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了主意,杜老三披衣起床,从床底下找出了他多年未曾碰过的那把吹箭。吹箭的管桶早已生锈,加之灰尘,更显得陈旧。杜老三找了块碎布,沾了水,很耐心很仔细地擦拭起来。擦掉了管桶上的灰尘,杜老三突然长长地叹了口气,将吹箭的管桶丢到了一边,捏起拳头恨恨地捶打自己的脑袋。
吹箭再怎么陈旧,终归还能使用,但是计划中在箭头上淬毒却是难以实现,他早年从师傅那里继承的毒药早已经丢弃了。
吹箭的威力便在于毒,否则以吹箭的大小和速度,很难对人形成较深的伤害。使吹箭这种暗器的基本上都是用毒高手,但是杜老三生性不喜欢,没有从师傅那里继承制毒的技能。
杜老三看着被扔在桌面上的那把吹箭,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过了好一会,他抹干了眼泪,再次钻进了床底,拉出了一只小木箱子。
小木箱子中藏着一颗国军撤退时丢弃掉的手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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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时分,山下敬吾被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惊醒,他接过电话。
“大佐阁下,就在五分钟之前,花园饭店遭遇了支那凶徒的袭击,支那凶徒采用了自杀式爆炸的袭击方式...”
山下敬吾很不耐烦地打断了对方,问道:“有伤亡吗?武滕先生如何?”
“报告大佐阁下,我军两名士兵受伤,武藤先生只是受到了惊吓,他现在已经被转移到安全的地方,请大佐阁下放心。”
“武滕先生除了惊吓,就没有其他问题?”山下敬吾追问。
“报告大佐阁下,是的,武滕先生没有其他问题。”
放下电话,山下敬吾忍不住骂了声娘。事实上,昨晚他和松本一郎一起去拜访武藤纠夫的过程实则是高桥信的安排,借着松本一郎好武的性格,名义上是帮助松本一郎跟武藤纠夫牵个线,暗地里安排了人手在武藤纠夫的茶杯里下了毒。一旦武藤纠夫中毒,就可以嫁祸给当晚唯一进入武藤纠夫房间的松本一郎。对松本一郎的作案动机,高桥信也设计好了,就说是松本一郎嫉妒山下敬吾的这次擂台计划,妒火太旺导致心智迷失,才出此下策。这样一来,第二天的擂台便可以终止,叶途飞和展金彪即便准备的再怎么充分,也无可奈何。
可是,刚才电话中下属报告说武藤纠夫并没有中毒。山下敬吾很是气恼,同时又感到庆幸,若不是这场突发的爆炸案,他和高桥信的计划就会落空,而叶途飞就有可能得逞。
山下敬吾沉思了片刻,拿起了电话,接通了高桥信。
“哦,这样也好,山下,别想太多了,可能是我设计的毒量太低了,也可能是武藤纠夫换了茶水,这中间的变数太多,好在结果还算不错。那个制造爆炸的凶徒怎么样了?死了么?哦,要是没死的话,你该好好谢谢人家噢。”
“那么,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把爆炸案的信息扩大出去,同时说明武藤纠夫因此受了点小伤,伤势虽然不重,但肯定会影响擂台比武,所以这擂台只能延期。立即召集城里的所有报社的记者,以号外的形式加刊发行。”
放下电话,山下敬吾恨恨地对着自己的脑门来了一巴掌。这是他自己惩罚自己的习惯动作,在电话中,高桥信的分析和指导实际上都是他想到了的,但是他就是做不到像高桥信那样淡定从容,那样自信果断。这是他和高桥信的差距,他为着这个差距而懊恼。
早饭后,叶途飞和展金彪出了门,随即便听到了花园爆炸案的消息,同时也知道了擂台被无限期延后了。
该如何是好呢?展金彪失去了冷静,而叶途飞也一时想不到办法。
“去擂台看看吧,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叶途飞无奈之下,做出了选择。
二人来到了擂台,却见到擂台四周的人们比往常要多得多,大伙群情义愤,大声地向首位擂台的日本士兵质问、嘲笑、甚至是咒骂。
主题只有一个:武藤纠夫怕了,做了缩头乌龟,什么爆炸案,只是你们小日本的一个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