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并没有说什么。他只是很沉默地吃晚饭。
但是夏枝却觉得,他生气了。
而且是非常生气。
晚饭过后,屋外头似乎开始下雨了,黑沉沉的。
“喂,那个……”夏枝踌躇着,不知该如何开口,“我以后出去会通知家里的,这次害得你们好找,不好意思啊。”
“……”依然只是沉默。
屋外雨声滴滴答答的,黑沉黑沉,无端让人想起那句著名的诗——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以后出门通知我。”李寒骤然开口说。
“好,我一定会通知你的。”夏枝点了点头,有些犹豫地问道:“你……还有没有生气?”
“没有。”李寒回答得很急促。
……紧接着又是一片沉默。
好半天,他才开口。
“我只是担心你。”这句话说得太小声,近乎叹息,和着风的声音,飘进细碎的雨里。
“好的……我知道了。我以后出去都会通知你的。”夏枝点了点头,“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回房睡了啊。”
李寒点了点头,目送着夏枝回房,吱呀一声,关了门。
他默默捏紧了拳,自己的心情,有谁会明白呢?
他根本不敢告诉夏枝,自己心里的想法。
走遍了整个a市的每一条街道,却找不到她的时候;想起夏枝可能如同上次一般遭遇意外的时候——暴虐的因子在他内心蠢蠢欲动。
他真的想杀人。
这,绝对不是开玩笑。
自从她留下他那一刻,一切,似乎从一个盼望,变成了一个承诺一般。
他根本不敢说,因为这说出来,简直就像是一个变态偏执狂一般。
虽然,他现在和变态,也仅仅有一线之隔。
……
却说夏爸爸和夏妈妈,也在这个时候说着私房话儿。
“那孩子……该不会是听见了吧?我看他这几天,看向我的眼神都不对。“夏妈妈有些犹豫。
“俗话说的好,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那孩子精明着呐,你说了什么,他自然知道,就算没听见,看你平时态度也知道啊!”夏爸爸挪了个身。
“哎……”夏妈妈叹息一声,望着漆黑的天花板,“看夏夏失踪的时候他的着急样,也不像是作假。上次可能是真的误会他了,性子冷点儿,却也是个好孩子……”
“要不,你改天给那孩子道个歉?”夏爸爸建议道。
“我一个长辈,说啥?说我自己错了,不该骂你?算了吧,我自己心里有数儿,以后对他好点儿是了。”夏妈妈腾了个身,闭眼睡觉。
夏爸爸讨了个没趣,摸了摸鼻子,也径自睡了。
雨滴继续滴滴答答地敲打着窗沿,屋里的人,却都已经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的时候,夏爸爸匆匆忙忙地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的时候,一脸喜气洋洋。
“怎么啦,爸?”夏枝问道。
夏爸爸郑重宣布:“夏夏,你和李寒预备赛都入围了哟!前二十名,很厉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