什么反应,该不会马上去公安局告发自己吧。
又是一阵手机铃声急促地响起来,秦笑愚拿起手机一看来电显示,心想真邪门,想谁谁就来,这小妮子难道和自己有心灵感应?
“萍萍……”
“哥,你在哪里……你快来帮帮人家……”徐萍哭哭啼啼地说道。那一声哥叫得秦笑愚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是她的亲哥。不过,他心里忍不住一阵紧张,因为徐萍身上可是背着命案呢,难到……
“萍萍,出什么事了?慢慢说……”
“哥,有人敲诈我……”徐萍泣道。
“敲诈你,谁啊,为什么敲诈你……”秦笑愚马上意识到事情复杂了。
“哥,一两句话说不清楚……你快来接我……咱们见面再说……”徐萍吸溜着鼻子说道。
秦笑愚看看手表,心里一阵烦恼,可徐召的身影就像是鞭子一样,抽得他马上跳起身来,说道:“你在哪里?”
“在家。”
“你妈妈呢?”
“昨天去我姨家了。”
“你等着……”
秦笑愚飞快地穿上外套,嘴里嘟嘟囔囔的好像是在诅咒什么人似的,临出门前还没有忘记在几个地方做了一点小手脚,以便监视外来闯入者。
徐萍一看见秦笑愚,就像是见到了久别的亲人,门刚关好就扑进男人的怀里哭哭啼啼地嚷道:“哥,这下完蛋了,有人看见我那天从陈默的公寓出来,他……他敲诈我……”
“谁……怎么可能……谁看见你……”秦笑愚点上一支烟,坐在沙发上说道。
“这个人你也认识……”徐萍马上跟过来紧贴着秦笑愚坐下,一只小手抓着他的手臂。
“谁呀?”秦笑愚眼睛一瞪,故意想驱散那股暧昧的气息。
“李军……就是以前给刘行长开车的司机,你还急的他吧。”徐萍仰着脸可怜兮兮地说道。
“他?”秦笑愚盯着女孩半天没说话。他怎么能不认识李军呢,记得在银行当保安的时候,他们还一起喝过酒呢。不过,虽然都是部队转业的,可他对李军就是亲热不起来,因为,他觉得这个年轻人沉默寡言过于阴沉,并且在一切小事上显得太有心机,只是,他怎么会和徐萍的事情扯到一起去呢。
“你不知道……他一直在追我……我就是不喜欢他……我在上培训班的时候,就是发生那件事的时候,他就好像已经在怀疑什么了,谁知道他是从哪里听来的……”徐萍絮絮叨叨地说道。
“他究竟怎么说?他想干什么?”秦笑愚问道。
“他就说是我杀了陈默……有人看见我大清早从那里出来……他说的可下流了……他让我今晚去泰德酒店1205房间……就是想我人家那个……如果我不去的话,他就到公安局告发我……哥,人家马上就要当行长了,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出事,说不定他会毁了我呢……”
“你要当行长了?”秦笑愚惊讶地盯着徐萍,不信似地问道。
徐萍脸一红,摇着男人的手臂娇声道:“是……副行长……支行的,还没有任命呢,不过就这几天就下来了……”
秦笑愚一听,马上就想起了往国外转钱的事情,张张嘴正要问,可随即一想,还是以后再说吧,这个时候,徐萍哪有心思谈这事,犹豫了一下,缓缓说道:“你说李军以前追求你……你是不是得罪过他?”
“那还用说?他仗着自己是张行长的侄子,家里又有钱,被我拒绝之后自然恼羞成怒,后来还一再纠缠过人家呢……”
“这么说,他很有可能是在诈你……”
“可他说的有鼻子有眼的,那天我确实拿着……从陈默的公寓里出来……如果他没看见,怎么说的这么准?”
秦笑愚仰着脑袋,慢悠悠地吸着烟想了一阵,说道:“那他为什么现在才敲诈你?”
“我怎么知道……我总觉得他暗地里一直在调查这件事……因为上次警察找我的事情他也知道……”
秦笑愚摇摇头,似自言自语地说道:“可能性不大……不过,他姨夫是公安局城南分局的局长……”
徐萍一听,马上就明白了秦笑愚的意思,忍不住小脸一变,一把抱住了男人的一条手臂,带着哭腔说道:“你……你的意思……他是从他姨夫那里得到的消息,然后来敲诈人家……这么说公安局已经知道了?哎呀,也许他们就要来抓我了……”
秦笑愚觉得手臂随着徐萍的摇晃不断蹭着她的胸,不禁在心里面掂量了一下,觉得徐萍的一对和吴媛媛有得一比,这样想着,一双眼睛不由自主地朝着那里看过去。
徐萍顺着男人的目光低下头去,随即就在他的手臂上狠狠掐了一把,红着脸娇嗔道:“你……坏死了,这个时候还想着那个……你快说呀,人家该怎么办?”
秦笑愚也有点不好意思,抽出手臂,双手枕在脑后,舒展了身子,不慌不忙地说道:“公安局不会因为你那天从那套公寓里出来就抓你,从那套公寓里出来的人多了,据我所知,目前他们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过,李军这小子必须教训他一下,不然他可能会没完没了……你再坚持一段时间,要不了多久,陈默的案子就可以结案了……”
徐萍一听,把半个身子扑在秦笑愚身上,惊讶地说道:“结案?不抓到凶手怎么会结案?”
秦笑愚眯起眼睛,长长出了一口气道:“凶手可能是抓不到了,不过,会有人对陈默的案子负责,你就不要多问了……”
徐萍一颗心顿时就活泼起来,脸上阴霾也散去了,一双美目水汪汪地盯着男人看了一阵,忽然伸过脑袋在秦笑愚脸上亲了一口,娇羞地说道:“哥,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到时候……到时候人家好好感谢你……”
秦笑愚心中一动,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搂住了女孩的小蛮腰,盯着她小声道:“一家人怎么还说两家话……如果你真的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对得起老所长啊……”
徐萍一听,马上泪眼婆娑地把一个脑袋靠在男身上,嘴里幽幽说道:“可惜……你不喜欢人家……不然也不会……”
秦笑愚明白徐萍的意思,她这话说出来似乎有一种幽怨的味道,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三心二意,如果当初自己能够接受她的爱意,她也许就不会被陈默强暴并且成为一个杀人凶手了。
可是,这能怪自己吗?如果说自己对徐萍负有一定责任的话,那么韵真也逃脱不了干系,要不是她打电话派徐萍打探陈默的虚实,那天晚上徐萍还不一定会去见陈默呢,从这一点来说,她的责任比自己更直接,只不过徐萍好像心里只怪自己,而一点都不怨恨韵真,这也有点太不公平了。
“哎呀,哥,李军那里到底怎么办呢?你还没有说呢……”徐萍见秦笑愚只顾了愣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马上又想起了自己的燃眉之急。
“他约你几点钟去见他?”
“晚上七点……”
“你答应了?”
“不答应怎么办?如果你不帮人家想想办法,只好任他欺负了……”徐萍撅着小嘴嘟囔道。
秦笑愚哼了一声,心里压根不相信徐萍会任由李军敲诈,她可不是那种随便任人摆布的女孩,不然也不会用一把起子扎死陈默了。
秦笑愚忽然感到好奇,如果自己不管这件事,不知道徐萍最终会怎么和李军周旋,另外,不知道她把这事告诉韵真没有,他们两个关系这么好,难道她就没有让韵真帮着出出主意?
“你想让我怎么办?去揍他一顿?”秦笑愚试探道。
“人家怎么知道?叫你来不就是让你帮人家像个办法吗?”徐萍娇嗔道。
“你没有问问你们刘行长该怎么办?”秦笑愚盯着徐萍问道。
徐萍一阵心虚,红着脸嗔道:“当然告诉她了,她能有什么办法?她是行里面的领导,最多私下劝劝他,还不能把事情说透,不然有可能会牵连上她呢……对了,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她马上就要当行长了……一把手……”
秦笑愚听了徐萍的话,心里有点酸溜溜的,不高兴地说道:“你倒是为她着想,难道我就不怕被牵连?”
徐萍觉得好像被秦笑愚窥破了内心的秘密,一时无言以对,就撒娇似地用一只小手捶打着他,娇滴滴叫了声“哥——”然后一双眼睛就无限幽怨地盯着他,仿佛是在提醒他,不要忘记了自己的承诺和责任。
秦笑愚挪挪身子,哼哼道:“坐起来……就算我是你亲哥也不能这么没分寸吧,感情你压根就没把我当男人呢。”
徐萍红着脸,不但没有坐起来,反而一个身子偎进男人的怀里,嗔道:“就不把你当男人……哼……以前又不是没这样过……怎么现在就受不了了?”
秦笑愚顿时为之气结,一低头看见徐萍扑在自己身上暗自偷笑,忽然恶狠狠地一把抬起她的脑袋,不由分说在那张小嘴上狠狠地亲了一口,训斥道:“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呢……记住,以后和男人保持点距离……当初如果不是你自己态度不明,怎么会被陈默带到公寓去……”
徐萍浑身一颤,盯着男人的一双眼睛马上就红了,爬起身来愤愤地说道:“你……你不是人!你无耻……”说完一扭身趴在沙发扶手上呜呜哭了起来。
秦笑愚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的一句话伤害了徐萍的心,后悔不跌,可说出去的话又收不回来,只得坐在那里看着女孩抽动着肩膀哭了一阵,然后才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肩膀,低声道:“你看看……我又没有别的意思,只不过是想提醒你一下……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男人看着都……受不了,更何况这样近距离接触……怎么不让别人想入非非?这一点,你还是多学学你们刘行长,你看她和男人接触就很注意分寸……”
徐萍一听秦笑愚说自己是个漂亮的女孩,并且对自己想入非非,心里面顿时好受多了,趴在那里哼哼道:“你……把人家看成什么人了……除了和你……这样以外,你还看见人家和哪个男人这样了……哼……那天晚上,要不是你对人家那么无情,怎么会被陈默……钻了空子……都是你的错……都赖你……”
说着话,心里一阵伤心,一阵恨意,忍不住爬起身来扑进秦笑愚的怀里,一双粉拳不停滴捶打着他的胸口,一边泣道:“你赔我……你赔我……”
秦笑愚一听,顿时就明白徐萍为什么不恨韵真了,虽然韵真怂恿她去见陈默,但是并没有在感情上刺激她,在正常情况下,徐萍可是一个把控能力很强的女孩,就算她听从韵真的话去见陈默,也不一定会给陈默可趁之机。
而自己就不同了,直接在感情上刺激了她,以至于让她产生了破罐子破摔的念头,那天晚上自己如果能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或者马上就出去找她的话,后来的事情就很可能不会发生,这么说来,好像徐萍的不幸自己必须承担完全的责任。
想到这里,忍不住双手搂住了女孩的腰,任由她不停地捶打着,一边嘟囔道:“萍萍……你让我怎么赔……你看,陈默都被你杀了,你心里也应该平衡了,如果不是因为……对你心里有歉疚……我怎么会在警察面前说谎?怎么会千方百计替你隐瞒真相?难道你就一点都不理解我的苦衷?”
徐萍双手搂紧了秦笑愚,她听见男人的心脏有力地鼓动着,芳心稍 慰,呜咽了两声,抬起泪汪汪的双眼,幽怨地说道:“他死了又怎么样?可人家……都当不成女人了……”
秦笑愚一听,疑惑地盯着女孩惊讶地问道:“当不成女人?你什么意思……”
徐萍小脸通红,把脸埋进男人的脖子里,幽幽说道:“人家可能……再也不能……不能和男人……那个了……”
秦笑愚对徐萍的话似懂非懂,怔怔的半天说不出话,心想,也许她的心理还没有从那天晚上的恐惧中缓解过来,所以会说这样的话。不过,她怎么就知道不能和男人那个了呢?难道她后来和哪个男人试过?不大可能,天呐,会不会身体上受到了什么伤害?
“萍萍……要不,你去医院做个检查……”秦笑愚怯生生地建议道。
徐萍在秦笑愚的腰上狠狠地掐了一把,恨声道:“检查什么?这种丑事难道还怕人家不知道?”
“那……那怎么办?”秦笑愚被徐萍掐的呲牙咧嘴。
“怎么办?你赔人家……”徐萍腻在男人身上哼哼道。
秦笑愚苦笑道:“我怎么赔?你是不是受伤了?”
……
秦笑愚再没有医学常识,也知道徐萍的反应属于一种强烈的条件反射,当自己碰到她那里的时候,就会产生条件反射性痉挛,入口几乎呈封闭状态,如果强行进去,将会造成她更大的痛苦,由此可见,那天晚上陈默这个死鬼在这个女孩留下的痛苦的记忆是多么的强烈。
“哥……我不行了……连你都不行……别的男人就更不行了……我可能再也做不了正常的女人了……”
徐萍幽幽地哭泣道,心里面却也暗自奇怪,为什么和韵真好的时候,就不怕她的手指呢,难道自己这辈子真的只能做个同性恋者?
秦笑愚抚摸着女孩的秀发,怜惜地安慰道:“萍萍……这只是一种心理反应,肯定会好起来的……时间是医治创伤的最好良药……今天别再试了,以后咱们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