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公听闻她的话也笑了,指了指一旁仆人捧着的木盒道:“此物姑娘如何打算?”
“既是寄在柳太傅名下,想必太子是不愿让人知晓的。”刘萱笑了笑:“既然如此。不妨由柳太傅转赠,如此一来也算是名正言顺。”
“好,好,好。”肖公摸着山羊胡子连道三声好字:“实不相瞒,今日将木盒带来转赠姑娘并非殿下之意。实乃是老儿自己的主意,殿下原本的打算便是由柳太傅转赠与姑娘,是老儿自作主张今日来这一趟。”
他说完微有抱歉:“还望姑娘能原谅老儿这番小人心事。”
刘萱微微一愣而后笑道:“肖公不必如此,若换了我是肖公,只怕做的还要多些,肖公对殿下一片忠心,又从未见过萱,多些小心是应当的。”
肖公闻言点头叹道:“是老儿小人之心了,殿下的眼光怎会有错,姑娘大义。老儿佩服。”
刘萱连道不敢,她转了转眼珠忽然问道:“若是我今日收下了这木盒,肖公打算如何?”
肖公眼中闪着精光,笑看刘萱道:“不如何,仍旧是交给姑娘,只是姑娘若要真正接手只怕有些困难,而且木盒之中产业皆记在柳太傅名下,姑娘若是今日接了,这些产业至始至终也只会记在柳太傅名下。另外此事我会告知太子殿下,拼死也要让他三思。”
刘萱闻言心中之惊无法言喻。她起身朝肖公福了福:“肖公坦荡萱儿佩服。”
“不敢不敢。”肖公急忙起身回礼:“老儿即将这些话坦诚告知姑娘,便是认了姑娘的在殿下心中的位置,老儿虽已年老,但仍能蹦跶几年。殿下曾言姑娘有大才,老儿还盼有生之年能为姑娘效力一二。”
刘萱连道不敢,两人这番说话已近中午,刘萱留肖公在宅中用饭,顺便问了问京城之事。
京城有三大势力,除了太子与宁王之外。还有现今皇后的娘家曹太师一门,如今的皇后并非太子的生母,而是三皇子李量的亲母,太子出生之时先皇后因难产而死,那时现今的皇帝还未称帝,直至太子三岁之时才登基为帝,太子也是三岁之时才封了太子之位。
曹皇后便是当今陛下登帝之后新娶的皇后,曹皇后一门本是前朝望族,当今圣上举事之时得曹太师倾力相助,故而登基为帝之后便取了曹太师之女封后,曹皇后入宫第二年便生了三皇子,起先曹太师一门还动过太子之位的主意,可圣上对曹家虽恩宠有佳,却对太子之位态度坚决。
曹家一门虽不死心,但也无可奈何,当今圣上也是英明的,知晓曹氏野心故而在太子十六岁时便让太子监国,并且封三皇子为恭王,其意不言则明,太子监国多年脚跟早已站稳,曹氏一门也渐渐失了心思。
如今圣上身子一年不如一年,早已不再临朝,太子虽为太子,但也只差那一个称谓罢了。
曹氏虽对帝位死了心,但却对权势越发上心,朝中势力十之四五都是曹氏一脉,这些年太子举恩科,培养新臣这才渐渐把控的朝堂。
曹氏见对抗不成便故技重施,欲将曹氏一门女子许给太子为妃,太子先是婉拒,却不曾想那曹氏之女今然不顾世俗礼教跪在太子府门前表达对太子的仰慕之情,曹氏以该女名节已丧为由逼迫太子迎娶,太子无法只得取了那曹女为侧妃。
那曹女也是个明白的,知晓自己的侧妃之位乃是强求而来,故而入太子府后为太子连纳了三名美妾。
世人皆夸曹女贤惠,她这侧妃之位反而牢固了起来。
这些话是肖公用完饭后对刘萱说的,他说到此处抬头细细打量着刘萱的神情,刘萱微微苦笑:“肖公瞧过作甚,这李氏王朝子民有谁不知太子殿下有一侧妃还有几位美妾?莫不是肖公以为我会因此与殿下闹别扭?”
肖公摸了摸山羊胡子:“老儿确实是如此想的,一般女子不都如此?姑娘实在异于常人,老儿已经看不透了。”
刘萱长长叹了口气:“肖公此言差以,这些乃是我与他相识之前的总总,那时我既不在又不知,又有何有理来与他闹别扭,便是现在知了事情已经如此,我就算心中不快又能如何。”
“姑娘倒是透彻之人。”肖公点点头,他话锋一转又道:“殿下身份尊贵,登基为帝又是迟早之事,如曹侧妃这般的女子还会有许多,殿下也不会仅仅只有一个侧妃,以殿下对姑娘之心,便是将来姑娘的地位也无人可及,姑娘不必忧心。”
刘萱闻言只淡淡笑了笑并没有回答,她相信,他知她甚深,所以才没有直接纳她入后院,更不曾如对待一般女子那般对待她,她心中刚刚有了决断,她想要看看,他到底打算如何,她只需受了他对她的好,不需要那些胡思乱想和猜忌。
刘萱的沉默在肖公眼中却是有了另一番意思,他心中点头暗叹,如此不忌不妒的女子倒也配的上殿下的宠爱。
这个话题便算略过,肖公又与刘萱讲了讲京城营生的各方势力,他讲的十分详细,什么铺子背后的主家是谁都一一道来,刘萱听完暗自咋舌,在这京城想要插上一足果然没有足够的势力是不成的。
若是她单打独斗,借着邓玉的势倒也可做些小小的营生,但这营生做的只怕也十分艰难,毕竟她与邓玉并无关系,外人看来她也只是借势罢了,并不会长久。
刘萱与肖公整整谈了一日,待天近黄昏之时肖公才要离去。
肖公离去之时又让钱通如之前一般每日跟在身侧,瞧着钱通欢喜的模样刘萱也为他高兴。
待肖公走后,刘萱唤来虎一,她来京城也有三日了,经过今日肖公之事,她想见见李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