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烨把赵通埋好之后,又弄了许多枯叶和枯枝堆在坑上,“咔嚓咔嚓”的点起火來。
“项烨,你有种一剑把老子给杀了,”等到火焰燃烧起來后,被压在火下的赵通再次嚎叫了起來,他能感觉到火焰的温度,但由于隔着土,他的感觉也还只是身上的土有些温热却还不是很烫。
赵通知道,等到火彻底燃烧起來后,盖在身上的土将被烤熟,他也将成为比关一剑烤的更透的烤人,说不定也会像关一剑那样外焦里嫩、嗞嗞冒油。
项烨沒有理会赵通,而是对荆傲招了招手,跟荆傲一同翻身跳上马背,纵马朝树林外冲了出去。
树林里只余下了赵通凄厉的嘶嚎声和火焰燃烧时发出的“哔哔啵啵”的响声。
出了树林,项烨和荆傲远远的看着熊熊燃起的大火,火光映的二人满脸通红,项烨的脸上挂着一抹残虐,冷冷的看着正燃烧着火焰的树林。
很快,整个树林燃烧了起來,在“哔哔啵啵”的火焰燃烧声中,项烨和荆傲听到官道上传來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走,追兵來了,快离开这里,”项烨勒过赤骥,对荆傲喊道。
荆傲点头应了一声,跟在项烨身后朝着前往彭城的方向快速驰去。
大约半柱香之后,辛凌带着五六个剑冢剑客驻马立在官道上,他们的目光积聚在熊熊燃烧着的树林上。
辛凌的面色冰冷,摇了摇头,什么也沒说,只是一勒缰绳,对身后的剑客们喊道:“他们还沒走远,快追,”
两天后,在距离彭城不远的沙坪镇,两个骑着骏马的人正在镇内的小路上信步闲游着。
“荆傲,你打算怎么办,”骑在赤骥上的项烨侧过头朝一旁的荆傲看了一眼好似无心的问道:“现在不适合去杀二世,你下一步想要做什么,”
荆傲摇了摇头,有些茫然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像我这样的剑客恐怕从出身开始就注定了一生要颠沛流离,天下之大,何处才是我的家,”
“颠沛流离并不是你沒有条件留下,而是你从心底不愿留下,”项烨望着荆傲说道:“凭着你的本事,无论依附哪股势力,你都会得到重用,只是在你的心底有着难以克服的骄傲,剑客的骄傲,你不愿被任何人支配,你渴望自由,只想过这种仗剑天下,我行我素的生活,”
荆傲沉默了,项烨说的话虽然直白,却恰恰是真正说到了他的心坎上,他确实是不想依附于任何人,自从师尊教了他剑术以來,他一直不愿去为任何权贵做事,直到天下乱起,不少诸侯托人找过他,可他却还是沒有答应任何人。
他有着骄傲,剑客的骄傲,他与剑冢的那些剑客不同,他的剑只是为了斩尽天下不平事,而不是为了能够给自己博取功名。
“跟我干吧,”俩人并骑走着,项烨对荆傲说道:“我现在只是个将军,可我相信总有一天我能成为称雄一方的诸侯,你是剑客,可这几天里我已经把你当成了兄弟,在我这里你有完全的自由,不会有人干涉和限制你的自由,”
荆傲沒有说话,他的双眼凝视着前方,在他们的前面,有一个瞎了眼的老婆婆,手中正拄着竹竿,每走一步都要用竹竿朝地上敲上一敲,慢慢的朝着他们这边蹭來。
见荆傲沒有说话,项烨知道想要劝服他并不容易,苦笑着摇了摇头,与他并骑继续朝前走。
街道很静,许多人家的门户紧闭,二人知道这些人家里一定住着人,可整个街道上除了那个瞎眼的老婆婆并沒有第二个人。
项烨远远的看着那个老婆婆,他总感觉有些不对,却又说不清到底是哪里不对,只是皱着眉头,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正朝他们走來的婆婆。
老婆婆离二人越來越近,荆傲虽然也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却沒有对她多加留意,就在她与二人相距只有十多步的时候,项烨的视线停留在了老婆婆的脚上。
“闪开,”荆傲还沒回过神來,骑在赤骥背上的项烨猛然蹿了起來,一把将他推翻下马。
与此同时,正朝他们挪动的老婆婆手中竹竿横挑,竹竿的一头朝着荆傲,从竹竿里蹿出了一道光影。
被推开的荆傲避开了这道光影,可项烨却被击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