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砚为自己脑中划过的“洗澡应该脱掉衣衫”的念头臊红了面庞。
同一时间,宇文睿想的却是:浴桶大,就是好啊!
入水的瞬间,两个人的衣衫都浸湿了。紧接着,温热的、氤氲着淡淡花香的流水渗入衣衫,熨帖过肌肤。
眼前的人,如梦如幻。
宇文睿心神一荡,不由自主地拥紧了景砚的身体。
景砚一动不动的,由着她抱住自己。在宇文睿看不到的地方,她轻轻地闭上双眼,享受般的。
此生,怕是唯有这一次吧?她可以小小地放纵自己的欲|念。
以后呢?该当如何?
就在之前,意识到宇文睿想要强行索要自己的身体的时候,景砚是打算经此一事之后自戕的。因为她觉得自己既对不起九泉之下的宇文哲,又无法给予宇文睿同等的爱;且,这个即将强要了自己的人,便是玷污了宇文哲名声的人。此种状况,让她如何再有面目苟活?
可是,现在,真真切切地被这人拥在怀中,周身环绕的全然都是她的气息、她的温度,景砚竟生出贪恋来。
她自嘲苦笑,庆幸自己此时不能开口,不然,被这样轻薄,还犹自享受,她真是……没脸了。
她的柔软、她的顺从,宇文睿感受得清清楚楚。她既惊又喜,躁动的念头便再难忍耐,急切地扳过景砚的肩膀,死死地盯着她抿紧的双唇,只觉得世间最大的诱惑,莫过于此。
宇文睿不敢看那诱人的双唇上的晶亮眸子,她怕,怕自己会因为那双眸子里的一点点鄙夷或是不屑而退缩。
她强迫自己只盯着那唇——
心跳由缓而急,呼吸紧了又紧,她难耐地吞咽几下,接着,迫切地与那诱惑之源泉接触。
不同于初次的青涩,宇文睿终于不再局限于唇与唇的贴附,她试探着轻咬景砚的唇瓣。
景砚微微蹙眉,轻微的痒痛感让她心中的欲|念炽了两分,从身心到灵魂则更觉无助,只好借力于攀住宇文睿后背湿透的衣料,来缓解不安的躁动。
这个细小的动作令宇文睿恍然大悟,原来,吻该是这样的!
她于是不再那么温柔,而是急切地撬开景砚的双唇,像是饥饿的、正在寻觅食物的小兽,不耐地在景砚的唇间寻找那能够填饱自己灵魂的所在。甚至,几次不得要领地碰痛了景砚的牙齿。
依旧是生涩的,却能够烫疼身体、能够燃烧灵魂的炽烈爱意,是这个孩子最最本真的初初情动。
景砚忍不住心疼,更忍不住被她带动。
痛算什么?死又算什么?
人一出生,难道不是就奔着死地而去的吗?若能被这强烈的爱|欲燃烧殆尽,此生,亦足矣!
景砚于是循着宇文睿的节奏,放任她,包容她,由着她对自己,做任何事。
津液交|缠,鼻息急促。
两张各具风采的好看的脸,皆都沾染上了难以退却的红晕,也不知是因为热气的蒸腾,还是因为其他。
两副拥紧的身体上,衣衫亦是紧贴。
宇文睿可不甘心于此,她的手已经扣住了景砚胸口的衣领,下一瞬便要急切地扯开。
突地,一只如雪玉雕琢的手攀住了她的手腕。
宇文睿一震,恍惚间抬头,入目处,景砚的双唇莹润,嘴角边还挂着一抹引人遐思的银丝。
宇文睿微赧,却大胆地与景砚对视,反倒令景砚羞涩了。
景砚眸光流转,专注地凝着她,素手拉过她的手掌,另一只手在她的手心中滑动着——
让我说话。
宇文睿怔了怔,心中有一丝犹豫,很怕她能够开口了,会说出拒绝的话;可却也觉得心疼,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景砚已经是“自己的女人”了,怎好让她如此委屈?
宇文睿的手掌划过身体,景砚只觉得喉间的气脉瞬间通畅,她急切地开口,因为之前的亲热而语带沙哑。
“你答应我……”
宇文睿蹙眉,有些后悔解开她的穴道。
只听景砚续道:“……答应我,从今以后,要做个好皇帝……不辜负列祖列宗的英灵……”
宇文睿的眉头拧得更紧:这等旖旎的当儿,说这样的话,不觉煞风景吗?
“无忧,你答应我!”景砚拉着她的手,央求着。
宇文睿微怒,她不喜欢听,尤其不喜欢此刻从景砚的口中听到这话。
她完全无视景砚的话语,粗鲁地撕扯着景砚的衣衫。
“无忧!”景砚惊觉她此刻的暴戾,想要阻止,却怎奈力不从心。
景砚无助地环住自己的胸口。如果说之前的纵容还有着心甘情愿的情愫在,那么此刻,她心底里竟生出难以名状的害怕来。
“无忧!别这样好吗?”
宇文睿的动作一滞,紧接着,不由分说抱起了她,一步步走向床榻。
手掌挥动间,帐帘落下,将床榻隔绝成一个单独的世界。
宇文睿定定地看着身下惊慌无措的景砚,凄然一笑:“你怕什么?”
景砚的唇抖了抖。
“直到现在,和我这般亲密的时候,你心里想的,还是江山!不和我亲密的时候,你想的是她……你可有半分半刻,心里想的,是我?”
景砚咬唇——
无忧她,不懂啊!可是,又怎么忍心让她知道自己心中的真实所想?
罢了!
景砚沉默,紧闭双眼,花瓣般美好的娇躯横陈,任君采撷。
宇文睿的心口猛跳两下,目光逡巡着,膜拜过她的全部,最后,执起了她的右手,摩挲着。
“太后以为,朕要做什么?”
景砚在惊悸中睁眼,但见宇文睿的双唇,正吻过自己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