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轻轻地扶了陈香,抚着陈香的手说:“前儿,来呀,带你朋友去洗个手呀啥的,你也招呼下呀,真是的,呆头呆脑的,人家第一次来,你这傻啦。”
母亲是欢喜的,一连串的话。我只差说一句话,“我的妈俟,这面前的美女,可是您儿子的老板和钱袋子呀,您这真以为就是您儿媳妇啦。”
但我不能说出来,看到苏小禾那个样子,我注定这句话说不出来。
我过去拉了陈香的手,陈香似乎还依恋着母亲手心的温暖,轻轻地抽了出来。我说:“告诉你洗手间在哪,跟我来。”
拉着陈香走到后面的洗手间,在洗手台前。陈香怔怔地站在洗手台前,我看着镜子里的陈香,我的妈或,这女人,无端地,居然眼圈都是红的,而且似乎还在拼命地忍着泪水一样,眼里亮晶晶的。
突地陈香叹了口气对我说:“向前,你别担心,我也是这样逗你妹开心呢,我没这福气的,真的没这福气,但你妈妈的怀里真温暖,还有那手,好舒服,我陈香一辈子,怕是就这一次奢侈的享受了。对了,你别把我看得太傻,你妹妹明显不对劲,我跟你说吧,现在,你妈妈和你爸爸都信你妹妹的,这事情,你可要想清楚了,别把事情弄坏了。”
我说:“香儿,其实,我是担心你受委曲的,不好意思,把你搅进来,我也不知道我妹这是怎么了,突然发狂似的。”
陈香突地一笑,眼里关点掉下泪来,一下转过头来看着我说:“向前,其实有些话,说出来了,就没意思了,我配合你吧,你别想多了。”
我心里其实有些哽咽,陈香是个好女孩,而且现在一个重要的转变就是有什么话,能说在当面了,而且说得很透,把所有的话都说明白,有一个态度,不用你再猜什么。
陈香的意思我明白,既然苏小禾想演这出戏,不管真的假的,只不过是配合一下的问题,让我不较真,更不用担心她受不受得了。这话明着说,就是你只管演,陈香绝对配合。我心里真的挺感动的,凭什么,人家一大姑娘,来配合你搞这样的事,而且,你以为你是谁呀,这么吊呀,妈地,还真的以为人家上赶着要跟着你呀。
我轻轻地拉了拉陈香,陈香对着我一笑,我也是眼一红。陈香笑了,轻轻地拍拍我,没说话。我全懂,这是一直以来的默契,还有这么多日子的一种相互的信任。记得就是在我和陈香最无奈,最孤苦无助,前面有王妙相逼,后面资金链断裂,这样的一种情况下,陈香急得哭泣个不停,我也是这样轻轻地拍拍她,说没啥的,总会过去的。事实证明,现在确实是挺过去了。
而这时侯,陈香笑笑,又拍拍我。一种久违的团结着拼着冲的感觉又回到了我身上。我感谢陈香,在任何时侯,她在我旁边,不离不弃。
出来后,苏小禾在客厅里嘟着个嘴和母亲撒娇。一看到我们,就笑着说:“这么敬业呀,谈个恋爱还这么争分夺秒的呀。”
我和陈香笑笑,刚才陈香的一番话,也使我彻底放下了包袱,是的,一切,看苏小禾究竟是什么意思吧。
威严的父亲露出了少有的笑容,一直看着陈香,不住地点着头。很满意,我看得出。是的,陈香无论从哪方面,都是优秀的,这不容置疑的。
父亲咳嗽了一声,这一般是说大事时都是这节奏。
苏小禾一下跑到父亲身边,双手一端,故意地咳了几声,把个父亲倒是搞得笑了起来。父亲摸着苏小禾的头发,说:“这样啊,向前你找个时间,和小陈商量下,双方父母见个面吧,刚才小禾也说了,你们都谈了这么久,再没个结果,对小陈不好,没交待的事我们不做,你们也是,都谈了好多年了,怎么不说一声,还好,小禾都比你们懂事,商量,定个时间,要不就是这同末吧,双方见个面,我们去花江,我们一定要去花江,上小陈父母的门去把这事商量下。”
苏小禾见父亲说完,叭地亲了一口父亲说:“老头,你这一辈子英雄事迹挺多,还就这一件我觉得最好,奖励带着唾液的香吻一个。”
父亲哈哈的地笑着,苏小禾早在父亲身上扭成一团了。
唉,我真的搞不清楚,这苏小禾,现在除了粘父母粘成一片外,为了我和陈香这事,让我们尽早地进入状态,竟是一下子在我们不知情的情况下,把父母给端了出来,这下子,你是不进入状态也不成了。母亲好说,可刚强了一辈子的父亲,那可是不轻易发话,发了话,就是错的,你也先得做了,再认错,再改也成,但只要是父亲说了,那必得这样做的。这是从小,我们就形成的印象。父亲不轻易说话,只要说话,一口唾沫那可是一个坑的。
陈香脸上愣了一下,她没想到,这事情,会一下子进入到这一步。双方的大人见面,那可真的就不是开玩笑了。如果这事还开玩笑的话,双方的父母那可就是为老不尊了。
我不知道,这事情会一下子走到这一步,而且不知道,如果真的一旦双方父母见了面,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概念。一般,男女双方,都是要到最终板上钉钉了,才会谈到父母双方见面的问题。而我和陈香的状态,那完全是苏小禾一句话。说我们谈了很多年,确实是很多年呀,从小城老公司算起,三年,花江,两年多,实质五年,有六个年头。假如真的算是谈恋爱的话,六个年头,那要是真的再不能到这一步,还真的如父亲所说,是对人家女孩子的极大不尊重和不负责任。
苏小禾叽叽地笑着说:“老头,你又错了,还周末呢,你以为人家陈总的父母是象你们过去上班的呀,人家是老板,书面语叫民营企业家,通俗点叫土豪,真是的,人家的时间都是自个订的,我看择日不如撞日,就明天吧,我餐厅都订了。”
母亲一向听苏小禾的,也说行呀,只要来得及,都成。
苏小禾说:“这有什么来不来得及的,二小时动车路程。只是有点问题的是,得麻烦嫂子的父母到小城来,不是到花江去,这于理有点不合,但在小城熟人多,我觉得嫂子不会在意的,再说嫂子的父母我都见过,开通着呢,在小城,最好,嫂子,你说是吗?”
一口一个嫂子,苏小禾彻底改了口。把个陈香叫得脸上都是红透了。
但苏小禾这么一逼,说得这么急,倒是让陈香没有准备一般。
陈香说那我现在得打个电话,看看成不成呀。父亲在一旁嗔怪地指着苏小禾说:“小心打你屁股,没大没小的,这事情,你说咋办就咋办呀,还安排起你哥的事了,再说,你哥的事,再怎么说,也是我们先得到花江上门呀,真是的。”
母亲一旁说我打你屁股!
苏小禾咯咯笑了说:“老头老了,跟不上趟了,这都什么年代了,我哥和我嫂子,天天在花江,还没看够呀,我就是这种考虑,才让嫂子的父母到小城来,再说,哥和嫂子结婚了,暂时还不得长住花江呀,家里,我怕是一月都摊不上回来一次的。”
母亲在旁点着头说:“还是我禾儿最聪明,对对对,一直在花江,结婚了也天天在花江,是可以换个环境,小陈你和你父母商量下,不过别勉强,如果不成,我们可以去的,反正现在简单快捷。”
陈香拉了我出了大门,来到院外打电话。
我说你真打呀。陈香突地看着我说:“我干嘛不打?人家嫂子都叫了一晚上了。”