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此时看向院中的伞下的女子时,沐阳白只觉得那伞与人浑然天成,仿佛一体。从来没有哪幅画,哪座蜡像能够描绘出那种灵动,与纯美。
就好像,那女子是为那伞而生...
“当真是呆子,再不走你便自己去,也别再在院里乱叫吵人清净。”苏梓诺略带嗔怪的声音让沐阳白回神,旋即立时讪笑着迎上前去讨饶,得到的是苏梓诺故作狠状的一睨,便噤了声,不再言语。
两人并排着来到村口,可当沐阳白站定时,却发就在村口处,一股迷雾笼罩着村落周围,仿佛是束缚住猎物的绳索般。
当沐阳白欲向前走时,却只觉得右手被猛地握住,那圈住手背的柔荑冰凉得让他身子颤了下。回头相顾,不意对上那双伞下似被雨水清洗过的墨瞳,一时间,脚步竟是就此停住。
“别去...”
皱着眉看向沐阳白,苏梓诺微醺的双眸染上难以名状的忧虑。沐阳白不懂,却没有挣脱她的手,只是静静地等着,仿佛是在等她的解释。
“外面很危险,有其他东西...”苏梓诺的解释说不出的模糊,但在看到那眼眸间不意露出的惊惧时,他终究是习惯性地挑高唇线,勾勒出一抹与脸上阳光相辉应的笑容:
“那,能给我介绍下村里面的其他地方么?”
得到苏梓诺的重重点头后,沐阳白薅了薅头发,整个人似沐浴在春日和煦的阳光中。而苏梓诺随后带他来到的地方,是从村内蜿蜒流过的河流。因为河面并不算宽敞,约只能容下一条小船航行,很凑巧的就是,河畔还真是就停了一艘敞篷的木船。
在沐阳白划船的提议得到肯定后,两人便上了这艘看起来比较危险的小船。头顶的太阳已快到正中央,炙热的光线焦灼着这片土地,潺潺河水蜿蜒而下,其上正稳稳地摆着一艘木船。
沐阳白站在船尾,两手拿着木浆往水中划,带出一串破水的声音。而他的视线,则是一直停在坐在船头的苏梓诺背影上。当小河面上渐渐出现薄雾,随后是一团浓雾时,他想起了那团缠绕住村落的迷雾。
可既然河上也有那迷雾,为什么苏梓诺不去阻止他,反而任由两人就这么陷入雾中。
自然,这个疑问他没有问出口。可穿行在这浓雾中一分钟后,他就知道了苏梓诺不出声阻止他的原因。因为,穿过那团浓得遮云蔽月的迷雾后,他们显然又回到了这条河流的上游。
也就是说,就算他划过下游的迷雾,最终都会回归到河流的上游,这种周而复始的行为,与其说是空间,不如说是幻境更为贴切。
“抱歉,我知道你很想离开这里,但我真的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帮上你...”轻柔的声音顺着空中送来的微微河风,带着几分歉意,缓缓地飘入沐阳白耳中。
她将伞压低,仿佛是要整个人蜷缩在其中一样。莫名的,沐阳白眉心一跳,倏地垂下头,细碎的刘海遮盖住头顶上的阳光,在眉眼处投下一片暗黑的阴影。
“哈哈!梓诺别这么说,我倒是觉得这个地方山清水秀的,又只有我们两个人,这样也不用跟那些人一样去景点挤油样的看景。嘿嘿,不过玩了这么久,你饿了么?走,我们回去,我煮好吃的东西给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