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没有去王妙的办公室。林兰的话,突然似提醒了我,而苏小禾讲到的张路和王妙的关系问题,更是提醒了我。
这里面,绝然有着我的不知道的隐情。但不管是什么,我可以断定,绝对上不得台面。林兰说活人的死,可找张路,是死人的事,就找赵江。我且不管这里面有什么事,目前,最要紧的事,就是不能上黑名单。而不上黑名单的终极,就是为了有那个竞标的资格。我可以肯定的是,只要我们有资格,绝然最终工程是我们的,其他的公司,会乖乖地等我们接了工程,再求着我们给点小零活,一般都是这个套路。
我正在搜肠刮肚地想什么理由和王妙推说有事不能去办公室,而我昨天和她说的事最好能给个缓冲期时,却是王妙的电话主动打来了。说是最近公司国外的一单生意有问题了,她得和张路去处理一下,早上直接去机场,昨天的约定只能是延期了。
我说是你失约,得有补偿。王妙显然是真的急了,这女人,坏是坏,可做起事来,我真的佩服,确实是利索而高效,不然,不会在业界享有这么高的声誉的。王妙快快地说:“你们回去整改吧,通报没时间开会暂时缓缓发,我们回来后再处理,这就是补偿。”
老子要的就是这句话。我用尽了我所有的热情对王妙说:“王会长一路顺风!”
王妙在电话里说:“你们好自为之吧,对了向前,你来我们公司吧,那里不适合你!”
妈地,东一榔头西一梆子的,草,说黑名单的事,倒是转到我的前途上去了。
没待我回答,王妙说:“我到机场了,再聊,关手机了。”
我的天,不管你是装逼关机也好,还是妈地脑子发热关心我前程也好,你能缓缓,老子就有救。
不过,想起我昨天听苏小禾疯言疯语的一番话后,我想到的计划,还是心里有点打鼓,从没做过,真的有点害怕。但一想到,妈地,你王妙对老子们用下三滥的手段,就别怪老子使些不上台面的招了。
因为,我想到,苏小禾说的张路和王妙的关系,那决然是密不可分,可以肯定,在业界,不是事关生死的事情上,张路,几乎可以等同于王妙。另一点,林兰的话说得大有玄机,我不想现在花时间去弄明白其中的原委,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张路完全可以把这个事搞定。至于在张路面前为什么不能提苏小禾,那再说。管你妈地能不能提呀,如果是要对苏小禾怎么样,那是另一回事,我向前就是拼了命不要,也不会让你对苏小禾有什么伤害的。
我急急地回了花江。陈香等我都等得整个人快疯了,一见我现身,几乎是扑着就向我走来。
我故意大笑着说:“怎么啦,才一夜就减肥成功啦?”
陈香眼圈都是红的,整个人憔悴不堪,可以想见,昨晚几乎没睡吧。还能想到,想给我打电话,又怕打拢我的样子。为什么我能想到这一点,是因为我对苏小禾就是这种感觉,她读大学时,有时我想打电话,又怕吵着她,那种纠结的心情,我最懂。
陈香快快地问:“怎么啦,王妙答应没?”
我说:“你以为这事一去就能成呀。”
陈香又急了。我不敢再跟她开玩笑,这事,妈地,真的会把人逼疯的。没有全说我见王妙的情景,妈地,老了脸都丢光了,不想再复述一遍屈辱。我只说:“王妙出国了,和张路,国外的一单生意出了问题,这少说得一周吧,通报至少这一周是发不成了。”
陈香一听,眼泪都要下来了,说:“我以为什么好消息呢,这不是等同于没有消息吗?”
我说:“傻瓜,你别钻进牛角尖出不来了,你想想,黑名单对我们最致命的,就是不能拿到资格,而目前,只是内部有这点风影子说我们要上黑名单,谁看到啦,不是谁都没看到吗,所以,凭什么不让我们竞争呀,况且,我们的资格本来就足足的。”
陈香说:“是呀,你这不等于没说吗,孙处那关怎么过,你昨天不是还分析得头头是道吗,说什么当官的话要听话听音,孙处那,我们就没资格呀。”
我拉了陈香,到了公司外面,陈香有点惊讶,急得不得了,问我拉她到外面做什么。
我一路拉着她到了一个街角说:“你说的就是关键,许她不仁,那么就能容许我们不义,别急,我让你和我一起看个人。”
陈香狐疑地看着我。
我掏出名片,拔通了电话。
对,聪明的各位猜得没错,我拔通了那个女出租车司机刘路的电话,就要打车,快来。
刘路真的如她所说,快如闪电呀。不一会,叽地一声,出租车一下停在了我和陈香的面前。
我拉了陈香上了后座,说:“到右街的茶吧,我们请你喝茶。”
刘路打从一瞟到我,就笑了,这时启动车说:“今天不急啦,还喝茶,但我急呀,我得谋生呢。”
我说:“你一直打表,喝茶的时间也算我打车。”
陈香一直低着头,心事重重,她知道我不喜欢问三问四的,所以任由我拉着她一路狂奔。
到了茶吧,刘路停好车。
下车。
我拉了陈香,一下站到刘路的跟前。
啊呀!
陈香捂着嘴惊得大叫起来,整个人差点没跌倒,死命地拉着我的胳膊伏在我肩上,我能感到她的全身颤抖。是的,妈地,和我第一次的反应一样,直她妈地太象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猛然然在哪遇上,还不得吓掉魂呀。
刘路狐疑地看着我和陈香,更是对陈香的惊讶莫明其妙。
陈香这时似乎回过了点神,突地一把推开我,指着我说:“向前,你疯啦!”
我点点头说:“是呀,我是疯了。”
陈香说:“不行的,不行的。”
我说:“哪不行呀,走,上去。”
我拉了陈香,在刘路惊得一愣一愣的眼神中上了茶吧二楼,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
是的,从刚才的对话中,我已然明白陈香看出了我要做什么。当然,陈香一打眼看到刘路,惊得脑子一嗡时,就明白了我要干什么了,都不是傻子,明白着呢。此时,只有刘路蒙在鼓里。
没什么转弯抹角的,刘路就一生意人,我直说:“今天请你来,想请你演场戏,当然不白演,台词也简单,你只要看到某个人时,我微点一下头后,你说说三个字,没事了。那么,你转身就走,演完了。”
刘路喝着茶,倒是一点也不惊。妈地,跑江湖的女人,都是这么淡定。当然,开出租车,这鱼龙混杂的,红道白道黑道,道道都是见血的活,没两把刷子,这出租车还真的开不顺溜的,特别是对女司机,那更是一种大考验,能把这出租车在花江开顺溜了的女人,当她面杀个人,她也能淡定地擦去血迹继续她手里的事。
我是吃准了这点,所以,这事,有得谈。
“骗人是吧”,刘路一直喝着茶,眼都没抬,妈地,这份装逼的气质,跟张路还真的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陈香这时已然稳下了神。听着我话已出口,瞧着我那份说出的话如泼出去的水,连盆都不要的架势,知道再说什么都是多余了,只是静静地看着。
“我说好了”,刘路转着杯子接着说,“花江我混透了,道上的规矩我懂,我也不问什么事,也不问什么理由,事情简单,你这个着急哥也是个爽快人,我不绕圈子,但听我把话说完,我有我的原则,那就是杀人放火不干,吸贩毒品不粘,小混混打群架更是不上台面,总之吧,犯法的事一概免谈,犯规的事可以商量。”
我地个妈额,老子只听说过女汉子,没想到,今儿个算是见识了。妈地,这嘎啦脆的爽快,还真他妈地不是装的,是这么多年花江泥里水里道上混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