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建东摆摆手打断了蒲世鑫说道:“你看看刘韵真就知道了,她不过是一个二婚的寡妇,可秦笑愚把她当宝贝似的,把什么都告诉她了,难道佳睿还比不上刘韵真?
无论是年龄相貌还是手段,她都比不上佳睿,最重要的是,根据邹琳的说法,秦笑愚对南琴的死一直怀有深深的内疚,一旦见到了老情人的妹妹,怎么也要有所表示吧。
更何况,当她迷恋上佳睿的时候,我就不信他无孔不入……难道你没有听说过吗?那笔钱最早应该是在南琴的手里,她死后才给了秦笑愚,也许,她留下过什么遗言也说不定……”
蒲世鑫奇怪地瞟了岳建东一眼,他记得上次在制定这个计划的时候,岳建东还对李佳睿有可能跟秦笑愚会发生**关系而闷闷不乐。
没想到现在竟然这么想得开了,不仅不在乎李佳睿和秦笑愚发生亲密关系,甚至还侃侃而谈,好像生怕李佳睿上不了秦笑愚的床似的。难道他已经尝过李佳睿的滋味了?
岳建东似乎注意到了蒲世鑫异样的目光,老脸一红,说道:“你也别这么看着我,如果佳睿自己不同意,我也不会批准这个计划……”
说着,叹口气说道:“我看佳睿多半是受了诸葛瑾死亡的刺激,所以才接受了这个任务……不管怎么说,既然付出了代价,那就必须达到目的,要不然,岂不是白白便宜了秦笑愚这个混蛋……”
蒲世鑫点点头,忽然改变了话题,问道:“陈部长已经走了好几天了,上面有什么新知识吗?”
岳建东站起身来走过去关上了房门,然后递给蒲世鑫一支烟,说道:“陈部长已经明确指示临海公安系统对几个悬案重新侦查,其中就有秦笑愚和刘韵真的案子……对了,关于李毅意外死亡的案子有没有什么进展?”
蒲世鑫说道:“我正想向你汇报这个案子的一些情况呢。”
岳建东一听,兴奋地问道:“怎么?有新的发现吗?”
蒲世鑫谨慎地说道:“也说不上是新发现,不过,这个案子的疑点确实越来越多……”
“哦?快说说?”岳建东把抽了几口的烟在烟灰缸里掐灭,一脸期待地催促道。
蒲世鑫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黑皮笔记本,翻看了几页之后说道:“首先,我们调查了当年最早到达现场的临海县柳家洼派出所的四位民警,其中的两名已经调任县刑警队,一名退休,另一名就是现任柳家洼派出所所长赵州桥……
我们最先调查的是那个已经退休的民警陈志林,虽然时隔两年多了,可他好像对这件事还是心存顾忌,后来在得到我们保证替他保密的情况下,他谈了自己的看法……
据他说,当他们到达现场的时候,潮水已经到达了最高位置,李毅早已不见踪影,只有刘韵真一个人坐在悬崖上哭泣,身上只穿着内衣,外面裹着毯子……”
岳建东好像有点不耐烦了,打断蒲世鑫说道:“过程就别啰嗦了,这个……陈志林有什么新鲜玩意……”
蒲世鑫仍然不慌不忙地说道:“陈志林是柳家洼的老人,对刘韵真和李毅钓鱼的地方很熟悉,事实上,他自己就在那里钓过鱼……不过,当时他对这件事并没有怀疑什么,因为,他以为出事的时候,刘韵真并没有在那块礁石上,而是已经上岸了……
可后来,他看了刘韵真的笔录之后,就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因为刘韵真在笔录中说,当时她和李毅在一起,并且在潮水淹没了退路之后她还试图营救不会游泳的李毅,结果李毅为了学生的安全,硬是将她推开了……
陈志林觉得刘韵真的笔录充满了矛盾,根据他的经验,如果当时李毅和刘韵真还在已经没淹没的礁石附近的话,那么,刘韵真爬上岸来的机会基本不存在,就算她是游泳健将也没有逃生的可能……
事实上,我们调查小组的人员在现场考察了多次,并对涨潮时间做了详细记录,根据记录,潮水是从悬崖下面通往那块礁石的海滩开始涨起来,等到礁石被淹没的时候,他们的退路早就被阻断了,并且潮水来的非常快,前后也只有七八分钟。
这个时候潮水击打在崖壁上掀起几米高的大浪,刘韵真一个弱女子如何能抗拒如此大浪爬上岸来呢……”
“你的结论是什么?”岳建东有点迫不及待地问道。
蒲世鑫犹豫了一下,说道:“准确点说,应该是陈志林的结论,他说,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在刚刚开始涨潮的时候,刘韵真就已经离开那块礁石游到了悬崖边,等她爬上岸的时候,潮水正好淹到那块礁石……”
岳建东微微颤抖着手点上一支烟,盯着蒲世鑫说道:“可这仍然说明不了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