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不知所措地看着秦乐,又从手包里掏出一支烟,想要点燃,秦乐的眼里闪过一抹不赞同,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微微攥成拳头,忍住了自己要阻止她的冲动。
苏苏点燃了烟,吸了一口,然后才觉得自己的心情平静了一些。
“秦乐,你是认真的么?”
秦乐顿了顿,然后点点头,说:“如果这是唯一能说服你的方式,那么……我是认真的,比任何时候都认真!”
苏苏笑了笑,吐了一口烟圈,说:“你的意思是,你离开我,然后我放弃夜哥哥?”
“这样……可以么?”秦乐问,破有些小心翼翼地感觉。
苏苏冷笑,说:“凭什么呢?你可以离开我,我从来没有阻止过你,我也并不需要你在我身边,你早就可以走了,但是我的事情……我自己做主,和你无关,永远都和你无关!”
这不是秦乐第一次听苏苏说这样伤人的话,也不是第一次觉得心痛,可是这是第一次,秦乐觉得自己累了,累到就连心痛的感觉都变淡了许多。
他第一次见到苏苏的时候,她才十七岁,如花的年纪,可是却被病魔缠身,无法像其他花季少女一样在阳光下自由自在地奔跑欢笑。
她总爱一个人看着窗外,坐在那里发呆,手上还打着吊针,偶尔还会偷偷地掉眼泪。
可是只要有人来看她,她就会收起那些寂寞的表情,对所有人微笑,告诉别人,她很好,一点儿也不觉得难受!
可是身为医生,他却明白,她的病有多难受,经常虚弱地连走路都走不了,别人觉得很平常的动作,她做起来都费力极了,有时候连笑,都不可以肆意。
情绪不能有太大波动,不论喜怒哀乐,都要比平常人克制几分,可是她却坚强地忍了下来,年年月月留在医院冰冷的房间里,自言自语,自娱自乐。
那时候他很心疼苏苏,仿佛由怜生爱,是那么顺其自然的事情。
可是从一开始,他就明白,苏苏的眼里,心里,只有一个男人,赫连夜。
他从未觉得不正常,因为赫连夜的确是那种会令所有女人为之疯狂的男人,财富,权力,长相,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一切,他都拥有。
可是他知道,苏苏不是爱着赫连夜这些东西,她爱的是那个对所有人都冷漠,却每次来医院都好好安抚她的“夜哥哥”。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他才心甘情愿地当一个“备胎”,帮着苏苏胡闹,好让她开心一些,再开心一些。
七年前,赫连夜将苏苏送去了美国医治,她无数次拒绝之后,终于无可奈何地走了,因为出现了一个女人,抢走了赫连夜所有的目光。
苏苏那时候走了,不只是因为她知道自己留下来,只会激怒赫连夜,更重要的是,她需要一个好身体,否则……她永远不可能站在阳光下,和沈莫晚争!
那是他最后劝她的一句话,她在美国花了五年时间,终于战胜了病魔,终于可以像正常人一样,去她想去的地方,做她想做的事情。
可是她最终还是放不下那个魔咒,关于赫连夜,她似乎永远都无法释怀!
“苏苏……你已经不再需要我了吧?”秦乐的声音轻的就像是在自言自语。
苏苏的身体震了一下,却没有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