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山里面的人其实还是很重辈分的,何进的师父年纪大,张坤都得问老道叫叔的。所以何进这个当徒弟的,辈分也高。
“好,小道,上车吧。”张坤在驴车前面腾了个位置,何进也没有客气,直接坐了上去。张坤的驴车是平板车改装了一下,安了四个轱辘,所以何进这百八十斤坐上去,对拉车的驴影响不是太大。
“吁……”
张坤鞭子在空中甩了一下,驴就往前走了。
“昨晚回来的,怎么不招呼一声?”路上,张坤埋怨的说道:“住在山下多好,夜里上山,不怕摔断你的腿。”
虽然张坤的话不好听,但是何进听得心里还是暖暖的,只有关系亲密的人,才会跟何进开这种玩笑:“没事,路走的熟了。”
石桥村大都姓张,年轻人就不说了,老一辈的基本都承蒙过老道小恩小惠。那个时候可不像现在看病这么方便,再加上老道识字,所以老道在石桥村,既当医生,又当教书先生。
因此,老道逝了以后,石桥村对何进可是颇为照顾,包括山顶上的破道观,也没有人去打扰。
“什么时候毕业?”张坤笑眯眯的问道,山村里面能够考上大学的,不多,对于山村人来说,考上大学的都是聪明孩子。
“已经毕业了。”何进笑眯眯的说道,答辩完后他就翘校了,毕业典礼他都没参加,反正不耽误拿毕业证书和学位证书。
张坤惊讶了一下,唏嘘道:“都毕业了,真快啊。工作落到哪儿了?”
“还没找,准备在家歇几天,再去找工作。镇上这段时间怎么样?”何进说的是实话,他一直在找地图记载的发源地,哪有空去找工作?
“镇里这两年发展不错……”一提到这个,张坤就满面红光,看了看何进,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一点:“听说现在大学生不好找工作,要是外面不如意的话,回镇上也可以。哥儿几个给你凑点钱,你在镇上租个铺子,找个好点的营生,做上个两三年,娶个媳妇……”
就连张坤也知道,现在大学生不好找工作,还以为何进在外面没找到工作。
“喂喂,五哥,打住啊,暂时不要跟我提结婚这档子事,到了三十岁我还没结婚,你再催我吧。”提到结婚,何进就有些头疼,他也是被感情伤透的男人啊。
“你……哼!等你讨不到媳妇的时候,有你哭的!”张坤气的只想拿鞭子抽何进,山村里面出来的娃娃,二十五六岁结婚都算晚的了,何进竟然想三十岁之后结婚,对得起死去的老道士吗?
“怎么可能讨不到媳妇?”何进腆着脸笑道,拍拍胸膛:“五哥,我在学校里面,可是校草一般的人物。”
“什么草?”五十来岁的张坤虽然耳聪目明,但是想了半天,还是没想出来“校草”是什么玩意儿。
“校草就是……哎,跟你说你也不懂,反正就是很受欢迎。”何进翻了个白眼,没再提这茬子事,而是摆弄着张坤驴车上的东西。
别看张坤驴车上不大,但是东西却不少,各种小型的木雕和家具占了一部分,动物毛皮也占了一部分,还有一些水果。
“真够杂的。”何进顺手拿过一个微型太师椅,做工还不错:“这玩意儿能卖?”
“当然能了,虽然不如机器雕刻的那么精细,但是好歹也是自己手工打磨的,料子都是家具剩下的料子,就赚个手工费,十块二十的,外面的人也都图个新鲜。”张坤笑眯眯的摸着下巴:“也就赚个手工钱。”
想到张坤是村里的老木匠了,何进开口道:“五哥,回去给我做个躺椅。钱就不说了,谈钱伤感情。”
石头捏成的躺椅虽然方便,总感觉少了点韵味。
何进这厮,在张坤这些熟人面前,压根就不懂得客气是什么东西。
“谈感情伤钱!”张坤瞪了没脸没皮的何进一眼,终究没提钱这回事:“等做好了,我给你打电话。”
“好嘞!”想了想,何进又问道:“五哥,镇里有没有卖马的?”
“马?你问这干什么?”张坤愣了一下,山里人养牛养羊养驴的不少,但是山里养马的,确实不多。
“买几匹,养在山里,以后回来就能骑马了。”何进没有避讳自己的想法,想想啊,没事了就骑着马在山里兜风,简直不能再爽了。
瞥了何进一眼,张坤说道:“有是有,不过贵。”
“能用钱解决的事儿,都不是事。”何进从箱子里面掏出来一沓钞票,嚣张的挥舞着胳膊道:“哥有钱!买上十头八头,没事换着骑。”
“把你的一千来块钱收回去吧,就算找熟人,一匹马至少得三四千,你这点钱,够买个马腿了。”张坤丝毫不掩饰自己对何进的鄙视。
“切,不就是钱吗?这都不是事儿!”何进枕在箱子上,翘着二郎腿:“五哥,能用钱解决的事儿,那还能算事吗?”
不就是钱嘛!大不了把蠢萌大熊猫一家从秦岭带出来,放在山下陪游人照相,照一张收20块钱!在藏区跟牦牛合照都要20呢,再怎么说咱这也是大熊猫啊,不行,二十有点少了,毕竟咱这是野生大熊猫,而且还是一家子,再让熊猫配合的摆个pose,至少得收100!
一天一百个人照相,一天就收入一万,一年就是三百多万啊!迎娶白富美,出任CEO,走上人生巅峰……何进哈喇子都快要流出来了。
秦岭深处,熊猫一家打了个哆嗦……
当然,这无聊的想法,只是何进随便想想而已,赚钱嘛,又不是成为世界首富,有了应龙堪比外挂的能力,何进还是很有信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