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铭捕捉到了这个细微,心里很舒服,和叶途飞交往了那么久,这种眼神还是他第一次见到。
殊不知,叶途飞双眸中含带的崇拜神色竟然是讽刺性质的,在叶途飞的心里,想的是天底下竟然还有这种不要脸的人,明明是贪生怕死追求权贵而出卖了祖国,竟然能说成为祖国利益而牺牲自我。
此时,代表团的成员们开始闹起酒来,赵铭自然是第一个要被敬酒的。虽然被叶途飞折腾了一下,但赵铭的心里实际上还是很高兴,来者不拒,频频举杯。
第二个要敬就是功劳最大的叶途飞了,在赵铭的劝慰下,叶途飞也只能放下自己内心的不畅,和一众汉奸们痛饮起来。
酒喝到了肚子里,除了会引起一些列的生理反应,还会使人的精神状态发生改变。一般情况下,会经历兴奋到抑制的一个过程,兴奋就说明人还没喝大,等喝大了,那就是要抑制了。而在兴奋到抑制的过渡阶段,也就是人们常说的酒后吐真言的时候了。
当酒场散尽之时,赵铭便刚好处于这个阶段。
他拉着叶途飞,要对叶途飞说些真言。
“那个惠子啊,还真不错,我见了她第一眼就很喜欢。”
以叶途飞的酒量,当晚这点酒还算不上什么,所以就保持了很清醒的头脑。因为事情进展的很顺利,也就没有了把她送给米内光政的必要性。这些日子以来,叶途飞几乎把田边惠子给忘记了,这会一听赵铭提起田边惠子,叶途飞突然想到,田边惠子还希望这次能找到自己的归宿呢。
“你喜欢田边惠子?”叶途飞误以为赵铭这么说是想跟他商量把田边惠子占为己有,叶途飞摇了摇头,道:“她不适合你!”
赵铭笑了笑,道:“你想到哪去了?惠子虽好,但和国家社稷相比,却轻如鸿毛。小叶啊,我要说的是咱们还是要找机会把惠子姑娘送到米内光政的身边啊!”
这是原计划,叶途飞没有理由反对,但是想到了田边惠子的目的,把她送给了米内光政,那么她实现自己心中的复仇理想的时间也只有半年,而半年的时间,惠子能否抓住米内光政的心还很难说。
为此,叶途飞向赵铭提出了变通方案:“以我的观察,这个米内光政的首相位置做不了多久。赵先生,我们在米内光政这里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那么接下来,咱们要把手中的牌用在下一个阶段上来。”
赵铭此刻的思维已经有些抑制了,他不假思索问道:“那以你的意思呢?”
“在你生病的那几天,按你的意思,我拜会了一些日本的政要,以我的观察判断,米内光政的内阁撑不了多久,而接下来,最有可能上台组阁的是曾经做过首相的近卫文麿,赵先生,未雨绸缪,方能有备无患啊!”
赵铭点了点头,道:“这件事你做主好了,只是可惜了惠子这么好的姑娘。小叶啊,等回了国,你有什么打算么?就真的只守着你那间小商行做个小老板么?”
叶途飞笑问道:“赵先生有什么想法?我叶途飞一介草民,能把那间商行做好就已经不容易了。”
赵铭摆了摆手,道:“你不还有个兄弟叫聂恒资的吗?商行的事,你完全可以交给他去打理。你还是跟在我身边吧,咱们接下来要组建自己的军队,有你在身边,我会安心很多。”
跟在赵铭身边主抓军队?叶途飞心中一阵狂喜,若能成真,他还不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地把这些汉奸军队给折腾地七荤八素来。
可是,转念一想,老木还被关在监狱中没有定论,自己的当务之急应该是保证安全,若是东窗事发,别说折腾那些汉奸军队了,就连自己和弟兄们的性命都难保得住。
自己刚才说了只有未雨绸缪方能有备无患,现在最当紧的是要为自己找个退路,也就是说,不管老木如何,自己都要做好自圆其说的准备。
万一老木没能撑住,交代了,那么自己答应了赵铭来掌握军队,这目的性就太强了,不管如何自圆其说,恐怕都不会过得了关。
还是低调一点,还是要做出不关心政治的态度来。
“赵先生,谢谢你对途飞的信任,可是,组建军队管理军队,我也是门外汉一条,怕是只会给你添麻烦而帮不上任何忙。”
赵铭摆着手摇着头道:“你不用谦虚了,我是了解你的,带兵打仗,你小叶绝对是把好手,连皇军都能对付得了,还会怕那些重庆军?再说了,你不是痛恨共产党么?刚好,带上军队,跟他们战上一场,直接把他们全都给消灭了,岂不是更加痛快?哈哈……”
带上军队,跟他们战上一场,然后让他们把这些汉奸军队全都给消灭了,那才是真正的痛快。若是能顺便捎带部分小日本军队,那么则是痛快至极啊!
这么一想,叶途飞还真的有些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