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红嘴里嘶嘶呼痛,整个身子倒在秦笑愚的怀里,颤声道:“脚……身上……好痛,被什么东西扎了……”
秦笑愚一听,这才明白,原来祁红和自己一样,跑出来的时候都光着脚,显然是被地上的碎玻璃扎伤了。
祁红不说还好,经她这么一说,秦笑愚觉得自己的一双脚也隐隐作痛,肯定也是被碎玻璃扎的,只是刚才把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个黑影身上了,并没有感觉到。不过,他知道祁红可能比自己伤的更严重,刚才也许把她整个人压在了碎玻璃上。
“去卧室……”秦笑愚说着,双手一抄就把祁红的身子抱起来走进了韵真的卧室,把她放在床上,并且打开了灯。
祁红一只手遮挡在额头上,也不知道是因为灯光太刺眼,还是不好意思看着秦笑愚光着上半身,一边哼哼着微微侧过身子,说道:“你……究竟怎么回事?我还以为你……回去了呢……”
秦笑愚没有回答祁红的话,站在那里呆呆发愣,根据在黑暗中看到的情形判断,那个闯入祁红家里的人显然有所图谋,甚至有可能想暗害祁红。
只不过被自己在梦中的一声大喝所惊扰,这才暂时中止了计划,在对自己连开两枪都没有击中的情况下,只好仓皇逃窜。
这应该是一起严重的犯罪行为,说不定这个人和统一大厦的火灾有关,既然他们连首长都敢下手,又何况祁红呢。
“哎呀,你站在那里愣什么?痛死了……”祁红哼哼唧唧的说道,她并没有看见闯入者,所以,对秦笑愚的话还有点半信半疑。
秦笑愚走过去看看祁红的脊背,这才发现她在睡觉之后又换上了上次在别墅穿过的那套质地轻薄的睡衣,脊背上屁股上已经隐隐渗出了血迹,不过,应该只是一些皮外伤。
“我要是走了,你今晚可遭殃了……你以后不能再住在这里了……趴在床上……”秦笑愚帮着祁红翻了个身说道。
“我当了省委一把手之后就很少住在这里了……你……你是说……有人要杀我?”祁红颤巍巍地说道。
秦笑愚没有出声,伸手把祁红的睡衣撩到了肩膀上,掀起睡衣的时候,玻璃渣子已经掉下来,雪白的肌肤上点点猩红,看上去格外醒目。
秦笑愚深深吸了一口气,微微喘息道:“就算不是来杀你,反正是有所图谋……我记得外面的大门是锁上的,怎么被打开了,门也没有坏,那个人应该是用钥匙开门进来的……有没有酒精,消消毒就行了,伤的不重……”
祁红可能是因为心中无比震惊,好像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身子已经半露在秦笑愚的面前了,还只顾说道:“不用猜,我都知道是谁干的……也许这是一次警告……哎呀,你拿瓶白酒擦一下……肉里面有没有玻璃碎片,抽屉里有镊子,你把它夹出来……”
秦笑愚跑到外面翻箱倒柜找来了白酒和镊子,然后在祁红的雪背上仔细寻找着玻璃渣子,然后用一个棉球再给扎上的地方抹上白酒。
“我估计那个人是半夜用钥匙开门进来的……你说他会从哪里得到钥匙……如果这个人和策划统一大厦火灾的那些人是一伙的,这倒是为我们提供了一个有价值的线索,你想想,什么人能够拿到你房子的钥匙……”秦笑愚一边替祁红处理脚上的伤口,一边说道。
祁红这才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正事上,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说道:“屋子里面房门的锁子时间倒是很久了,不过,外面的大铁门却是新换的……
除了韵真姐妹之外,也只有保姆手里有钥匙,不过,这个保姆是正规渠道推荐的,应该不会有问题……
我看,也不一定是用钥匙开的门,听说现在小区里就有专门负责开锁的人,什么锁在他们手里几分钟就打开了,这个偷偷进来的人绝不会是一般的小偷小摸,两把锁难道还能把他难住?”
秦笑愚犹豫了一下说道:“话是不错,但外面铁门上那把锁想弄开的话几分钟可不够,何况还有房子一道门呢。
干这种事情的人时间对他们很重要,不可能通过撬门扭锁浪费时间,何况,你又不是一般的干部,如果家里装了报警装置,撬门扭锁很有可能触发警报装置。
所以,为了万无一失,我基本上断定他是用钥匙打开的门,刚才我看过院子里大门的锁了,不像被撬过……”
祁红神情紧张道:“难道真的是保姆?会不会有人从她那里得到钥匙?”
秦笑愚点点头说道:“并且,我猜,那个人好像对我的存在很意外,他来之前好像知道家里面只有你一个人,要不是我做噩梦弄出了动静,他的目标应该是你的卧室……他的枪有消音器,这可不是一般的罪犯能弄到的……”
祁红身子微微一颤,惊惧道:“我……今天下班回来就让保姆回去了……她前几天就跟我说想请假……”
“这个保姆家是哪里的?谁介绍给你的……”秦笑愚问道。
祁红犹豫道:“像我这个级别的干部,保姆都是省委办公厅主管后勤的人负责安排,并且都在公安局备过案……
闲着没事的时候,我也问过保姆,她自己的家确实不在临海市,不过,她好像有个亲戚在市公安局哪个派出所当警察,我也没有详细问过,不管怎么样,我对保姆还是很小心的,一般不会让她们知道或者听到工作上的事情……”
秦笑愚处理好祁红脚上的伤口,坐在另一头,把两只脚伸到祁红面前说道:“好了,现在该你替我服务了……”
祁红一看秦笑愚的脚上也出了不少血,惊讶道:“你也被扎着了?哎呀,好像还很严重呢……你把棉球给我,先把血迹清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