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你这样说就不对了!”
德昌言笑道,可是她那笑虚伪至极,一看就不达眼底:“抚琴是为了培养一个人的情操,咱们贵为皇室贵胄,倾城又是北萧太子妃,怎能不会抚琴呢?这说出去会被人耻笑的!”
萧夜离冷冷接道:“德昌太后,一个女人最重要的是什么?”
德昌将手伸向纳兰若伊,后者忙搀着她往场外走。
云欢过去一瞧,眼中光芒大盛,不由惊呼道:“夜光镯!”
德昌嚅了嚅嘴正要开口,萧夜离却没打算让她说话,接着道:“是德行!品德,容貌,言语,治家之道乃为女子四德。只要德行不亏,会不会抚琴又有什么关系?有的人琴技再好,然而德行有失,那便是枉然!如同母后刚刚说的,卿卿身份尊贵,何必要亲自抚琴?”
不多时,那青云嬷嬷端了只黑漆托盘过来放到德昌身边的桌子上。
而云欢本人,似乎被德昌一席话说得难过,眼中立马水雾氤氲,模样儿委屈极了,低声道:“倾城知错了,倾城再不敢道家丑了。”
众大臣一早便见识过云欢的强势,今儿见她面对皇太后像个不经世事的小姑娘,虽是不明白她在打什么主意,不过断定不是什么好事。
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重了,赶忙转口道:“倾城啊,一个女人,特别是将来要执掌后宫的女人,一定要大肚能容,绝不能因为哀家说你两句便抹黑你姑姑啊!这些话,当年你新月姑姑出嫁时,哀家也是这么教导的!再说她好歹是你的长辈,你如此说她,实为不敬啊!”
为今之计,只有……
后这德言被。德昌虽是笑得欢畅,然而她搁于膝上的手几乎要捏进自己的肉里。心中更是诽道:这萧夜离如此维护云欢贬低文卿,显然夫妻情深!晖儿已经不能人道,失了坐上那个位置的资格,那么一定要想办法把文卿弄到萧夜离身边去!只要做了萧夜离的女人,一切都好说!但是要如何才能把文卿弄到他身边去呢?
说完拉着萧夜离就跟咱德昌身后往她的德胜宫中而去。
而且新月长公主被打入冷宫,在众大臣之间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只是听闻云欢列数出她的斑斑劣迹,莫不是心中骇然,纷纷觉得还是自己国家的皇后好,漂亮温柔大方,赏心悦目!
对于萧夜离表现的疏离,德昌也不介意,兀自喝着茶。
这时,那青云嬷嬷端了茶过来,一一奉上,然后又退了下去。
自己的女儿被说得如此不堪,让德昌愤恨到了极点,斥道:“倾城,休得胡言乱语!你新月姑姑端庄贤淑,心地良善,琴棋书画样样皆通,岂是你说的那么不堪?”
且看着吧,那女人之前总是围在自己身边转,现在又敢肖想姐夫……
德昌挑眉道:“萧太子要不要尝尝?放心,没有毒。”
纳兰若伊抬眼偷偷睨了云欢身侧薄唇紧抿的萧夜离一眼,对云欢点点头,忽地又摇摇头。
德昌不无得意的道:“这乃哀家借助西山仙地亲自栽种的腾云雾茶,别处根本就买不到!”
“这是当年皇上为哀家打造的,一共两对,一对给了新月,一对哀家留着,如今哀家老了,戴这些东西也是浪费,还不如送给你。”
“奴婢遵旨。”青云嬷嬷斜了云欢一眼,低眉顺目的退了下去。
“北萧太子说的极是,倾城或许曾经受了不少苦,现在有你这夫君如此维护她,也是她的福气。”德昌轻轻点头,又转向云欢道:“不过倾城啊,作为公主,作为太子妃,还是要适当的学些东西,充实自己,别人明里不敢笑话你,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说你呢。”
德昌见到云欢眼中贪婪的光芒,心中鄙夷,脸上却笑嗔道:“看不出来你倒是个识货的!”
云欢微微笑着不做任何表态,像极了初见见慕芷兮时,她一派淡然如春风的样子。其实她心里已经乐开了花,有这么两个维护自己的人在身边,她又何须做些什么呢?
德昌让云欢二人落座后,对一旁的嬷嬷道:“青云啊,你先去为倾城跟北萧太子沏杯茶来,然后再去把哀家为他二人准备的礼物取过来。”
是错觉吗?
“是,皇外祖母。”纳兰若伊跨前一步朝德昌福了一礼,便听话的坐了过去。
德昌似乎被云欢这一声“祖母”叫得满心甜蜜,乐呵呵的道:“这才是哀家的好孙女嘛!”德昌说着转向胜文皇帝叹气道:“唉,这六月的天坐在这露天哀家都觉着冷,看来不服老都不行了。”
云欢忙也站了起来,恭敬的道:“倾城感念祖母的教诲,倾城一定铭记于心。”
之前她一直觉得德昌老太婆的眼神有时候特别犀利尖锐,但是那青云嬷嬷的一眼更为犀利,完全不像个女人!
德昌回道:“她一向就是个没主见的,倾城你就别取笑她了。再说她被哀家保护得太好,根本就不懂得男女之情为何物。”
云欢端起茶杯,打开茶盖,顿时一阵清香袭人,再看那茶色,碧绿清透,端的是好茶啊。
德昌扯开盖在上面的红绸,取过一只精致的盒子打开来,对云欢招招手道:“倾城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