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是颇通医术的,她又深知,自己想往高处爬,必要结交一些有权势之人,为己所用。如此,凌雪便入了将军府。
毕录将军的妹妹容貌姣好、性情温良。却因常年缠绵于病榻,显得异常憔悴。凌雪本想将她医治好,也好在将军府里邀些功劳、攀些关系。怎料,那女子病的稀奇,凌雪毫无头绪。
正一筹莫展时,凌雪忽在花园里闻听见府里的两个侍婢窃窃私语。
“小姐的病始终不见好转,怕是治不好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婢女泪光点点的躲在菊花丛里道。
“别乱说话!”另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婢女小心提点道:“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会好起来的。”
那女子闻言,拭干了泪痕,道:“借你吉言吧。”她顿了顿,道:“这些年小姐的身子如何不好,可琴棋书画都是日日都要练习的。当真是难为小姐了。”
“你可知,这是为何?”那女子神秘兮兮的问道。
见那侍婢摇头说不知,凌雪不由将耳朵凑过去一些,仔细听着。只听那女子道:“听闻将军是要把小姐送进宫里的。”
“送进宫?”
“不错,送给皇上做妃子。”
“可小姐的身子始终不见好……”
“我听闻”那女子打断她道:“不多时日,皇上要来咱们北平。将军想在那时将小姐献给皇上。”
“难怪将军见小姐的病情不见好转,急的茶饭不思的。”那个小婢女恍然大悟道:“我原以为,咱们将军重情义,与小姐虽非一母所生,到底还是顾念着兄妹之情的。不想,还有这一层缘故在。”
那个小婢女略略思索,又愤愤道:“将军素来心狠,他若不是想在皇上身旁安插个能替自己说上话的人,只怕他一早便不管咱们小姐的死活了。”她叹道:“我原以为咱们做奴婢的可怜,不想小姐倒比咱们还可怜些。”
“快别胡说了!”那人又警告道:“主子们的事咱们何时能说上话了?咱们做奴才的只管听主子吩咐做事便是了。”
凌雪将这一切听进心里,暗喜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看来,老天是有意在帮我。”如此想着,她遂暗暗盘算起了自己的对策。
凌雪素来心狠手辣,她索性用了猛药,将那个病病殃殃的小姐毒死了。又色诱了那个见利忘义、贪权好色的毕录将军,与他狼狈为奸,预谋起了不可见人的勾当。
果然,朱棣北巡时,被毕录请到了府里下榻。毕录又适时献上了凌雪,只道是自己的妹妹。
朱棣北巡数日,并未带任何嫔妃随行。今日见凌雪貌美惊人,又是毕录将军的妹妹,朱棣自然不好回绝了毕录的美意。
当晚,凌雪便改叫做毕雪,以毕录妹妹的身份,为朱棣侍寝。
绫罗床帐内,凌雪如愿爬上了龙床,寻到了天底下最有权势的男人。就在她心满意足预备婉转承宠时,忽的,朱棣的目光一亮,如饿狼一般抓起了她那如雪一般白皙的手腕。
“哪里来的?这镯子是哪里来的?”朱棣抓着她,盯着她腕子上的玉镯子,急急逼问道。
凌雪惶恐不已。无奈,她只好将在水月山遇到过轻颦的事,一一交代清楚了。又谎称自己是毕录的义妹,因仰慕皇上,才有意亲近皇上。
朱棣此次出宫北巡,多半是为了寻找轻颦。如今,他竟真的寻到了轻颦的线索,自然不再关心其他的事。他只连夜逼着凌雪引着他,带着众人马寻进了水月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