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就不奢求从这妞嘴里能听到什么正果,只要在我面前,这妞就没正常过,而且,尽是些歪点子。
我边上去边说:“妹,挺累的,哥要休息了。”
苏小禾嘟着嘴一把把我拉到她房里,顺势一把我的推床上,因为穿着拖鞋,两脚不灵便,竟是一下子也扑到了我身上。
我的天,那松软香糯的覆盖,我真的受不了,妈地,这是个男人都挡不了。
我快快地将苏小禾推到一边说:“什么呀,疯得不成样了。”
苏小禾可能也没有以为一个收不住扑在我身上,我那微微支起的帐篷,怕是也轻轻地顶了她一下吧。脸红了,苏小禾红脸真的好看,桃灿灿的,还发着兰花香,妈地,就是这么个妖娆的复杂体。
苏小禾正了正衣服,挨着我坐下,这会子,又回过神来了,凑我耳边神神秘秘地说:“哥,我告诉你,王妙爱上你了!”
啊?
我的天,我几乎是惊得要跳起来。你开什么玩笑不好,大半夜的开这种玩笑,容易把鬼招来的。
苏小禾笑着说:“真的,哥,我能感觉到,这是真的。”
我狐疑地问,“你从哪感觉到是真的?”
苏小禾说:“那天也是陪个客户,弄得挺晚的,我和王总一起回来,王总喝得有点大了,我扶着她,她一个劲地问你,还夸你,还说要是从小有你这样的一个哥哥,生活绝对和现在不一样。你说,这不是爱上你了还是咋的。”
我说:“真是的,喝醉了说点胡说,你还当真了,算了,不说了。”
苏小禾说:“她怎么就只说你呢,没有说别人。”
我转身关门离开,我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下去,这注定没有结果,而我不知道,王妙究竟心里想的是什么,反正于我,实在捉摸不透,在她的面前,我总有一种压抑的感觉,或许,太过优秀的女人,本身就是一种压抑吧。
苏小禾的话,在我的心里搅动一片,王妙疯起来,看不懂,不疯的时侯,更看不懂。
我不知道苏小禾突然之间跟我说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但脑子里实在没空想这些问题。
晚上几乎没有睡意,脑子昏成一片,一忽儿是王妙,一忽儿是陈香,一忽儿是苏小禾,搞不清楚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第二天,精神不好,却是被苏小禾早早地拖了起来,说是要陪她去吃早餐,说是好久没有好好地吃一顿早餐了。当然,这是命令,我再怎么样,也得是笑着跟她去的。
刚出门,苏小禾就爬上了我的背,我竟然有些摇晃。
苏小禾哗地滑了下来说:“哥,看你这个脸色苍白的样子,算了,今天来换一下,我来背你。”
我说你真是的,搞什么搞。但苏小禾在我面前弯下腰,嘟着嘴说我不上来,就不走。
我只得爬上了她的背,我的天,一个大男人,爬在一个柔弱的女孩的背上,引得路人侧目,但苏小禾却是哧哧地喘着气,竟然兴奋异常,我的天,她竟然把我背起来了,虽是行动艰难,但还是背着走了几步。
我一下下来,说别胡闹了,再胡闹,要出事的。
或许是我下滑得急了些,而从我家出来拐个角,是条小窄巷子,旁边都是早点摊,这是小城的特色,路上随处都是摊点。不知是谁,把汤洒地上了,我正好踩在油腻的地面上,我的天,一下一滑,扑地一声,一下子滑到了地上,还连带着苏小禾也是滑到了地上。
妈呀,刺耳的刹车声,是一辆早上赶路的摩托车,一下把苏小禾带得一翻,人跟着翻了几个跟头,我的天,我吓死了,忙忙地赶上前去一看,苏小禾在地上苦着脸眨着眼。手臂上有擦破了皮,摩托车的小伙吓坏了,呆在原地。
我吓得赶紧扶起苏小禾,忙着问怎么样。苏小禾笑笑说还是活的,只是擦伤了。看苏小禾神情,我才放了心,知道只是些擦伤。
那小伙呆在旁边,我一瞪眼说滚吧,妈地,以后长点眼。小伙对着我躹了一躬,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放他走了,扶起摩托车,一溜烟地跑了。
我扶起苏小禾,早餐是吃不成了,到社区医务室去处理一下。
这妮子,到了医务室后,就这个时侯开始疼了。
吡着牙,直说疼,把个我急坏了。医生检查了一下,说还好,都是外擦伤。
又注意地看了看苏小禾的脸色,似有一震一样,但没有说什么。只是在用外用药消炎的时侯,随口问道:“姑娘,你一直在这里生活没有出过门吧。”
苏小禾嘟着嘴说:“哪呀,当然没有了,这是我哥,我们一直在一起。”
天,这妞儿,这会儿不知秀的什么感情戏。
医生边擦药水边是对着苏小禾的眼睛注意地看了几眼,又问:“姑娘,我是问你从来没去爬山个山呀什么的,没有摔倒过吧。”
苏小禾说:“小时侯山大了,也多了,就是摔着长大的,我经摔呢。”
医生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对苏小禾说:“没事了,这点小伤,当心今天别粘水,二十四小时后,别用流水冲就成,沾着点水也没事的,对生活没有影响,但还是吃点消炎药吧,地上砂石多,当心感染。”
又是一指我说:“你,随我到后面来拿药。”
我跟着医生转到后面,医生似乎领着我穿着了一个过道,我狐疑了,妈地,取个消炎药,还要走这长的路,早知道,到医院去,这社区医务室,都是前面看病,后面取药,简单化。
医生领着我穿过长长的过道,到了另一边,从衣兜里掏出盒阿莫西林。天,我真是哭笑不得,您这是遛狗呀,药就在你这白大卦的口袋里,还领我走这么长的路做啥。
我正想问,医生把药递到我手里时,用手轻轻地一按,眼睛严厉地扫向我,我一下骇得住了嘴,妈地,这是有情况呀。
心吊了起来,医生说:“那外面的,真的是你妹妹?”
我说:“是呀,怎么啦?”
医生说:“哦,那就好,我怕不是你妹妹,那还真的不好说。这样吧,我是出于职业敏感,也说不好,反正是一种感觉,但我发现了不说,是我的职业操守问题,至于是不是,你们自个掂量着办。我看你妹妹,眼底有些黄,不是那种所谓的肝上有问题的黄,是我经过手的一个病例的黄,是因为小时侯不慎,或是长大某次的重击,总之吧,碰到了后脑,视网膜有些问题,这个病吧,不发还好,如果真的诱发的话,严重可导致失明。但我为什么把你弄到这么远说,是因为这个病,还是心情有绝对的关系,心急火冒冲七窍,是会加速的。所以,我劝你还是在一个合适的时间,找个合适的理由,以体检的名义,带你妹妹去大医院确诊一下,早发现的话,可以避免的。当然,我之所以跟你啰嗦这么多,是希望你别误会我,我这仅是肉眼经验的判断,人有时侯休息不好,也会出现疑似的情况,所以,你不要慌,更不要声张,不知不觉的把这个事悄悄地弄清楚。还有,我出去后,你再不要问这方面的事了,此话我俩就此打住。”
我的天,医生真是个好人。能这么用必良苦地把所有的前因后果和你啰嗦得这么清楚,这医生是个好人。可我在说谢谢两个字的时侯,心里拔凉拔凉的,我的天,我真的有种直感,这八成是了。小时侯,苏小禾就是喜欢花,我带着她,不知摔过多少,在家乡,漫山遍野地找过不知多少花,妈地,是不是那个时侯落下的病根呀。我是记得有一次,苏小禾从高崖上摔下来,还昏过去了一会儿,当时把我吓得大哭,但最后苏小禾在我的哭声中醒过来了,并没有什么事,所以这事儿也不淡忘了,现在医生一提,老子的全身直冒冷气呀。
出来后,发现苏小禾嘟着个嘴在朝着胳膊上吹着气,看见我就嚷着说:“哥,咋去了那么大半天的,疼死了,快来帮我吹。”
我走上去帮着苏小禾吹,却是吹着吹着眼泪都下来了。
苏小禾说:“真是的,吹个气还能迷了眼呀,不吹了,走吧。”
此时我的眼泪哗然,我没法忍住,而一碰医生的目光,天,两道严厉的光。我吸了吸鼻子拼命地忍住,蹲下身子对苏小禾说:“上来吧,哥背你。”
苏小笔嘻嘻地笑着说:“这还差不多。”
一蹦上了我的背,我和她走出医务室。
天啦,大早上的,一跤倒是摔出了我的一个心病,这可如何是好。我从来没有过的心乱如麻,就算是王妙连出诡招,整得我和陈香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时侯,我也没有这样乱过方寸,现在背上的这个人,我不知道医生说的话,会不会应验。如是,我的天,我该如何再往下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