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观察了四把,后面三把都是哪方押的银子少,赢的便是哪方,如果银子的比例相差无几,荷官便按动骰盅上的机关改变结果。输赢,完全操作在荷官的手中。
接着,几人一路打探,去了蒙北街的赌坊。
那是一个赌骰子大小的台子,围了十二三个赌徒,无不是面红耳赤,眼睛盯着骰盅,大得犹如牛眼,生怕一个眨眼,那骰盅里的骰子就变了个样。
一连三把,云欢买什么什么赢。
在门口驻足,云欢放眼瞧去,只一楼大约就有三十多张长条形赌桌,每张赌桌前都围满了人,个个盯着赌桌眼睛冲血,一副目眦欲裂的样子。
在这个时期,赌博和逛妓院,是男人们主要消遣之一。在这个以男人为天,以男人支撑经济发展命脉的时代,供使男人消遣的地方,才是真正来钱的地方!所谓的首饰店,成衣店,钱庄等等,完全及不上这两个行当来钱快。
的确,三千万美金的you惑太大了,她龙啸天要是赢了,就可以不用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日子了。可是,那次是龙啸天跟凤无邪的赌博中,唯一赌输的一次,以至于搭上了自己的命!
那小男孩竟也跟在吟雪吟霜后面,也要往二楼去,哪知被一楼楼梯口处打手模样的两名壮汉给拦住了。
“公子,这乃赌坊规定,凡衣装不整者不得上楼,小的只是依章办事,没有办法啊。”监管摊摊手,无奈的道。
现在,突然得知她的男人竟然经营着赌庄,云欢直想仰天长笑!
这许多年来,云欢派人跟定北王爷萧博渊交涉多次,希望可以花重金从他那里拿到许可权,可是那老狐狸明明歼诈得很,偏偏又认死理得不得了,每每让她开赌坊的计划无疾而终。
“不急,本公子先在楼下瞧瞧。”云欢说着走向一张赌桌。
哼哼,她一定要一统这北萧国的赌坛,将之打造成堪比拉斯维加斯的存在!
让云欢欣慰的是,她的男人于生意方面的手段丝毫不逊色于自己。
云欢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荷官的手,只见他在骰盅放于桌上的前一刻,放在骰盅下的手指微微动了两下,打开来后,里面三个三点,小豹子,通杀!
前世自打被义父收养开始,赌博便是她跟龙啸天课业中不可或缺的一门课程,麻将、牌九、二十一点、梭哈、听骰辩数……学得好有奖励,学不好没饭吃,甚至挨打!直到十四岁时义父死去,那样的生活才结束,但是她们却练就了一身赌博的好本事。不过说到别的,龙啸天不如她,可是于赌博一途,她却稍逊龙啸天一筹!
云欢直叹朝中有人才好办事,否则不会白白浪费这许多年赚钱的机会了,所幸,她现在有了个皇族的男人。
就好比他旗下一早便抓在手的某个产业,是云欢兴致浓厚却一直没有办法涉猎的一个来钱极快的行当,那便是赌庄!
云欢得悉,两家都开在城南的净月湖边,一南一北,两栋仿江南的园林建筑倚水而建。一家乃是萧夜离的风云赌庄,一家乃是太子的龙腾赌庄。不过多数人都不知道风云赌坊的幕后老板是萧夜离。
云欢一挥手,吟霜便掏出一大叠银票来,随便抽了一张百两的银票递给那监管,监管历时笑得见牙不见眼,将银票往袖中一放,乐呵呵问道:“不知公子怎么称呼?”
“呵呵呵,管事这马屁拍得,本公子觉得甚为舒坦。”云欢呵呵笑道:“告知你也无妨,本公子人称无邪公子!”
尼玛,早知道有这一桩,她早八百年就开上赌庄了!
凤仪人与规。云欢心知这是赌坊放长线钓自己这条大鱼的手段,是以也不加筹码也不着急上钩,每把只押一百两,心里打定主意再熬他几把再说。
以至于后来,龙啸天宁愿背弃姐妹情谊也要赌一把!
“好咧。”管事满面堆笑,对刚刚输出的上千两银子丝毫不在意,领着云欢就往二楼走去。
如此想着,她便带着吟雪吟霜先去了一间成衣店,半个时辰后,几人出来,云欢化作了一名手握折扇的白衣佳公子。吟雪吟霜俩人头发高挽,亦换上了灰色劲装,一副侍从的模样,俨然成了她的保镖。
到第五把,云欢便往赌桌前一坐,让吟霜押了张百两的银票。
眼看在这耗了不少时间,云欢站起身,将银票甩得啪啪作响,乐呵呵的对监管笑道:“哎呀,公子我实在是不好意思再赢下去了,管事的,带本公子去二楼瞧瞧。”
在她的身旁,站了一个衣衫褴褛,脸上脏兮兮看不出本来颜色,瘦得皮包骨头的小男孩,手中握着一把碎银子,观察了好一阵子,似乎看出些苗头,这次见云欢下注,便跟着她下注,每把都将手中银子全数押出去,如此五把下来,竟也赢了有二百两之多,让云欢不由对他多看了两眼。
云欢凝着那小子出了门,正要转身进二楼,却瞥见两名男子鬼鬼祟祟的跟了出去。
云欢蹙眉,直觉不妙,便对吟霜传音道:“霜儿,你跟出去,万保那孩子无失。”
吟霜微微点头,将银票交给吟雪,便下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