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家……?”
“易家,易经的易。”
妈妈说:小小,你姓易,易经的易……
易经的易……
“那我妈妈在哪里?他们说,易村已经被烧成灰烬,你说,我妈妈在哪里!”易小小退后几步,背靠着墙壁。墙壁很冷,一股股冷气透过薄薄的校服外套打到她的背上。
黏湿的头发。苍白的脸颊,泛起褶皱的外套口袋,滴着雨水的长发。
易小小捏紧了外衣口袋,因脸色苍白而显得更加黑亮的眼睛直直的看着眼前的男生,燕铎也不靠近,而是随意的坐在床上,懒懒的抬起头来,狭长的凤眸看着她,有些冰冷。
“在我回答这个问题之前,那么,你、可否告诉我,为什么你会回来。”
紧紧的捏着衣服口袋,手指用力到发白。过了好一会儿,那双泛白的手颓然松开,然后慢慢的从口袋里面拿出一封白色的信封,那手捏着信封的一角往前面递去。
“告诉我,我妈妈在哪里?”在燕铎接过信封的前一刻,易小小抬起苍白的脸直直的对着他。
燕铎在易小小面前站定,用一双沉着的眸子看着她,慢慢开口说道:“你妈妈在哪里,我也不知道。此次我回来,就是……”
“咚——咚——”燕铎的话还没有说完,就从旅店外面传来了一阵钟声。
等这响声过去,易小小才说道:“这是小镇很久以前留下的自鸣钟,每晚到了十二点的时候就会报时。”
现在,已经午夜十二点。
燕铎微微皱眉,侧头往窗外面看了一眼,准备回过头继续之前的话,而易小小也抬着头紧紧的看着燕铎,等着他的下文。
就在这时,走廊突然传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啊——”
易小小猛地侧头,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房间的门,外面,尖叫声只响了一声便戛然而止,空间似乎静止了,耳侧放佛只听得到两人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突然想起之前男生递给服务员的符纸,易小小猛地回过头,嘴唇苍白,脸色有点儿不正常的红晕,“是那个服务员?”
燕铎低头看着易小小,薄唇微启,“是的,我们出去。”说完,他拉着易小小的手就往外面走去。
“吱呀——”老旧的门发出刺耳的声音,易小小跟在燕铎的身后出了房间。
昏暗的走廊此时安静得很,天花板上的灯光明明灭灭,偶尔发出噗嗤的声音,灯坏了。
燕铎拉紧易小小的手,然后从身上抽出一张符纸递给她,“拿着,不要掉了,保你安全。”
符纸长时间被燕铎贴身放着,带着他的点点体温,易小小捏紧了符纸,这才想起信封还在手上,她立刻把信封放进衣服口袋,符纸则是被她紧紧的攥紧在手心。
“嗯。”
就在此时,走廊尽头又传出一声尖叫,惊恐,害怕,衬着昏暗的走廊越发的阴森,白色的墙壁似乎都变得异常的渗人。
易小小的身子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一张脸在闪烁的灯光下,更加的苍白,一张嘴唇都失了血色,有点儿冷。突然,她感觉到手心一阵温暖,低头一看,手里的符纸突然发出淡淡的黄色光芒。
这时,一旁的燕铎说道:“这走廊阴气森森,符纸触碰到这阴气,自然是起了作用。跟着我,不要走丢。”说完,燕铎突然皱眉,“你手怎么这么冷。”说着,又把手放到易小小的额头上探温。
走廊里突然吹起一阵阴风,这风透过薄薄的外套直接打在她的身上,易小小又抖了一下,颤抖着嘴唇说道:“我感冒了。”
“你感冒了。”燕铎和易小小的话同时出口。
易小小从学校,到l县,还未休息就得知自己一村的族人全部死于火海,自己的母亲更是不知所落,加上遇鬼,淋雨,再到燕铎的刺激。短短一天的时间,大起大落,精神早就承受不住,身体自然免疫力下降。
燕铎立刻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给易小小穿上,微皱着眉头问道:“还撑得住吗?”
易小小用衣服紧紧的把自己给裹住,点头,“还撑得住,我们走吧。”
燕铎也不再说什么,而是直接就拉着易小小的手往前面走去,那边,正是尖叫声的来源。
随着时间的过去,走廊里的风吹得越来越大,窗帘随风飘扬,老旧的窗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随之而来的,似乎里面也夹杂着一阵血腥味。
“擦——擦——”轻微的脚步声在走廊响起,伴随着轻微的呼吸声,一高一矮的两条影子在地面上缓缓地移动,周围的一切都很安静。
突然,声音停了,周围只有呼呼的风声,和窗子拍打的声音。
两人已经到了走廊的尽头,易小小紧紧的跟在燕铎的身后,手里的符纸温度越来越高,周围的阴气也越来越重。
走廊的尽头是一间厕所,男女共用,县里的条件不好,旅馆的设备都是这样的。
因为使用的时间太过于长,旅店也没有翻修,还是用的那种铁制的,老旧的门,开始掉落的油漆。
斑驳的红色油漆涂在门上,写着“欢迎光临”四个大字,平时喜人的油漆在此刻却是显得异常的狰狞与渗人。
易小小苍白着脸看着那四个大字,还有自己身前的燕铎。
突然,手心一阵灼热,易小小猛地低头,只见手里的符纸已经完全燃烧起来,她呆呆的看着那符纸燃烧,橘红色的火在易小小的手里窜起,慢慢减弱,熄灭,到最后,手心里却是没有一点儿灰烬。
“你傻么?不知道扔掉?”燕铎冷声说道。易小小猛地回身,异常明亮的眼睛看着燕铎,却是有些空洞,声音有点儿诡异的响起,“符纸没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