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同楚洵的护卫,一行十余骑,外加两辆载人马车及一辆载着黝黑棺椁的平板马车,向东行进。
楚洵上前,亮出腰牌也不管用,不由气从心起,头一次端起王爷的派头,厉声喝道:“大胆,本王乃先皇第三子、新皇王弟宣王是也,尔等拦路不让本王进城,是何道理?”
萧夜离透过帘子缝隙,见他直直盯着自己女人的脸看,心里不爽到了极点,冷冷的瞪了楚沂一眼,道:“楚太子殿下,你似乎管得太多了!”
将纸笺递给萧夜离,云欢再度躺回了被窝,却是了无睡意。
众人在离西门还有些距离的地方停下来,云欢在马车中换上男装,拿掉覆颜,让画儿略微将自己的眉毛画粗,脸上和脖子上扫了些色彩暗一些的粉,一个绝世佳公子便呈现在了萧夜离眼前。13acv。
“小姐定是在担心姑爷现在的样子更招女人喜欢呢!”画儿捂嘴笑着跳下马车。
这话还没落音,楚沂便独自打马前来,隔着车壁问道:“睿敏王爷跟王妃这是去哪呢?”
那里的守卫果然松了不少,守门的只得四人,然而同样不让进。
萧夜离正待答话,云欢懒懒的从被子里探出一个头,嘟哝道:“不理他,咱们赶自己的路。”
他们风吹日晒的站一年,不过才一百多两银子,一万两每人两千五百两,够他们少站二十年的岗了!
转身将银票翻给其他三人瞧了瞧,嘴里道:“几位兄弟,我看这兄弟二人连夜赶来参加新皇的登基大典,实在是太有诚意了,咱们不如就放行了吧!”
果然,楚澜没有放过这么一次绝佳机会,于四日前控制了楚京城内城防,在皇宫中杀了柳湘,威逼楚天歌写下两道诏书:一道是废了楚沂的储君之位;一道乃是禅位诏书!这个月十二号午时在通天阁祭祖登基。
云欢放下帘子,对赶车的画儿喊道:“画儿,走!”
楚沂神情坦然的道:“比赛场上使些手段也是理所应当的事,你们又何必计较呢?”
萧夜离望着她跳下马车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弹了弹袍子上根本不存在的皱褶,亦跟着下了马车。
楚洵心急自己的父皇,险些又跟守卫吵了起来。若是不放行,他不在乎动手宰了这几人!
不多时,只见一只信鸽停在了千斩的手腕上。
“啊?为什么是乌龟?好丑的。”萧夜离顿时哭丧着脸问道:“卿卿,咱能不能换个别的?”
而楚洵,听云欢说起这个消息后,虽是欣喜于柳湘的死,却对楚澜威逼父皇的事感到耿耿于怀。
“呃呃呃,都怪你。”云欢慌忙从他身上站起,不满的抱怨道:“被你那张俊脸一闹,把正事都给忘记了!”
“对不起,我这人小气得很!”云欢冷冷的道:“谁要是对我怀有歹心,我可是会记在心里一辈子的!楚太子殿下,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请自便。我们走!”
“是啊!”云欢没好气的瞪了画儿的背影一眼,大方的承认了,转而跨坐在萧夜离交叠的长腿上,揪着他的双颊,将他的脸扯得老长,发泄似的道:“我这不是给自己找烦恼吗?要是今后一个两个、一群两群的女人都围着你转,我怎么忙得过来?呜呜,夫君,我都有些后悔把你的脸给治好了!”
日照北爷着。还有八天……
云欢一骨碌坐起来,撩开车帘没好气的道:“这可奇怪了,咱们去哪需要向你报备吗?纵是去楚京,貌似也不用你管吧?”
云欢见千斩正望着天空,随着什么东西移动着视线,问道:“怎么了?”
这几天不知道怎么的,云欢嗜睡得很,一天晚上睡上五个时辰,白日里神情还是恹恹的,每日中午都要午睡两个时辰。
千斩打马上前,敲了敲马车壁,轻声道:“王爷,小邪,楚沂赶来了,大约是知悉我们前去楚京才追上的吧。”
千斩取下信鸽脚上铜管里被蜡封住的纸笺,放走信鸽。
楚洵想了想道:“西门应该松一些。”
其他几人看着银票直咽口水,听他这样说,左右瞧了瞧无人,赶忙将云欢一行放进了城。
今儿的楚京分外的寂静,大约城民都去通天塔观礼去了。
考虑到楚洵的一番孝心,云欢也不欲与他计较楚天歌当日是怎么对自己的,让断魂六少跟着他去了皇宫,自己跟萧夜离向通天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