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笑愚双手往前一抱,连同男人的双臂一起被他死死的拦腰抱住,随即一条腿绊住他的一只脚,身子借着惯性往前一冲,那个男人就莫名其妙被扑到地,而秦笑愚则压在了他的背上,还没有等男人完全反应过来,他已经把他的双手拧到了背后。
奇怪的是男人只是瞪着腿拼命针扎,嘴里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秦笑愚还担心他张嘴呼救,一条胳膊伸到前面,绕过他的脖子,把他的脑袋紧紧箍住,只要他张嘴乱叫,或者做为什么危险动作,他就能马上拧断他的脖子。
男人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危险处境,只好停止了挣扎,张着嘴只管喘气,秦笑愚一只手在他的腰里摸了一下,随即就抽出了一把手枪,到此,他再也不会认为这个男人是个盗贼了,即便不是警察,起码也是抢劫犯。
“说,你是什么人?到这里来干什么?不然我拧断你的脖子……”秦笑愚压低声音说道。
男人似乎这个时候才完全清醒过来,没想到连对方的脸都没有看见就成了俘虏,心里面似乎意识到自己碰到什么人了,喘息道:“你最好放了我……不然你马上就要后悔……”
男人好像生怕被人知道自己已经成了俘虏似的,声音刻意压得低低的,这声音听在秦笑愚的耳朵里好像有一丝酥酥麻麻的感觉,似乎在抓挠着他的心,触动了大脑里的某个深藏着的记忆。
他几乎马上意识到,刚才自己那不假思索的一扑其实有着某种内在的驱动,因为,刚才男人在用对讲机呼叫的时候,那声音听起来似乎有点耳熟。
此刻,当他再次重复这种悄悄话的时候,他马上就想起了那天在统一大厦的卫生间里听见的那几句对话,他凭着自己对声音记忆的独特天赋,认定眼前这个男人是那天在卫生间里面的两个男人中的一个。
这一发现让秦笑愚既兴奋又紧张,兴奋的是他终于可以确认自己当初的判断了,被自己抓住的这个人肯定是一个知情者。
这一发现不仅会让老吴对自己刮目相看,即便祁红也不敢再小瞧自己了,韵真如果知道自己帮了她母亲大忙,岂不是对自己更加死心塌地了?
不过,这只是秦笑愚一瞬间的念头,随即马上就想起了男人的同伙,刚才他们已经通知他撤退了,眼下显然在车里面等着他回去,如果他迟迟不回,那些人马上就会找到山上来。
既然这个男人携带武器,那些人自然也不会空手,到时候敌众我寡,怎么能保得住这个重要人物呢。
何况,楼上还有黄秋萍和韵冰,说不定还会连累她们呢,这个人既然参与了谋杀首长的行动,肯定属于什么秘密组织,做为知情者,他们肯定不会轻易让人把他虏去。
到时候难免有一场激战,子弹可不长眼啊,黄秋萍倒也罢了,这婆娘显然受过训练,即便死了也是为国捐躯,说不定还能混个烈士当当,可韵冰就不一样了,她虽然也当过兵,可当的是扭屁股的文艺兵,要是没人专人保护她的话,非被打成马蜂窝不可。
说来话长,其实也就是一闪念之间,秦笑愚已经没有时间去理会男人的威胁,更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些人来到山上究竟有什么目的。
他伸手扯下男人的皮带,把他的双手反剪在背后捆好,还没忘记捡起丢在地上的对讲机,然后拖着他来到那辆跑车跟前,掀开后备箱就把他塞了进去,然后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朝着楼上扔出去,只听呯的一声,楼上韵冰卧室的窗户玻璃被他砸了一个大洞。
楼上两个女人好像并没有入睡,卧室的灯马上就亮了,隐隐传来了黄秋萍愤怒的咒骂声:“这个混蛋……今晚发神经呢……”
接着只见黄秋萍从窗口探出一个脑袋往楼下张望,一眼就看见了站在汽车旁的秦笑愚,忍不住骂道:“你神经病啊……半夜三更折腾什么……”
秦笑愚没等黄秋萍把话说完,马上压低声音说道:“快走……有人来了……他们要抢你的图纸呢……”
黄秋萍认定秦笑愚是哪根神经不对,故意在恶作剧,甚至怀疑他今天一下搞了两个女人,会不会亢奋的失去了理性,听了他的话,不但没有引起警惕,反而骂道:
“你这混蛋,只要你不来抢,我就安心了……韵冰,下去开门,让他滚回来睡觉……”说完,脑袋就缩回去了。
秦笑愚又急又气,干脆跑到车上把车发动起来,然后不停地踩着油门,汽车发出一阵阵轰鸣声,心想,老子再等你两分钟,否则后果自负。
好在不一会儿功夫,韵冰跑下来把门打开了,秦笑愚也不说话,跳下车,一把抱着韵冰就把她扔在了车上,然后也不管会不会被对手听见,朝冲楼上喊道:“你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老子没跟你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